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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五、侍从的反击

    莺歌这几日都在低调做人,安安静静地窝在自己的房内,不与人交谈。

    就连嬷嬷过来,她也是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见面。

    她这是在等,等凰映月逃出去的那个时刻,等鲛玉龙发现无法感应到凰映月的踪迹后,情绪崩溃的时机。

    到那时,她就可以趁着鲛玉龙因过于焦急和担忧,而没有办法冷静思考的时刻,跳出来跟鲛玉龙谈条件。

    谎言,是她最拿手的东西。

    只要透露给鲛玉龙她知晓“凰映月在哪里”的这一信息,就不信拿捏不住鲛玉龙!

    到时候到底是将他揉圆,还是要搓扁,都可以依她的心情,随意做为!

    整日在自己房里做着未来美梦的莺歌,突然发现一向平静的凰宫,今日居然十分罕见的热闹了起来。

    连她这个远离凰极殿,十分僻静的地方,都可以听到外面人来人往,搬东西,交谈的声音。

    她不禁有些好奇,心里揣测着。

    (这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凰映月已经逃走了?这么快?还是…什么其他的或许可以利用的事情?出去看看。)

    轻手轻脚推开门,站在门框边,窥探着外面。

    侍从们来来去去,都忙的简直要脚不沾地。

    搬桌子搬椅子,还有小心翼翼捧着摆件的,仔细听来,好似还有在商量着什么“菜色”和“接风洗尘宴”的。

    犹豫了一小下,莺歌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揽下了一个看着比较年龄小,面色也和善的小侍从。

    “侍从大哥,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大家伙儿这是都在忙什么呢?”

    那小侍从看到是莺歌,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他们这些宫里办差的,都风向把控的很好!很多事情王虽然不讲,但他们也能看出这莺歌如今究竟是什么地位了!

    这小侍从之前虽然没有被莺歌趾高气扬地摆脸色过,但也多少从别人那里听到了她的风评。

    一个对他们王倒贴失败了,还敢自称未来国母,对他们指手画脚,鼻孔冲天的女人。

    不过莺歌看人还是准的,这个小侍从纵然不待见她,也不会像那些与她已经结过怨,年纪大点,说话也不客气的侍从一般,直接羞辱她。但讽刺还是少不了的。

    “哎哟,莺歌姑娘。您这句侍从大哥,小的可担当不起。我们这都是为了给神农国来的两位贵客办接风洗尘宴而忙活的,您还是回您的房间,好好歇息吧,可别再出什么岔子了。小的还有事,告辞。”

    小侍从到是好脾气地告知了情况,但也不欲与她多谈,拱拱手,继续忙活去了。

    莺歌一向玲珑,若是平日,她一定会厚着脸皮再多问些信息,可此刻的她就犹如被定死在了原地,浑身冰冷,整个人都傻了,眼里是尽是恐惧的神色。

    (怎么会…我不是把信已经销毁了吗!?怎么会,怎么会还过来了了呢?他们见面了吗?我的身份被拆穿了吗!?不行,不行!我的好日子还没等到,怎么可以被沐子岫这个家伙给毁掉!)

    没一会儿惊恐退下,变成了偏执到狰狞扭曲的神色。

    莺歌傻杵在道路正中,自然挡了后面要前行的人的道路。

    好巧不巧,那从后面而来的侍从端的摆件是十分的高,挡住了视线,脚步匆匆,忙于赶路。

    平常谁也不会没事闲的站在路中挡人,所以他看不到前路也没有减速,好不担忧。可今日就与这莺歌撞上了!

    眼见那华贵的摆件就要掉到地上摔个四分五裂,那侍从赶忙猛地往地上一扑,捧住了。

    被从身后猛地狠撞了一下的莺歌险些扑倒在地,往前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本就心中恨意滔天的她,一时情绪没能控制好,眼神恶狠狠地看向了撞她之人。

    那侍从还趴在地上,稍稍一错眼,也看不到别的什么,就入眼了一双精致的绣鞋和面料不凡的一截裙摆。

    侍从吓了一跳,以为是撞到了贵人。赶忙从地上爬起,看向贵人就要请罪。

    “小的有罪,不小心……”

    话没说完,卡住了。侍从与莺歌这两人视线一对,情况就变了,他们是有结怨的!

    莺歌立刻怂了,她知道在这鲛国已经没人会为她撑腰了。侍从的眼神则从惊慌变成了厌恶。

    “呵,小的还当是谁吃饱了闲的没事干,在这里挡路呢。原来是你啊!”

    那侍从从地上站起,掸了掸衣服上的土,学着当初莺歌对他的模样也高扬起头颅,只用余光看她,根本不乐意用正眼瞧。

    “你知道这物件有多贵重吗,你就敢挡路?你这不值钱的命没了就没了,别让别人也跟着你倒霉,糟了晦气!去去去,赶紧回你屋去,你这一张鬼脸四处晃悠,若是冲撞了真的贵人,定拿了你的贱命!”

    (该死的狗奴才!)

    莺歌心里暗骂,但面上只能讪讪的,根本不敢反驳,还要讨好。

    “是是是,侍从大哥说得对。莺歌只是在房中憋久了,忍不住也想出来听个热闹。敢问,这神农国来的贵人,已经见了王了吗?”

    “呔!”

    那侍从脸色跟不好了,向着莺歌轻啐一口。

    “不要脸也要有个限度。你当你还是被先王捧着的金珍珠呢?神农国来的贵客是还没和王见面,那又如何?你以为能轮的到你?你如今住在什么地方?离王最远的最偏的小破屋!还做爬床梦呢?”

    那侍从端起摆件,一口气说道莺歌好几嘴。

    “我们鲛国,可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更别说国母之位!哈,小的劝你收收心思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早晚你小命要没!”

    瞪了莺歌一眼,因着手中还有重要的差事,才没能继续羞辱,意犹未尽地扬长而去。

    (嘿!这些话小爷我憋了好久了,说出来,真爽!王,好样的!绝对不能被这种癞蛤蟆占了便宜!)

    骂爽了的侍从走了,莺歌却诡异地笑了,她听到自己想要的讯息了!

    慢慢抹掉脸上被啐的唾沫星子,带着僵硬却弧度极大的病态笑容,走进阴影之中,回到自己的房间,紧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