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万年急得团团转,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样焦急,终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询问道:“苏小姐,你别光数钱,行还是不行,倒是给我一句痛快话?”
“嗯?什么痛快话?”苏慕言话音一顿,掌心里的铜板随意往桌面上一甩,眉宇间泛起几分百无聊赖的慵懒,陡然失去了数钱的兴致。
“苏小姐,你跟我装糊涂是不是?”郑万年也急了。
眼见着到手的钱一天天溜走,全都转到别人的手指缝儿里去了,试问,谁能不心疼?
郑万年人挺好,就是性子里有一点不太好,太喜欢钱了,简直是快要钻钱眼儿里去了。
苏慕言以前听过一个故事,说是有一个卖水的人,有一天来到河边,对着滚滚东流的河水不停的叹息。
一位智者走过去,询问卖水的人为何叹息。
卖水的人连叹三声,告诉那位智者:也许,在别人的眼中,看着这水并无特别。可是,在他的眼中,水全都是银子,是他的命。
智者闻言不觉笑了。
卖水的人问智者,你为何笑?
智者说,天下之大,都是世间人的。你觉得水是银子,流走了会心疼,可是,首先应该考虑一下,这水是不是你的?
如果水不是你的,那么,何苦伤感?
人生贵在一个分寸。
只有懂得珍惜分寸的人,永远都能够得到更多的幸福。
苏慕言很想将这句话送给郑万年,告诉郑万年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是非因果,早晚都会偿还回来。
眼下,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
苏慕言如是看着郑万年,忽然觉得郑万年是一个有点悲哀的人。
一辈子为了钱疲于奔命,最后,依然抵不过三餐一宿,忙忙碌碌的平凡一生。
郑万年从苏慕言的眼神里隐约看到一丝怜悯,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一点都不喜欢苏慕言这种闷闷的性格,一问三不知,都有些让他心疼花过的钱了。
“苏小姐,”郑万年话语又软了下来,“赶紧,给我一个话。”
“没有话,我不会加大产量。以后,依然按照这个分量给你送卤肉。”苏慕言断然回绝郑万年的请求。
苏慕言一早就知道郑万年的想法,可是,她偏偏不立刻说出来,而是一点点的熬,熬到郑万年不耐烦了,才说话。
究其原因,苏慕言想让郑万年熟记现在的感觉。
苏慕言和郑万年是合作伙伴,而不是雇佣关系。
既然郑万年有权利提出要求,想改善产量,那么,身为合伙人,苏慕言就有权利否决,而且还是一票否决权。
郑万年真心被苏慕言惹恼了,“苏小姐,你是什么意思?明摆着有钱不赚?”
“我不想累死。”苏慕言实话实说,没有和郑万年解释太多。
苏慕言态度冰冷,瞅着郑万年的眼神十分陌生,说话的语气降到了最低点:“新店开业,我很忙。”
郑万年瞬间冷静下来,脑门儿上冒出一层冷汗。
“苏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向苏慕言道歉,希望能够得到苏慕言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