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言相信,林玉英尽管是那个大小姐脾气,也一定会感觉到她的善意。
“苏小姐,那我们多买一盒糕点,送给林小姐?”亓官倾城有样学样,大方的很。
苏慕言挑挑眉,开起玩笑:“如果是花你自己的钱,我不会介意的。”
“啊?”亓官倾城一愣,发觉又被苏慕言给耍了。
两个人来到卖糕点的小店,一样的糕点各自买了两份,拎在手里沉甸甸的,心情特别好。
亓官倾城一向都比较喜欢甜食,望着糖果不肯走,小心商量:“苏小姐,不如我们买一些?”
“可以。”
苏慕言大方地买了一包糖果,正打算递给亓官倾城,不想一转身,她的衣角忽然被人揪住了。
苏清诗拽了拽苏慕言的衣角,昂头望着苏慕言,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姐。”
苏慕言往周围看了一圈,没有发现田月荣或者是苏大虎,便询问道:“你怎么来的?苏老爷和苏夫人在哪里?”
幸亏秦安县治安不错,没有人贩子。否则,就凭苏清诗到处拽人衣角的习惯,真实凭实力被拐,不知道得丢多少次。
“娘在那里。”苏清诗指了一个人多的方向,扬着脖子找了找,“咦?娘去哪里了?”
苏慕言眼见着天色已晚,集市上都快没人了,她又不能把苏清诗一个人扔在集市里,便说道:“你是在这里等苏夫人,还是先跟我回去?”
苏清诗拽着苏慕言的衣角不松手,“姐姐,我可以跟你回家吗?我想吃包子了。”
“走吧。”苏慕言从来都不差那几个铜板钱,但是,她非常讨厌田月荣的做法。
无缘无故的,就把一个小孩子扔给她,什么意思?
亓官倾城考虑到田月荣的性格,小声提醒道:“苏小姐,你确定要将苏公子带回去?万一……”
亓官倾城担心田月荣会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诬赖苏慕言把苏清诗拐走了,到时候,该怎么办?
“找个人作证就行了。”苏慕言想起了赫连璟纯,也不知道下午才把人撵出去,晚上还能不能把人再请回来。
无权无势的日子,真是憋屈。
苏慕言发现她和田月荣的很大区别是,她太心软了。
苏清诗高兴地跟着苏慕言前往包子铺,路上,还和亓官倾城讨论了一下课堂里的知识。
亓官倾城天资聪颖,夫子一点就通。
苏清诗虽然不笨,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应天生慢半拍,往往夫子都讲完好几句了,他才记住一句。
等到三个人返回倾城包子的时候,苏清诗已经放开苏慕言的衣角,开始揪亓官倾城的衣服了。
苏慕言放下糕点和新衣服,先行去了三笑茶庄一趟。
赫连璟纯正在小憩,忽然听到小二传话,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等到他彻底清醒过来后,猛地从榻上跳了下来,火急火燎地把屋子收拾了一遍,然后,才打开房门,冷着一张俊美的脸,看向苏慕言。
“请进。”赫连璟纯微微侧身,让出一条路。
“多谢。”苏慕言走进房间,无声打量着。
果然,男生的寝室都是一样的。
一个字乱。
两个字,很乱。
三个字:十分乱。
“你找我什么事?”赫连璟纯双手背在身后,在苏慕言看不到的地方,缓缓握了握。
苏慕言说道:“此番前来,是希望能够劳烦赫连公子一趟,与我当个证人。”
“哼,现在知道来请我了?”话语里,颇有几分不甘心的意思。
“赫连公子,不知你……”苏慕言等待着赫连璟纯的答案。
“去是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不知不觉,赫连璟纯的掌心里沁出一抹汗。
“什么事?”
“以后,你再不许赶我。”赫连璟纯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仿佛苏慕言不答应他,他就一步都不走。
“好。”苏慕言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同意了。
下午发生的事情,让苏慕言明白权势的实用性,与其多说无用的话,不如寻个人,替她坐镇。
赫连璟纯像是不太相信苏慕言,“此话当真?”
“嗯。”苏慕言点点头。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如何再收回?
“那你等会儿,我写个字据,我们字据为证。”赫连璟纯当真去研墨,开始写约定了。
只不过,苏慕言才没时间理会他。
等到赫连璟纯写完约定,一转头发现人没了的时候,苏慕言已经返回倾城包子,将郑万年等待许久的卤肉打包成盒了。
“郑掌柜,这是两天的分量,倘若卖不完,不可再食。”
每一次,郑万年前来取货,苏慕言都会如此叮咛一句。
食品安全问题,一直都是饮食大忌。
古人药物甚少,疗效又慢,如果吃坏了东西,往往就会是一条人命。
郑万年将卤菜的钱的递给苏慕言,他打量着门可罗雀的早餐店,开玩笑道:“苏小姐,我这卤菜的收益,怕是抵得过你一个月的收入了。”
“没有关系,慢慢来,不急。”苏慕言将郑万年送到门口,挥手告别。
赫连璟纯走过来,冷哼:“又是去招惹谁了?难不成,也是个见证人?”
“自然不是。”苏慕言回道。
赫连璟纯站在门口不往里走,他掏出字据和朱砂递给苏慕言,倔强而固执:“按手印,不然,我不会进去的。”
苏慕言无奈,在字据上按了一个手印,“可以进去了?”
赫连璟纯洋洋得意,一步迈过门槛:“说罢,是哪个孩子不听话,在集市里走丢了?”
大厅里,苏清诗一手拿着包子往嘴里送,一边举起手:“我,我走丢了。”
“苏眉,他不是苏老爷家的小公子?”赫连璟纯认得苏清诗。
连日来,赫连璟纯东奔西走,倒也认识不少人。
“嗯,走丢了,便随我回来。”苏慕言点点头,朝楼上走去。
赫连璟纯跟上去。
苏慕言转身看向赫连璟纯,“你别跟着我。”
“那我?”赫连璟纯隐隐不好的预感。
“盯着他。”苏慕言说完,头也不回地朝楼上走去。
“喂,我是见证人,又不是照顾孩子的,你怎么这般对我?”赫连璟纯当真心里憋屈。
瞧瞧!
他都办了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