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百里婉清忽地哈哈大笑起来,却是道:“你没料到吧?便是你我洞房花烛夜之时,你不愿理我,却是假意醉倒,彼时,我说,夫君,我愿为夫君抚琴吟唱一曲,你可记得?”
  莒生听了,却是淡淡道:“你说的是这个?可惜,你打错算盘了,那歌声,我用灵力闭住了双耳,却是未听见分毫。”
  “未听见?当真?可是,人家用仙元之力唱的呢,便是你没有听见,识海中也必是逃不过的。”百里婉清却是幽幽道。
  莒生却是一惊,面上却是微微一蹙眉,轻声道:“百里婉清,你竟不惜自损数百年修为,用仙元之力这般做?”
  “可见我待你之情,不若你便从了我,从此你我神仙眷侣岂不好?”百里婉清却是忽地娇笑起来,那幽幽的眼神此刻又娇媚流转起来。
  莒生见了百里婉清的模样,忽而眉尖却是展了开来,一张俊逸若仙的面上却是温温一笑,只这一笑便若暖玉温生,便是阅尽天下男子的百里婉清看着竟也眼波一动。
  却听莒生轻声道:“你不是也爱慕着应龙帝君吗?我却如何与你神仙眷侣?”
  百里婉清却是道:“那个瞎子,眼里只有他的女魃,全不解风情,我要他作甚?你生得这般好看,必是懂得人家心意的,是与不是?”说罢却是轻轻撅起了嘴,那面上娇嗔顿生,更是媚态动人。
  莒生却又轻柔一笑,那细长的双眸中却是柔意顿生,朝那百里婉清道:“你着实是一个美人,应龙帝君倒真是有眼不识珠玉了。”
  “可不是嘛,我就说,你生得这般好看,岂是那不解风情之人?”说罢百里婉清又娇媚的扭了扭纤细的腰肢,却是道:“原来你原本却是介意我与那个呆子的事?才不肯与我一起,如今我便与你说了罢,那呆子我早便将他丢到九霄云外了,如今有你这般美的人儿,我眼中哪里还会有旁人?”
  “哦?果真?”却是莒生依旧轻柔微笑着,那一张若秋水的面上依旧柔意浅浅,直将那百里婉清看得心神迷醉,世间真有这般若玉若水若仙的男子?
  “自然当真。”百里婉清便连声音都酥了起来。
  “嗯,甚好,你便过来罢。”莒生却是轻轻伸了一只手,却是要搂百里婉清入怀的模样。
  却听见应龙帝君此刻终于又按捺不住跳了起来道:“百里婉清这个老虔婆,果真是见一个爱一个,哎?良素丫头,你可千万不要上她的当,你师父绝不是这般的人,这影像我们不看也罢,怕不是百里婉清编造出来的罢。”
  良素却是看了应龙帝君一眼,只微微抬眸,轻声道:“这影像必是真的,但我师父也确不是那般的人,区区百里婉清,岂能破得他的心志。”
  应龙帝君听得良素这般说,又见她面色笃定,却是不由地点点头道:“你这丫头,是个明事理有主意的,怪道你师父这般为你。”
  此刻影像中的百里婉清却是逶迤而行,那娇媚的鲛人鱼尾将身姿更衬得婀娜动人,百里婉清便这般袅袅娜娜到了莒生身旁,无比娇媚地道:“我的心肝儿,你的美人儿来了。”
  莒生面上依旧轻柔地微笑着,却是伸了手将百里婉清一把搂进了怀中。百里婉清面上立时现出迷醉的神情,却是看着莒生,竟抱住了莒生,要亲吻于他。
  莒生
亦不抗拒,却是依旧眼眸轻柔地看着百里婉清。
  良素的双手不自禁地握了起来,却是越握越紧,指节都泛了白。
  便在此刻,忽地,却听见百里婉清痛呼一声,唇角却是蓦地溢出血迹来,指着莒生道:“你……你……你好恨的心!”
  莒生却是不动声色,只轻轻后退了几步。却见百里婉清的腹间一枚亮晶晶的金针蓦然跳出,那金针此刻金光大盛,不见一丝脏污,莒生却是张开一只手掌,那金针一跃之间便落在了莒生的指掌之间。
  再看百里婉清,此刻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腰腹见,却见几枚七彩色的鳞片蓦然掉落,血却自那腰腹间涌了出来。
  “你……你……竟这般狠?!”百里婉清穿着气道。
  莒生却是面上现出厌恶之情,淡淡道:“百里婉清,我今日留你一条性命,为的是不伤苍生,但废去你的修为,为的是你害了天下苍生,还有,下一次,记得不要再玷辱这个情字,你这样的女子不配!”
  “哈哈哈,好一个为了天下苍生,好一个不配,你以为你伤了我你便好了?你莫要忘了,你中了我的情毒!我必要你此生生不如死!”说罢,那百里婉清身后却不知从何处涌出海水来,百里婉清一扭身子却是一头扎进了那海水中,却是从一处水道中游走了。
  良素此刻紧紧握着的掌心却是缓缓松了开来,莒生果真值得自己信他。
  却忽地有人道:“唉,怎么就让这老虔婆自那暗藏的水道跑了呢,可惜了可惜了啊!”却是应龙帝君扼腕叹道。
  再看影像中的莒生,却是有些疲累地坐在溶洞一处,蓦然却用手捂住了胸口,却是那情毒终于发作了出来。莒生却是轻轻苦笑了一番,那俊逸若仙的面上却是苍白若纸。
  莒生蓦地松开手掌,却见那金针跃了出来,莒生却是对那金针道:“这一回却要你助我了。”
  金针转了一转,却是忽地开口道:“我也不会解毒,要我做什么?”
  良素看到此处,却是蓦然一惊,她一直以为只有破针会说话,却不想,原来莒生的这枚金针也会说话!
  原来这变成了精的针竟不只破针一支!
  却见莒生却是摇摇头,道:“这情毒霸道,乃是鲛人一族数千年传下来的,便是小月与仲祈怕是也束手无策。”
  金针听了这话,却是道:“那却怎生是好?我能做什么?”
  “这毒却有一个法子可以解,若中毒之人在12个时辰之内将心剜出来,放入静海之冰中,却是能解此毒。”莒生却是轻轻蹙眉道。
  “你说什么?将心剜出来?你疯了吗?”却是金针嚷道。
  良素的手掌又缓缓握了起来,却在心中道:“莒生,不要!那般解不得毒,不要!”
  然,莒生却是对金针道:“除此之外没有旁的法子。”
  金针却是道:“中了这毒会死吗?”
  莒生却是摇摇头,道:“不会,但会慢慢将所爱之人忘记。”
  “忘记便忘记呗,只要不会死,为何却要冒着将心剜出来的这般痛楚?”金针却是不解地道,它是一枚针,在它眼中,只要性命无忧,却为何要去做这般痛楚的事情?
  莒生的眼眸却是忽地一沉,道:“我不能忘了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