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 当然也是要的。
“不知道是谁杀死了他,我上次看他护卫不少,还有咱们族人在, 应该不容易被人杀死。”
“莫不是有其他星使出手了?”
星使之间, 也不是一番平顺, 研究课题的矛盾,加上互相干扰什么的, 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大打出手, 在內域,这些矛盾最多就是动手打一架的程度,能够广泛约架都不可能。
星使在其他族人面前, 还是很爱面子的,不肯让普通族人看了笑话,打架,赢了输了,似乎都显得自己格外没水平,可自身所学, 命星都不一样的时候,要怎么显示自己的知识层次高于对方?
这里面, 就有一种玩命的比法, 用各自所学去改动对方的轨迹, 无论是“运”还是“气”, 或者是其他什么方面的, 牵动杀机, 从而让对方死掉, 就是赢了。
这种比法未免过于阴损歹毒, 谁对自己下手, 水平不高都看不出来,因为这种引发和改动,未必是针对星使本身的,而是针对他身边儿的人,弄得好了,就是真实版的死神来了,看着平平无奇的日常,就让人送了性命。
弄得不好了,小小的意外,好像谁没有失手掉落水杯一样,不引发大的事故,谁又能想到这种小事上潜藏的杀机。
若那位星使是死于这种比法之下,也没什么可报仇的了,说不得还要转头称赞一下赢家的手段更高,以后可以悄悄借鉴学习一下。
两个星使谈笑间,说起了过往的一些成功案例,同时也说了自己怎样学习的,这些听得纪墨瞠目,竟然还能这么干?
总算是知道为啥星煌总是有落叶了。
部分星使是真的以为研究不下去而放弃,部分,则是被你们引动的这些“杀机”给害了吧。
至于为何叶纹字上显示不出来,这不是废话吗?你都不知道自己被暗算了,吃口饭觉得噎得慌,难道要说有人下毒不成?说不定还真的以为就是自己学不下去放弃了,不然就是自己倒霉死了,怪不得别人。
技不如人,也的确怪不得别人动手。
这种情况下,不说人人自危,但当星使的安全性的确是不高。
“没有办法预测提防一下吗?”
纪墨问出了很小白的话。
“预测?”
“提防?”
两个聊得开心的星使总算发现这边儿还有个新人了,其中一个冷嗤一声:“要怎么预测,除非你研究出了这样的手段,否则… …”
这里面还要看自己的命星适不适合这样的手段,比如说火星水星之类的,能够让你了解个物质构成,知道怎样利用发展就不错了,用来预测?这是它本身都不具备的功能吧。
怎么搞?
“提防最简单。”另一个星使有点儿兴致,多讲了两句,“不要跟任何星使结仇,别人的东西不要碰,发现不对,立刻退走,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
不结仇也不会有人针对你,别人已经开始的实验不要插手,若是发现已经碰了什么不对的,赶紧退出,说不定别人也懒得搭理你。
桌子这么大,上面的东西这么多,一不小心触碰到别人的瓶瓶罐罐,也是难免的,碰一下,不打开,不深入,基本上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要你这样说,那预测也简单,先下手为强不就行了?”
听到他这样说,最开始说话的星使不甘示弱,这般回了一句,刚才还聊得好好的两个星使,转头就吵了起来。
纪墨怕他们火气扩大,想起自己才是引火的那个,悄悄避开了。
纪四哥见他过来,问他:“问出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发现原来当星使的确不怎么好玩儿。
”
普通族人对当星使不积极,开始纪墨以为是大家看不到什么利益,毕竟对星族这样自由散漫的种族来说,所谓的权力就像是一个笑话,后来纪墨以为是星使各方面的福利待遇也不吸引人,学习还累,也不是那么多人都爱学习的,再后来,听到这两个星使揭露出来的有关其中的黑暗面时,才发现这个行业的危险远超想象。
是不是有人知道其中危险,所以不推崇孩子去当星使呢?
不需要知道具体的因由,只要看到每年那么多人当星使,最后星使却死了那么多,仿佛还是最初那几个,或者就能知道这个行当多危险了,对此讳莫如深,不再喜欢。
纪墨没有多想,他的任务就是这个,不能改,也不可能改,目前看来,还不错。
一个人的“运”到底是哪些部分构成的呢?这些部分的分量比重发生变化之后,对这个人的命运轨迹所造成的影响会是怎样的呢?好的还是坏的,是否有一个标准值在那里?
