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女鬼云梦想要收回手掌,却看见了吴赤龇牙咧嘴的笑容。
“没关系,我们是合…合作关系嘛。”
吴赤是冷的上下两边的牙齿都在打架,几个字都要分开来说完。
“雷铜在小阁楼的二层上,那把剑和它的主人都在阁楼的一层。”
“我会跟着你,在你需要的时候我会出来。”
面前已没有身影,听着空气中似有似无的声音,要不是手上的寒气犹在,吴赤都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好,首先我们要对付的,肯定是在一楼的那个拿着剑的人!”
吴赤想了想,拿着盅推开门而出。
外面婢女和管家见吴赤从三姨太房里走出,手里又拿着盅,也就没有理他。
吴赤见没人管他,就很不自觉在花园里绕了一下。
借助高高的植被,悄悄的走近张府最中枢的小阁楼。
一道纤细的身影尾随着他,不同于云梦,这道身影有血有肉。
很奇怪。
吴赤发现小阁楼不管是四周,还是走廊都没有人。
他等待了差不多有十分钟,发现周围确实是没有人进出后。
才从花园里现出身形,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小阁楼。
靠近门,用食指戳破门纸,搅动了两下。
收回手指,身子贴在门上,用眼睛打量起了屋子里面的情况。
因为黑暗且有雾的关系,吴赤丝毫不担心对方能从门纸上看出有什么影子之类的。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任何发现,这让吴赤很失望。
唰!
一只满布血丝的瞳眸死死地盯住了他。
冰冷、无情、暴戾,像是来那自九幽地狱的凝视。
双目对视!
吴赤全身的寒毛都在一瞬间倒立了起来。
皮肉紧绷,这是一种身体本能的对危险的反应和警惕。
啪!
一声巨响,带着撞破木门时的木屑。
一只打手直接穿透木门抓住了吴赤的衣领。
吴赤想要后退,却根本动弹不得。
那手仿佛有巨力,只轻轻一拉,吴赤就被拽了进去。
轰!
木门被他撞出了个半人大的洞。
撞烂的木块四溅,也不知道这地究竟是有多久没扫了。
带起的劲风,竟卷起一地灰尘飞扬。
灯笼里的烛火,摇曳不止,散发出的微弱灯火。
黑色的阴气和灰尘阻绝下,模糊了视线。
血灵瞳下,灰黑交杂,混浊不堪。
吴赤的体魄强悍,所以撞破木门也不觉疼痛。
迅速站了起来,警惕的望向四周。
没由来的,还是没看到人影。
突然的,一阵强烈的危机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双眸的颜色迅速变得淡红,白色的裂纹也迅速在淡红中裂开。
一瞬间,吴赤的世界五彩相间,他也看清楚了。
他的上方由白色线条勾勒出的人形从天而降,手里抓着一团漆黑,那团漆黑宛如实质的寒芒,令人头皮发麻。
吴赤翻滚了个身子,堪堪是贴着那团漆黑才躲了过去。
白色线条勾勒出的人形,身上披着一层薄薄的宛如铠甲的黑色阴气。
那团漆黑是金属制的东西,贴着手臂滑过去的时候冰冷入髓,恍如置身冰窖中,他要猜的没错那团漆黑就是魔剑。
唰。
吴赤双眼再度恢复正常,与之相对的。
上丹田处那黑红色气旋里的黑红色灵力消耗一空。
他身体一虚,脚步都有一点不稳。
进化后的血灵瞳确实是有预判危险等作用,可惜那得等到晋升为法师境界,才会完成第一重蜕变。
刚刚的那一切,只不过是血灵瞳的自我保护。
这种自我保护,极度消耗上丹田里的灵力。
而且最特殊的是,这灵力必须是血灵瞳自己形成的黑红色灵力。
“竟然躲过了?”
惊讶的声音,恍如来自地狱九幽般的沙哑,阴沉和暴戾。
吴赤这回终于是看到了。
张泰看起来有三十多岁左右,面容是苍白俊秀,无胡无须,有一种阴柔的美感。
要不是他披头散发,面容狰狞,满嘴是血。
吴赤还真的会以为,这是个如邻家大哥哥般的人物。
“嗬……都该死……”
“嗬……你跑不掉的……”
张泰疯狂着,拖着一把发黑发红的利剑一步步朝着吴赤走来。
微弱的烛火下,隐隐的能看见利剑上有黑红的颜色,像是液体一样,自上而下的流淌。
“靠,瞧不起谁啊,阴煞厉鬼打不过,一个普通人我还打不过吗?”
吴赤低叫了一声,聚力成拳,骨骼发出“咔擦”响声。
如果张泰真的变成鬼怪了,还说出这番嚣张的话,吴赤可能会掉头就跑。
可事实上呢,血灵瞳下的张泰虽然虚弱,但确实还有生人该有的阳气。
也就是说,这家伙还是个人啊!你做人都这么嚣张的吗?
吴赤承认,厉鬼,他是怕的。
但是,狠人,抱歉了,看小爷的魔牛炼体拳怎么教你做人!
唰!
魔剑挥下,剑气如泰山,狠狠地劈向了吴赤,要将他一分为二。
吴赤也不慌张,身体微微一侧,很轻松就躲过了这凶猛一击。
剑气如飓风狂刮,如白浪掀天,他巍峨耸立巨浪中,凛然不动。
轰!
一声巨响,木块乱飞,红木地板被砸开了一个大洞,大宝剑深陷其中。
吴赤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他的骚操作要来了,他要空手夺刃!
他聚起浑身七分力气在左手掌,一掌劈出,劲气之强,劈波斩浪。
力量直接划破了空气,掀起了一股气流。
气与掌同进,猛地劈向了张泰抓着大宝剑的双手。
这一击吴赤不敢说有千斤之重,可至少五、六百斤还是有的。
他自信的想着,正常人的一双手哪能承受住五、六百斤的重物啊!
但张泰本来就不正常啊!
当先,他的手掌击在了那附着于张泰表层的,那黑色阴气组成的铠甲上。
“咔……咔……”
黑色阴气未被打破,张泰的手臂骨骼有清脆的断裂声响起。
吴赤的脸色是骤变起来,明明都有骨头发出清脆的开裂声。
可张泰的手却没有丝毫骨折的痕迹,脸上也没有痛苦的表情,依旧如刚刚,狰狞怨毒。
突然,张泰轻蔑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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