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信。”赫连璟纯说道。
相知多年,赫连璟纯岂会不了解百里无双的心思,必然是有其他事情,才赶着让他离开。
“不信……”百里无双拖长了声音,“你若不信,倒也正常。不过,我却是实话实说,真的有些馋酒了。”
“骗人。”赫连璟纯放下酒杯,‘砰’的一声砸在桌面上,说道:“你是担心我和苏眉走的太近,万一动了心就不好了。”
百里无双转头看向窗户方向,端着酒杯无声喝着,没有反驳,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还是因为苏商倒了,苏眉又在外抛头露面,名声不好,与鼎鼎大名的赫连家族门不当户不对?”赫连璟纯一口气把心里话说出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就是忍不住,气不过。
百里无双微微抬眉,凝了赫连璟纯一眼,复又落下眼帘,不与赫连璟纯争辩,只淡淡的说了一句:“长烟,你醉了。”
“我没醉。”赫连璟纯不服气,又喝了一杯。
“长烟,那你是否还记得苏蔓儿?”百里无双问道。
“蔓儿?你、你怎么忽然提起她来了?”赫连璟纯神色不太自然。
“前两日,你酒醉,提起的。”百里无双如实说道。
“我?”赫连璟纯一脸愕然,显然不相信自己会提起苏蔓儿,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没那么执着了,沉思片刻,说道:“前些日子,我见过她了。”
“你们谈了什么?”
“我和她能谈什么?你明明知道,一直都是我爱慕她,而她根本就无心于我。”赫连璟纯说话的时候并不悲伤,只是有一点被戳穿以后的尴尬。
“难怪……”百里无双淡然不语。
“难怪什么?你别胡思乱想,我的确是爱慕她,可是,有一点我感觉特别奇怪。”赫连璟纯一提起这件事就非常纠结,仿佛心中缠了无数根麻绳,怎么都解不开。
“愿闻其详。”百里无双向来都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可以提出不错的意见。
“无双,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吗?就像一朵漂亮的花,你远远看着,很漂亮,很喜欢,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把那朵花占为己有,只希望她能够安安静静的当一朵花就好。但是,如果遇到了一盘好吃的糕点,就必须把好点吃进肚子里,没办法让糕点摆在盘子里。”
赫连璟纯尽量把心中想法解释清楚,试图向百里无双说明白。
百里无双点点头,“大概,能懂。”
“没错,就是那种感觉。”赫连璟纯泄气地说。
“长烟,这就是你留在秦安县的理由?”
一朵鲜花。
一盘糕点。
孰轻孰重?
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可惜,身在其中的那个人并不知道。
“算是吧。我想弄清楚,到底是鲜花好,还是糕点好。”赫连璟纯闷声说道。
“长烟,”百里无双话语一顿,停了停,问道:“可是,你考虑国鲜花和糕点的感觉吗?”
“……”赫连璟纯蓦然无声,愣住了。他哪里会知道?
“哎,”百里无双轻叹了一声,不再多言,转开话题,“既然你想晚点回去,是否告知家里?”
“还没有,担心我爹骂我。你也知道,我这一次出来,他老人家都不乐意,生怕我遇到什么危险。”赫连璟纯在家里的时候,比较怂,惧父。
“还是写封书信告知一下比较好。你若是担心,便将我的名讳写上,料想也能让老人家放心一些。”百里无双说道。
“明白了。”
“不过,你打算再呆几日?”百里无双仍然是催促着。
“月底。”赫连璟纯并非是贪玩无度的人,他也明白身负要职,不可过分玩耍,是有底线的。
“嗯,那就这样说定了。”百里无双拂袖起身,一袭白衣飘飘如雪,消失在长廊里。
赫连璟纯关上屋门,再次跑到窗户前,翘首瞻望,可惜,对面长廊里,窗户已经关上了,封得严严实实。
“用不用这样?”赫连璟纯气得还关上窗户,发出一声很大的‘啪’声。
…………
深夜里,秦安县远郊。
田月荣撤下碗筷,蹲在水池前洗碗,双手冻得通红。
苏清诗躺在炕上,双手揉着小肚子,一时半会儿睡不着。
苏清月嘟着嘴巴,不乐意地说:“你下午去哪里玩了,吃得小肚子溜圆?”
“我去找姐姐了,姐姐给我好多糕点,比咱们以前吃的糕点还好吃。”苏清诗撑得肚子痛。
“你是指苏眉?”苏清月直呼其名。
“那是姐姐,不要这样称呼她。”苏清诗提醒道。
苏清月哼了一声,撇撇嘴:“她才不是姐姐。”
“不是姐姐是什么?姐姐现在很有本事,开店赚了好多钱,还送倾城去读书了。”苏清诗很喜欢他的姐姐,更加羡慕亓官倾城。
因为,亓官倾城并不是苏眉的亲弟弟,却能被苏眉如此善待。
在苏清诗看来,如果他常常去倾城包子铺得话,苏慕言也一定会他像对待亓官倾城那样好。
“真的?亓官倾城去读书了?”苏清月一下子爬起来,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在同一个学堂,晚上的时候,姐姐亲自来接的他,还给他买了衣服,好吃的糕点。”苏清诗说的时候,一张小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
“怎么可能?苏眉那么有钱?”苏清月不信。
“当然有钱。”苏清诗毫不怀疑这一点,根本就不需要辩解和说服。
苏清月认真记下苏清诗的话,第二天,早早起床,拎着菜篮子就跑了。
田月荣追到门口:“月儿,你去哪里?”
“我去采野菜。”苏清月飞快地跑着,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田月荣有点纳闷,暗暗寻思着:“奇怪!这个丫头最讨厌的事情就是采野菜,怎么今天这样主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
清晨,苏慕言洗漱完毕,打开院门,准备迎接客人。
‘嘎吱’一声,院门打开。
一个小身影出现在苏慕言的面前,小小年纪,趾高气昂。
“苏清月?”苏慕言眉头一皱,烦透了。
最近,她是不是流年不利?怎么总是被一些人盯上,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