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倾城的长发已经垂过腰线,想来三年有余,定是一次未曾打理。
亓官倾城站在苏慕言面前,昂首望着她,清澈的眉眼里透着灵气,“我吃饱了。”
苏慕言注意到亓官倾城的脸颊仍带着几分红肿,问道:“没上药?”
“我清洗过了。”亓官倾城讨厌药味儿。他不喜欢,却没有开溜,而是等待着苏慕言的决策。
如果苏慕言让他涂药,他会勉为其难,试一试。
“你不乖。”苏慕言关上房门,打开药箱取出一支软膏,“过来涂药。”
亓官倾城像一只小乌龟慢吞吞地移过来。他吁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说:“就一次,好不好?”
“嗯。”苏慕言淡然应着,仿佛心无波澜。
如果肿痛未消,自然会有第二次。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涂好药后,亓官倾城果断转移话题:“你没吃早饭?”
“忘记了。”苏慕言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像她这样的人,字典里根本就没有‘早餐’二字。
亓官倾城快步跑回餐桌,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两个肉包子,“给你留的。”
“你不吃?”苏慕言接过包子,咬了一口。包子馅儿很暖,汤汁很多,却并不烫舌。
“我吃云吞了,”亓官倾城脸色微红,避开了苏慕言探究的目光,说道:“全部吃了,一个都没给你留。”
苏慕言哼笑一声,还给亓官倾城一句话:“你吃独食。”
亓官倾城小声说:“可是,我感觉包子比云吞好吃。”
“……”苏慕言微微怔愕。
她喜欢这个答案,是小惊喜。
…………
吃过早饭,苏慕言在外厅小榻上休息了半刻钟。
亓官倾城在卧房里睡着了,他连苏慕言起身离开房间都没察觉。
临出门前,苏慕言特意交代酒楼小二柱子:“不准打扰小公子休息。”
小家伙年纪小,本来就是贪吃嗜睡的时候,昨夜又跟着她跑来跑去,此时已经累瘫了。
柱子早就被郑万年嘱咐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得好好关照这两位主子’,当即连连点头:“苏小姐放心,小的一定会守好房门,不会让任何人进去。”
一道白色的衣影停在走廊尽头。
壁烛闪烁,长廊幽深。
一缕缕昏暗的烛光落在那人身上,不期然地拢出些许朦胧的雾。
那人白纱遮面。
那人白衣似雪。
那人墨发如瀑,发丝随意散落在修长纤细的半尺腰间……
梅仙瑶!!
“梅公子,您来了?”柱子躬身行礼,主动打招呼。
“嗯,”梅仙瑶话音冰凉,一如山峰上的清泉水,透着入骨的冰意。
他眼神淡漠,不杂喜悲,轻轻往屋内瞥了一眼,旋即收回视线,看似随意的问道:“屋子里的人是什么大来头,竟然劳烦你在这里伺候?”
一间屋子,一名仆人。
好大的排场,当真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