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声怒喝伴着拳头擂在木桌上的雷声,打破了泰安城夜晚的寂静。
庄贾面色铁青的盯着眼前这些服饰各异,身上带着大大小小不同剑伤的得力手下们,咆哮道:“伏击一个受了重伤的尧崇都能被伤成这样,我为什么养了你们这群废物!”
身为泰安城的土皇帝,庄贾一向对自己手下的这批人的实力极有自信。
于是当尧崇可能出现在泰安城外的消息传出后,他第一时间派出了自己最得意的干将们。
上个月的那场战斗早已传遍整个人界,一个刚刚受了重伤的尧崇,又凭什么能躲过他的袭杀。
然而他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些得力干将,居然依然没能将尧崇永远的留在泰安城外。
用妖族皇子的人头向朝廷换取官位的想法化为泡影,对于一个追求更高权势的人来说,是多么难以接受。
千言万语,最后都化成了一个字。
“滚!”
知晓主人心情的手下们低着头,沉默的转身离去,相信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的资源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克扣。
一嗓子将手下们全部清了出去,庄贾心中依然是余怒未消,愤愤道:“到嘴的肥肉,居然就这么飞了,一群饭桶,废物!”
“庄老板就不想再把这块肥肉抢回来?”
一个柔媚的女子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庄贾失声喊道:“谁!来人!快来人!”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庄园的防卫能力,说话的人居然能来到他的身边而不被发现,实力必然十分强横。
那些刚刚离开的手下听到庄贾的呼喊,迅速回到大堂,将那一对不请自来的男女围在正中。
女子格格娇笑着,手上的铃铛一摇一摇,发出清脆的铃声,连带着她的声音都轻脆了许多:“庄老板,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助你一臂之力。”
梳着道髫的男子身上道袍无风自摇,将身上的剑解下放在地上,说道:“这样诚意够吗?”
庄贾示意手下不要妄动,见到男子的行为后,心中的石头也放下几分,只是当目光触及女子手中把玩着的银色铃铛时,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惊骇:“您……是‘银铃仙’金思侯金女侠吗?”
金思侯娇笑道:“庄老板的眼光真是不差呢,不错,我就是‘银铃仙’。”
庄贾看着女子娇媚的面容,苦笑着吞了一口口水。
他对修行界的事一向极为关注,当然知道这位’银铃仙‘并不是什么行侠仗义的女侠,而是一个为祸江湖的妖女,或者说曾经是为祸江湖的妖女。
她的意宗修为早已大成,往日那些稍稍不顺她意的男女,都是被她用手中的银铃生生弄爆识海,在轻歌曼舞中带着欢愉死去。
虽然金思侯的名字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在江湖上出现,但没有人会忽略这个妖女的恐怖。
庄贾不想死,也不敢想象拒绝金思侯的提议后自己会是个什么结局,只得苦笑着看向男子,说道:“既然与金女侠一同前来,阁下想必就是海和子吧。”
海和子点头道:“正是。”
庄贾的面色愈发苦涩。
海和子叛出上清观十余年,早已上了天道盟的黑名单,却依然好好的活在世间,已经对他的实力做了最好的注解。
这位看上去严肃认真的道人发起疯来有多可怕,庄贾一点都不想知道。
金思侯与海和子这一对奇怪的夫妻找上了门,他也只好自认倒霉,苦笑道:“不知两位想要什么?”
被这么一对足以在江湖上横行无忌的夫妻盯上,哪怕庄贾身边有不少高手,心中也慌得厉害。
要知道前一任上清观的观主就是在师兄弟的簇拥下,被海和子一剑挑掉头颅的。
“庄老板不用这么害怕,我们若要杀你,你不可能活着。”金思侯笑着想要抚摸庄贾的下颚,察觉到海和子不满的目光后,嗔怪的回望一眼,收回手上的动作,继续说道,“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希望庄老板能在泰安城里,找到尧崇的下落。”
“等我们夫妻二人联手杀死尧崇,人头自然是归你的,我们只是想要他的妖丹而已。”
庄贾看到海和子朝自己点了点头,得到这位邪道中有名的重诺之人的承诺后,松了一口气,说道:“他怎么可能出现在泰安城?”
金思侯摇着手指,仿佛一个娇憨的少女,正在给家中长辈炫耀刚刚从路边采到的花朵:“上个月尧崇刚刚受了重伤,如今又被庄老板你伏击,伤上加伤,如果不来泰安城寻求治疗,或许早已死在野外。无岸剑峰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说不定这位妖族的小皇子还想在你的眼皮底下把伤养好呢。”金思侯媚眼中眼波流转,笑道,“相信以庄老板在泰安城的势力,这种小事应该不会放在眼里吧。”
庄贾斟酌片刻,把心一横,说道:“好,我会尽我全力搜索出尧崇的下落,只望二位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金思侯依偎在海和子怀中,媚笑道:“有他在,还怕我会食言吗?”
庄贾尴尬一笑,吩咐下属赶紧给这两位准备最好的房间,好生供着。
而这一夜,泰安城暗中的那些势力,也开始活跃起来。
……
几日时光已过,泰安城依旧风平浪静。
一名皮肤微黑的少女背着一筐药材走进泰安城中,轻车熟路的走进一家药铺。
药铺的老板见她来了,微笑着接过她的药材,细细清点一番,再将一袋铜钱交给少女。
少女微微鞠躬,连打手势表示感谢,原来是个不能言语的哑巴。
老板温言几句后,目送少女离开,目光中的怜爱逐渐被嘲讽替代。
这么一大筐药材,只换了这么点铜板,偏偏这小姑娘还不知道,自以为得了大便宜。
真是可怜的聋哑人啊。
少女将铜钱塞入怀里,带着喜悦的笑容,一路小跑离开泰安城,在大半个时辰后,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小屋。
小屋位于山旁,很破很旧,昨日微雨后房顶又破了一个大洞,还得找时间修一修。
少女却没有关注这个隐患,一双澄明眼眸看着木板上那个勉强坐起,面色苍白的男子,脸上满是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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