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爷爷心疼地看着大盆里的肉, 那么多的肉,得吃多久啊, 还得多少人才能吃得了哇。
可他们今天,一共几个人,十来个人的样子,居然吃成这样。
胡爷爷连拍了几下桌子,手里的烟斗都掉在地上不知道。
看着胡爷爷因为肉多而心疼得快哭的样子,胡幽用手扯了扯胡爷爷的衣裳边。
胡幽这会儿也忽然感觉到了一个字, 穷。
要不是穷, 看见大盆肉, 居然要哭了。
“爷,猪肉咱还有呢, 多着哩。我二哥在老林里打的, 还有一头大猪, 鸡肉呢, 我二哥说天天能打着。”
胡幽顺嘴就把她那头系统仓库的死猪给“卖”了, 看到胡爷爷好像没什么反应,胡幽又继续说,
“我二哥在老林子里的大坑里发现了一头大猪,那猪估计是自己一头扎进去的, 被扎了满身的血窟窿。”
胡爷爷睁大眼睛, 看着在胡扯的胡幽。
“乖宝,你没骗爷爷?”
胡幽特别乖顺地摇摇头,
“爷, 我啥都学会了,就没学会骗人,您咋就不相信了呢。”
可胡爷爷又一想,觉得不对劲啊。
“小宝,那林子里的陷阱,是别人下的,咱咋能拿别人的东西呢。”
胡幽这会儿想的是,我不小心已经拿了,等以后再想法赔偿吧。
“爷,那是老些的陷阱了,二哥说,现在已经没人往里面的老林子里了。”
胡幽的话像是勾起了胡爷爷的回忆似的,胡爷爷立刻就点点头。
“以前啊,咱胡家的几个老爷子,也都是会打猎的,只是后来呢,村里头越来越好,也没有人去受那份罪了。”
胡幽的话,成功地让胡爷爷对一大盆大肉菜,终于可以接受了。
而旁边站着的胡二哥,正锁着眉头看着胡幽。
胡幽也明白胡二哥的意思,肯定是想着,去哪找一头全身扎成血窟窿的大野猪呢?
胡幽立即挑挑眉给了胡二哥一个眼神,胡二哥立即懂了。
猪都到手了,谁还真关心你这头猪有没有被扎过窟窿呢。
回头送胡爷爷几块大肉,什么问题也就没有了。
没过几分钟,胡三哥又端了个大盆进来,里面居然是一大盆的肉酱。
把个胡爷爷看得心疼得,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啥呢,就被胡奶奶抢话了。
“心疼啥啊,咱那以前是穷惯了,好不容易老四家大气一次,咱要吃个够。”
再等胡四媳妇端着一大盆的白面面条进来时,胡爷爷已经真的习惯了。
胡爷爷皱着眉头看了眼,又把视线收了回去。
这个时候胡四媳妇却又显露出了她平常的精明,她往炕沿上一坐,立刻就笑了起来。
“爹啊,咱这算啥啊,就是多吃几块肉,多吃筷子白面条。人家城里头富人,吃的可都是啥山珍,河里的稀罕货。”
胡四媳妇今天也肉疼,可是听了胡二哥说到粮食的事儿,又觉得值了。
几盆肉迟早是要吃完的,但是要是胡二伯家能把这个粮食给咱出来,哎呦喂,几年都不愁吃的了。
胡四媳妇一撸袖子,从面盆里又抓了几把白面,对着胡二哥和胡三哥说,
“吃,都吃得一辈子记着咱的好。”
胡四媳妇现在心也不痛了,看着胡爷爷就是一个劲地乐。
“爹啊,还是种地里刨食的没见识,人家城里头的有钱人,顿顿吃,天天吃,咱这算啥。”
胡四媳妇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现在年景不算好,但是总是有人兜子里有的,有的是办法弄到别人吃不到的东西。
有的人就是喜欢那口吃,或者,已经习惯了吃些好东西。
就像是曲明老头,在自己妹妹家住了几天,嘴巴觉得欠得慌。
可是,现在在县里面,不像在城里面那么方便。只能慢慢习惯了,以后到了村子里面,还不知道要欠亏成啥样呢。
曲明老头这会儿对于要去胡家村,不知道怎么地,就有点不想去了。
曲老太太是太了解自己这个小哥了,无言地摇了摇头。
“小哥,在村里头命在。”
虽然现在不知道曲老大要被分到哪个村子里头,曲明老头也找人问了,却被告诉这些人不能打听。
没有办法,现在这个时候,某些界限还是要守的。
不过至少是知道,曲家大才子曲成光,离他们不算远。
胡幽可不知道曲明老头这会儿有点儿后悔了,她还想着要不要给曲明老头也整点好肉呢。
因为胡三哥第二天就要去县城了,还要继续和赖老头继续学习两天。
现在胡三哥都是隔个四五天去一次,在赖老头那里住个两三天。
这样情况一来,总不能老是空手去啊。
以前胡四媳妇事事算计和计较,现在知道儿子拜了厉害的老师,就心里忽然踏实了。
胡四媳妇还抽空和胡幽商量,
“乖宝,你那只母鸡那么野,要不然也送人得了。”
