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这般一路行着,又到了那上君观所在之处,良素去将小橘子唤醒,小橘子睡的迷迷糊糊,被良素轻轻唤醒,小小的手揉着眼睛,忽地又见到上君观所在的山头,恍惚里却以为自己还在那观中,吓得惊叫起来:“娘亲娘亲,我怕,娘亲我怕!”说着却是一把抱住了良素,将头深深埋在良素怀中,小小的身子也努力往良素身上靠着。
良素忙抱住了他,轻轻拍着他小小的后背道:“不怕,我在呢,在呢,这老道已经死了,再不会来害你了,不怕不怕。”
小橘子听了这话,方才安静下来,却是怯怯地抬了头,望着良素。
良素见小橘子那一双小鹿一般漆黑的眼眸,此刻泪水盈盈,却是陡然心疼,这孩子也不知经历了什么,小小一只,却被吓成这样。
却见莒生上前来,蹲身拉着小橘子,轻轻为他擦去泪,道:“小男子汉,不怕,来,告诉我,你家在何处?”
小橘子见了莒生,却面上露出亲切神情,虽依旧怯生生的,却止住了泪,摇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小橘子被哄骗进上君观时怕是不足6岁,在这观中被灌药,吓唬,历经了一年,怕是着实想不出自己家在何处了。
莒生听了,却又轻声问道:“你可还记得芙蓉镇?”
小橘子立时眼眸一亮,小鹿一般的瞳仁里冒出一丝亮光,却是点点了头道:“我娘亲说我是芙蓉镇人。”
原来玄甲卫来报过莒生,这观中被送回去的孩子,有不少来自芙蓉镇,芙蓉镇便在这附近不足100里处。
如此,莒生与良素便带了小橘子去了那芙蓉镇。
莒生与良素二人带了小橘子在这芙蓉镇中前前后后转着,镇子不大,繁华一些的街道亦不过两条,只是小橘子来来回回看了,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家在何处,亦说不出娘亲的名字,这便难寻了。
忽地一名老者招呼几人道:“小橘子?是你吗?小橘子?你也回来了?”
小橘子听见老者招呼,先是一愣,那老者却上前来对小橘子道:“小橘子,不记得任爷爷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小橘子这才小声唤道:“任爷爷。”
良素见终于遇见一位“熟人”忙问道:“老人家,你识得小橘子?”
“当然识得,以前他与我家是邻居。”
“这可好了,那你知道他家在何处,他娘亲在何处吗?”
那老者听了这话,却是迟疑了一下,忽地叹了口气,道:“唉,他没有家了。”
“你说什么?”莒生听了老者这话,却是面色一冷,问道。
只莒生原本就不是寻常人物,这般神色一凝,却是自带了气压。
那老者面上竟露出惊怕之情,支支吾吾却说不说话,只有些惊惧地望着莒生。
良素望了莒生一眼,她知晓以莒生素来的性子,极少这般,今儿却是因担心小橘子。忽地又想起,若是真个小橘子家中遭遇了什么,这孩子此前便被惊吓得厉害,怕是不能再受惊吓了,便拉了莒生传音入密道:“怕是这孩子家中遇见了什么事,却不好给孩子听见,不若你带了小橘子去一旁买些零嘴儿他吃?”
说罢又对小橘子道:“小橘子,你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小橘子经历这许久的奔波,早便饿了,却是怯生生点点头道:“饿。”
莒生这才想起,孩子自被救出来还一口吃食都没吃过,他自己早不吃凡间食物,却是没想到这些,一时心中赞良素心细,便拉了小橘子的手道:“走,我带你吃好吃的去。”
如此一大一小便去了街市。
待二人走得远些了,良素方问老者道:“老人家,你可能告诉我,小橘子家怎么了?”
那老者见“吓死人”的莒生走了,却是松了一口气,这才对良素道:“姑娘有所不知,那小橘子的娘也不是我们这里本地人,也是三年前一个人带了小橘子来了此处,便在我旁边赁了个屋子一人住着,寻常也看不出以什么做营生,也不见小橘子的爹。后来,小橘子被送去了天神上君……咳咳……那个骗子处,他娘有一日却忽然上吊死了!”
听到此处,良素一惊,上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