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良素并云沁二人乘那轮椅,却是飞了半日,云沁只与良素一并坐着,见她在自己身旁巧笑倩兮,明媚异常,竟希冀时空就这般停住便好,什么恩恩怨怨,什么魔血之毒,统统抛诸脑后,只就这般守着世间美好,守着面前的小娘子,这般穿云薄雾,在世间游走,才是人间至美。
却忽地听良素道:“竟快要飞到川北之地了,脚程果真快,不若我们去川北之地落上一落,我去看个朋友。”
云沁自然不忍拂了良素之意,却是又飞了半日光景,竟真个看见了栗家堡。
云沁见到栗家堡,面色却有些不可捉摸起来,沉身问道:“栗家堡?良素,你特特来看栗将军?”
当日在医仙谷,栗战看良素的眼神,如何逃得过心细如发的云沁?
良素却是大喇喇摇摇头道:“看他何须来栗家堡,他必是会去医仙谷寻我的。”
云沁听了这话,望向栗家堡的目光却是更冷了几分。
他却不知,良素此话的意思却是栗战乃医仙谷常客,哪里需要特特来栗家堡看他。
轮椅飞过栗家堡时,良素一眼便看见了风俊与路郁二人在城头,立时便朝二人打招呼。
风俊并路郁二人亦看见了良素,亦朝良素挥了挥手,而风俊身侧一名女子更是兴奋地大喊:“良素!良素!你怎地来了,快些进来!”
良素与云沁便落在了栗家堡城头,风俊路郁并那名兴奋的女子一同围了过来。那女子却是与旁的女子不同,竟着了一身战甲,看着好生英姿飒爽,与寻常女子比,却别有一番美艳。
这女子便是昔日良素荐来栗家堡的凤七。
今日良素来看的人便是她。
凤七见了良素更是高兴,忙忙便上前拉了良素的手,昔日若不是良素,哪儿有今日修仙的凤七,而今凤七的修为竟已然筑基了。
风俊与路郁见了良素亦是高兴异常,良素又问起栗战,风俊说:“将军过几日便要回来,你来得可巧。”
正说着话,却忽地见一人上得栗家堡城头来,却见风俊并路郁齐齐朝来人一礼:“栗小将军。”
凤七见了来人,亦是一礼,却道:“栗阵,你来得正好,这便是我时常与你说起的良素。”
来人是栗阵?
却见来人一身天蓝色长衫,面容却是白皙清瘦,虽不如栗战一般健壮魁梧,却风骨有力。
栗阵听了凤七的话,却是朝良素一礼,道:“良素姑娘救命之恩,栗阵一直未能求报,今日终于见着姑娘,特谢过姑娘救了栗某一命。”
良素被他这般说,反倒不好意思了。
只各人都不是那拘泥于小情之人,热热闹闹叙过,云沁又与栗阵见过,便往栗家堡后院叙话。
这一晚栗家堡却是大摆宴席,几人都是共同经历过生死之人,都是修仙之人,自然不拘泥与礼数,这一晚的灵酒喝了个痛快。
栗阵与云沁却是出奇地聊得来,自知晓云沁乃云家水刀传人,栗阵便与云沁说起军中军械之事,原来栗阵素来觉得军中军械过于笨重,不利于军士施展,尤其不少军士亦是有灵根的,也修炼了法术,却统一使用军中大刀长矛,自身长处几乎发挥不出十之一二,着实影响战力。
此事却是云沁最拿手,便与栗阵二人敞开了聊,聊到高兴处,竟着人取了纸笔画起图纸来。
待到月上中天诸人都有些尽兴,尤其凤七,见着良素便如见了亲生姐妹,如何不高兴,一来而去,却喝得有些多了,良素到底结丹修为,却是不妨事,凤七只筑基修为,却醉倒了。
良素尚拿在手中的酒杯还不及仰头喝下,便见凤七嘴里嘟囔着:“来,我们再饮一杯。”人却晃晃悠悠倒在一旁,靠在了良素身上。
良素望着她可爱模样,却是笑了,推了推她,却不醒,正要起身将她带去休息。却见一旁的栗阵快步过来,却是将身上的麾袍解下裹住凤七,又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凤七红着一张俏脸,此刻被栗阵抱在怀中,却犹自不老实,只拍打着栗阵,嘴里兀自道:“良素,再来,我们姐妹不醉不归!”
栗阵却轻轻裹了裹麾袍在凤七耳边道:“别闹了,去休息一阵。”
“我不去,我还要喝!良素,你别拦着我!”凤七醉着,哪里看得清是谁拦着自己。
栗阵却是面上一窘,对良素道:“良素姑娘见笑了,七七这性子你也是知道的。”说罢却是一探手,却是一道灵力注入凤七经脉之中,凤七面上红晕立时消减了不少,却是安静下来,伏在栗阵怀中睡着了。
良素转着酒杯,看着栗阵做着这些,面上却笑了,“七七?”自己都没有这般唤过凤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