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确实十分敏锐。
在云箫看来,越是在宫里待得久的人,越是对宫闱密辛感兴趣,毕竟……大多数情况下,宫里的日子,每一天几乎一样,实在是寂寞无趣。
想到这里,云箫忍不住在心里轻笑,面上却看不出丝毫异样,她回答道:
“其实,本宫也很疑惑,皇上为什么要将这幅画赏给宣王妃?在宣王妃那里,似乎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画是皇上从本宫这里要去的,该怎么处置,只能全凭皇上心意,皇上自然有皇上的打算,本宫也不好多问,毕竟,事关重大,若是稍有不慎,惹得龙颜大怒,本宫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公公,你说是吧!”
刘安闻言,脸色顿时一僵。
另一边,云箫自然而然地岔开这个话题:
“既然公公现在已经知道,皇上在查当年柔太妃的事情了,有些东西,怕也是瞒不住了……本宫身为皇后,理应为皇上分忧,有些话……公公若是觉得对皇上不好说起,大可以告诉本宫,日后,本宫在皇上面前说起时,自然晓得分寸,公公也就不必担心!”
云箫的暗示,刘安自然是听得懂的,对云箫,他私心里,倒也没想要隐瞒什么,他对云箫道:
“其实,说起来,先皇还在世的时候,皇上对于这件事情,在心里便有颇多猜测,但是,他碍于先皇的颜面以及出于照顾宣王的考虑,并没有做出实际行动。不过……宫里的人其实都知道,皇上与太后的关系,不过是面子上过得去,皇上怀疑柔太妃之事是太后所为,太后怀疑敏太子之事是皇上所为,只是,彼此手上都没有证据,所以,这些年,倒也还算是相安无事。”
说到这里,刘安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接着说道,
“如今,皇上要将这件事情摊开来查,太后那头收到风声,必然不满,奴才担心,皇上冒然做出此举会引得太后娘娘震怒,从中作梗,弄巧成拙……”
刘安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而长久地接触下来,云箫笃定,刘安对夏天睿忠心耿耿,因此她道:
“公公所担心的,也是本宫所担心的,因此,皇上这次的事情,必须极其隐秘,且速战速决,才最为稳妥!公公是先皇身边最亲密的宫人,先皇也向来信任公公,公公必然清楚,柔太妃当年郁郁寡欢乃是起因于楼兰公主,公公可知,当年,是谁将先皇与楼兰公主的事情告知柔太妃的?”
刘安闻言,深深皱眉,他仔细地想了想,方道:
“奴才记得,当年,柔太妃刚开始在后宫调查楼兰的时候,先皇知道后,曾经发过很大的火,先皇还把当时伺候柔太妃的宫人,全都贬去了浣衣局,因为他觉得,那里头有人在柔太妃面前乱嚼舌根,说了不该说的话,惹得柔太妃去追查楼兰公主的事儿,把他们都打发走了,日子也就能平静了,一切也能回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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