胡幽可不乐意,她还要靠这只鸡下大鸡蛋呢,而且今天早上这只鸡已经开始吃她拌的饲料了,这就说明,这只鸡已经被驯服了。
胡幽马上就摇摇头,
“等我这只母鸡下了大鸡蛋,头一篮子就给赖老师送过去啊。”
胡四媳妇看了眼还在笼子里瞪眼的野母鸡,摇了摇头。
“能下一颗,就是老天开眼了。”
这会儿胡四媳妇坐在饭桌上,看着快被吃光的大肉顿鸡块,心里头又琢磨开胡幽那只野母鸡了。
可是,又不敢背着胡幽把这事儿办了。
胡四媳妇就有些为难,而现在饭都快吃完了,她还在想着这个事。
胡幽可不知道胡四媳妇,还在的样她的大母鸡的主意呢。
胡幽看着盆盆油亮的汤和肉,一块块肉,一勺勺酱,还有一筷筷的面条,都一点点地在消失,都进了自家和胡二伯家人的肚子里。
忽然觉得这才像是过日子吧,想吃啥吃啥,也不用有啥顾及的。
这时候已经吃得差不多的胡四,就入下了筷子。
胡四看了看坐在小炕桌旁的胡爷爷,这个事儿还真不能瞒亲爹的。
胡四又看了眼胡二哥,而胡二哥也正好看过来。
父子俩这个时候,就想到一块去了。
胡四轻“咳”了两声,就开始说他想好的话了。
“爹啊,我今天把二哥一家请来,是有事要商量的。”
已经吃得满嘴流油的胡爷爷,其实也猜到胡四有事,只是他想留下来听听。
胡爷爷点点头说,
“那行,你们说,我走。”
胡四哪敢让自己亲爹走啊,他用头点了下亲妈。
“是这样的,我这个事儿,不能让外人知道,尤其是我三哥。”
胡奶奶立即就不乐意了,马上就看着胡四说,
“你三哥咋就是外人了,他只是现在有事儿。”
胡四看向胡爷爷的表情,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胡爷爷立即也不乐意了。
胡爷爷也能大概能猜到胡四要说啥,只是太具体的他想不着。
胡爷爷点点头,对着胡奶奶说,
“他们俩兄弟说的都是和粮食有关的,那个胡三井,除了来要粮食,他咱过一颗米,还是种过一颗麦子了?”
胡奶奶想反驳,可是却没有能站得住脚的话,嘟起嘴来,但是就是赖在炕上不走。
胡四倒也不是真的要赶亲妈离开,只是就怕她一秃噜嘴,给说了出去。
不管这事儿成不成,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那都是要命的大事儿。
胡四媳妇这会儿就站了起来,还拉了胡幽和胡小弟,走到了胡奶奶跟前。
“妈,他们男人的事,咱们女人还是少掺和了吧。”
胡奶奶本来以为只赶自己离开,看着连胡四家宝贝疙瘩都要瞒着,立即就觉得这个也能接受。
胡奶奶利索地站起了身,瞪了眼胡四。
“我是你亲妈,你这一辈子都别想改。”
胡四媳妇拉着胡幽一出大屋,后面的胡三哥也跟了出来。
胡三哥带胡幽就去了厨房,而胡四带碰上胡奶奶和胡小弟,去了胡幽那层歇息去了。
胡幽一进厨房,就看到柜子上放着那个大竹篮,立即就摇了摇头。
“哥,我可提不动,我的小挎篮呢。”
胡三哥就笑了笑,从地上把胡幽的小挎篮提了起来,直接就塞进了胡幽的怀里头。
“这里面有两条肉,是妈给符生妈的,咱家分得肉多,也要意思一下嘛。”
而大竹篮,自然是胡三哥挎着。
胡幽再不愿意,胡四媳妇和胡三哥都给准备好了,只能跟着去了。
符生家离胡幽家并不远,当初也是为了符生妈的安全。胡爷爷那会儿就把符生妈和符生,安排在了离自家不太远的一个院子里。
前十来年,胡家村还是有一些空地和空房的,当时符生妈也赶个了巧。
说实话,胡幽还真没来过符生家呢,每次都是符生晃她家里来。
胡幽跟着胡三哥,就进了符生家的院子,他家院子门这会儿大开着。
一进院子就看到了那辆吉普车,胡幽猜测,就是今天那个什么领导开来的吧。
胡幽刚进院子,符生正好坐在凳子上,就在窗户边,一只手端着碗在喝水。
而符生的领导,不是一个,是俩个,正坐在炕桌上吃饭呢。
符生妈这会儿也没有在这间屋子,而是在自己房里了。
所以,胡幽跟前胡三哥一进符生家的院子里,符生和符生妈都同时看到了他们。
符生妈本来就在靠着窗的炕沿上坐着呢,看到是胡家兄妹,立即就下炕出来了。
“是飞飞和小宝啊,快进来,快来。”
胡三哥见符生给了他一个眼神,立即就明白了,看来这个什么领导,不招符生喜欢。
胡三哥脸上露着笑,带着胡幽,就跟着符生妈进了房间。
“婶,我们家今天请人,我妈让我带点吃的给您和符生。”
作者有话要说: 祝小可爱们,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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