上下浮动的线又在哪里,是否能够凭此推断出一个等级线来,多少福运多少财运才是富贵之家,多少官运才是权贵之家,多少才运才是书香世家… …这个范围值若能够圈定出来… …
想法有些多,一时没什么头绪,等到了地方,纪墨暂时搁下这些念头,跟着星使们去看了看那位星使的尸体。
并没有什么不同。
第一眼最醒目的或者是那个还算年轻的青年眉心明显的银星图案吧,不知道是用什么颜料涂抹的,即便死亡多日,也不曾褪色。
冰窖之中的冷气很足,几个星使穿的都不算多,却也没人喊冷,纪墨最后进门,进门之后意外地发现不冷,先看向邵南星,对方给了他一个白眼,似乎在鄙视他的少见多怪,当时纪墨没问,后来才知道那是另外一个星使的能力,改变温度。
不,不应该说是改变温度,应该说是在体表建立了一层薄膜,隔开了内外交互流通的空气,于是,自然就有了一个保温层,让大家不至于失温,这种能力是跟他的命星有关的,别人无法模仿。
纪墨知道后,艳羡了一下,也就罢了。
此刻,他们在冰窖之中研究了一下这位星使的尸体,几个星使都用自己的方法检查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现场教学,纪墨跟在那两位星使身后,也学了学他们的手段。
这两位星使也是有意思,吵吵好好的,这会儿显然是又好了,在交流着彼此的看法:“人死无运,的确是死了。”
“不曾改气,应不是我们手段。”
“无毒无伤,具体怎么死的,还是要再看看。”
“形神损伤,可能是直接触及元神。”
“嘶——”
随着一位星使发话,其他几个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不觉后退,好像那尸体就是传染病一样,让人望而生畏。
每个星使的检查手段都不太相同,有人从头下手,若抽丝状,指尖点在眉心向外拉,有人则是从身体下手,更有破开皮肤,直探血脉之法,躺在冰床上的尸体很快被轮流查验了一番,每个人都说出了自己的结论,其他还罢了,唯有这个“触及元神”,听着就让人心惊。
“还有几个在修神星?”
短暂的安静之后,窃窃私语声很快响起,大家在讨论这件事可能是谁做的。
好消息是不用考虑为对方报仇,坏消息是这个下手的星使手太黑,隐藏在人群之中,宛若害群之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到时候很难说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触及元神的损伤,动辄就是个死啊。
那几个老牌星使说得热闹,邵南星在一旁站着,并不参与,纪墨过去悄声问:“你怎么看?”
“没看法。”
邵南星瞥他一眼,很有些不满,“我修身(星)的。”
这个修身指的是身星,除了水火之类的物质命星,再有“运”“气”之类的玄学命星,再便是“身”“性”之类的命星,“身”可视为体,或者生命力之类的,好与坏,都比较明了简单。
“性”与“情”类,前者是性格性情之类的理解,后者可理解为情绪心理等方面,比较多变。
一般来说,对多变的研究的更多,对那些比较好衡量的,如物质命星和身星这等的,研究的比较少,尤其是身星,星使不是武者,要研究这个,还需要个实验范本,也挺麻烦的。
等等,邵南星什么时候想到研究这个的,是不是早就觊觎纪四哥这个现成的实验范本了?
“你看出什么了?”
仿佛反击一样,邵南星反问纪墨。
纪墨沉吟着,在邵南星以为他真的能够说点儿什么的时候,纪墨一摊手:“人死无运,你不知道吗?”
邵南星瞪他一眼,不再理会了。
跟尸体共处一室,哪怕是星使的尸体,死了也没什么不同,纪墨看不出什么来,没有再参与他们的讨论,直接退了出来,出来以后就见纪四哥一脸恍惚地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纪墨走过去问,就听纪四哥吞吞吐吐着说:“你说,我现在再去当星使,来得及吗?”
“怎么?”这都多少年了,这会儿想当星使了?纪墨奇怪,这是怎么来的念头。
“你能相信吗?里头那个,两百多了。”
纪四哥的话让纪墨也跟着吃了一惊,看着纪四哥竖着两根指头,满脸的不敢置信,纪墨都想要再进冰窖看看那个青年的尸体,最好剖开看看,两百多,怎么可能!那外表也不可能吧!
星族人不是跟外域人一样吗?没听说哪一对儿老夫少妻的,是星族人不长久,还是… …
“你是说星使都——”纪墨反应过来纪四哥问的是什么,莫不是只有星使才能长生?
六阶世界,可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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