“克洛托先生,你带人在这里守着,我先去探探四周。”
乔伊斯也没有傻到一个人马上就去寻找,先确定目前所处的大厅是否足够安全再说。
克洛托点头确认,分好队伍轮流巡视休息。
乔伊斯飞快施展精神探索,大厅之内除了主入口还有另外十处通道,分别将精神力延伸出去,却都没能探到尽头,每一处通道都通向神秘诡异之地,究竟又是哪个通往真正遗迹深处乔伊斯不得而知。
公爵对此事也故意隐瞒,想必也是为了安全考虑,如果像刚才那些人一样四处乱窜,将干尸引入深处,扰乱了封印那可是要坏大事的,公爵没有急着追出去显然刚才那两个入口并不是真正的通往封印的通道。
将加克城和塔加城一行人去往的通道分别标记了出来之后,又向克洛托说明了大致情况,确认安全无误乔伊斯这才独自一人小心翼翼前往塔加城那帮人所走的通道。
现在不是浪的时候,如果塔加城那帮人死在里面,自己绝对不会出手,转头就走,等到公爵回来再做打算。
……
另一处通道之内,西泽捂着满是鲜血的脖颈,身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软的倒在黑暗角落之中,双眼逐渐失去色彩。
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这群干尸的追击,一团黑色的雾气慢慢将其吞噬笼罩,无声无息,一旁的干尸停下了撕咬,失去魂智在通道内四处游走。
片刻,通道深处的厮杀声吸引了这些游荡的尸体,口中低鸣声起朝声音来源处狂奔过去。
弗雷克主教带着加克城一行人在大门处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眼看干尸潮水般涌来,弗雷克主教一人之力想保下这些人显然有些吃力,之前已经消耗了大半神术力量才勉强维持住百十来人的安全。
这时候再施展大面积神术的话自己恐怕也要吃不消,在间隙中夏赛尔率先看到西泽逃窜的方向,不顾弗雷克的阻拦直接冲杀了出去。
弗雷克主教无奈之下只好跟了上去,想休息恢复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以夏赛尔四阶实力的水准,几个干尸倒也还能应付的来,不过深入通道后万一触发远古的机关之类的就不好说了,教徒虽有神祗洗礼加持,但远不及血脉觉醒后的骑士,一旦遇上陷阱也难逃厄运
此刻回去和公爵阁下汇合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哎!”弗雷克长叹一声,甩了甩长袍,追了出去,约翰带着一队骑士跟着断后,原本的计划就再次被打乱。
夏赛尔冲杀在最前,没来由的胸中怒火燃放开来,在坑道中四处拼杀,不断拉近和西泽的距离,在一处岔口却被一个怪异的干尸阻拦了下来。
说他怪异,是它并非是一具干尸,而是好几具尸体被人拼接起来一般,身体内各种断肢融合在一起,不时露出森森白骨。
这干尸下巴几乎掉了一半,不断滴落血红的黏液,眼中充斥着无尽的杀戮,死死盯着夏赛尔,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转瞬间这身躯庞大的干尸发狂般朝夏赛尔袭来。
夏赛尔冷笑一声,轻蔑的看着这野蛮的躯体,施展圣言术不断将他奔跑的身体上蒸腾出大片腐肉枯骨。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在自己多次圣言术的打击下,那干尸身体虽有损伤,却又很快会将身边死掉的干尸重新融进自身,恢复速度比起自己对它造成的伤害更快。
就在这具干尸冲撞到夏赛尔身体的那一刻时,他原本的位置却是瞬间消失,只留下一个残影,干尸重重冲撞在岩壁之上,整个通道都传来巨大的声响。
夏赛尔此刻少了一丝轻蔑,多了一点警惕,刚才如果不是自己闪身术施展的快,自己恐怕已经骨断腰折了,就算有圣光护体也承受不住这么强劲的撞击。
抓住闪身瞬间,夏赛尔紧握手中长剑,凝聚起圣光术,一个上挑,将这栽倒在地的干尸半个身子直接斩开。
干尸发出巨大吼叫声,喷洒这恶臭黏液,周围的干尸瞬间发狂般随声附和,潮水朝夏赛尔涌来。
夏赛尔刚想抽剑回撤,却是发现手下一沉,竟是无法将长剑抽出。
“什么?”
夏赛尔心中惊讶,长剑竟被这干尸庞大身躯下的骨骼交错缠绕无法抽出,更令人惊骇的是,原本背对着自己的干尸头颅缓缓扭转了过来。
夏赛尔睁大了眼睛,这不可能,眼前出现的一幕常人是无法理解的,这干尸头颅竟旋转180度,直接翻转了过来,另外半侧手臂也在急剧恐怖的扭曲下朝自己抓了过来。
“不好,躲不过了。”
夏赛尔松掉长剑,准备再次施展闪身术,却已经晚了一步,上半身虽是躲过这一爪,小腿上却是留下了深深的划痕,一股血腥传荡开来。
四周干尸似乎闻到了这股味道,愈发亢奋,朝夏赛尔扑了过来。
“不!我还没有为哥哥复仇!”
夏赛尔心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一束圣光照耀下来,洒满夏赛尔周身,扑向自己的干尸瞬间蒸腾成血雾;面前庞大的干尸急剧膨胀轰然爆开,各种碎屑散漫通道四周。
弗雷克终于是赶了过来,再晚几秒钟,恐怕夏赛尔就会被尸潮淹没。
“你有事没有?怎么这么冲动!”弗雷克冷声呵斥。
两人都没意识到,刚才轰散那具庞大干尸躯体的时候,一丝黑色雾起悄无声息的窜入夏赛尔腿部受伤的地方。
夏赛尔脑海一片空白,本以为自己的大意难逃厄运,没想到主教大人赶来救下了自己,心中刚想放松喘口粗气,却是猛然间升腾起一丝愤怒。
这愤怒没有缘由,似乎想起了当年哥哥在黎明之战中惨死之状,景象在脑海中久久无法抹去,这么久以来一直被弗雷克教导要放下仇怨,不要被复仇之心吞噬;
可越是压抑内心,他越是对主教的选择深恶痛绝,这种畏首畏尾的做法实在是让自己无法忍受。
愤怒、不甘在心中况,突的后心传来一阵刺痛。
低头看去,一柄利剑从自己的心脏直直穿透而出。
“你!”弗雷克眼中无比惊讶,那穿透自己胸膛的利剑正紧握在夏赛尔手中。
一口鲜血喷出,弗雷克手扶墙壁,面色渐白,浑身的血液似乎在向胸口聚集,身体像灌了铅水一般无声坠地。
此刻就算是再施展圣疗术也无法挽救了,弗雷克眼神中带着疑惑与惋惜,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
直到死,也不相信夏赛尔会偷袭自己,这个自己照顾这么久的一个在他看来还是个孩子的夏赛尔竟对自己下了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