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声音似有穿透性,恐怖的威压悍然骤放,让那青蛇饶是愣在了原地,甚至失去了刺出匕首的勇气。
“嘁……”彭樾轻啐一声,一步跨出,拦在了青蛇面前。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个男人,虽然和青蛇相比,他长得更加柔弱,但危急时刻,身为男人的本能却让他站了出来,决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受到伤害!
有了彭樾的阻挡,秦星所散发出的威压有所减缓,青蛇用力一挣,恶狠狠地吼道“你以为我不敢?只要能弄死这臭丫头,老娘就算折在这里也值了!”
说着,手腕就要用力,那清晰的血痕已然出现在付雨婷脖颈之上。
“我叫你住手!”
声音好似来自另一个世界,空灵、神秘,恍若穿越亘古久远的长河,从那遥远的天际而来,如若莅临苍穹的圣使,威严、神圣,不含一丝感情波动。
也就在这句话喊出的瞬间,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那还未散尽的烟尘,就生生定格在了空中,灰尘中流转的光晕,正以一种固定的姿态呈现在空气当中。
彭樾狰狞的脸,还保持着眉头紧蹙的样子,甚至谈话间轻启的唇齿都还在微微张着。
而那青蛇手中的匕首,也就在仅仅刺破付雨婷皮肤的深度哽住了,无法深入半分,甚至付雨婷脖子上流淌而出的血液都如凝固了一般,停止了流动。
这一刻,不但这房间之中,就连外界的一切——那天空中的流云、那水涧中的游鱼,那谈笑的好友、那摇摆的秋千,那一片片树叶、那一条条溪流,那走兽、那鱼虫,甚至于那散发着无穷无尽热量的太阳、那流转在每个晦暗角落的空气,此刻全然静止。
更加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就连如冰逸菱这等强者,此时都无法逃脱时间的束缚,被生生凝滞在了原地,就连眨眼都做不到。
当然,时间静止了,包括血液的流动、心脏的跳动,甚至思想的转动都完全停止了,因此,那些被静止的人是看不到外界的情况的,甚至在时间重新转动以后,他们都不会有这一片段中的记忆。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整个世界上,只剩下秦星一个人,其余所有人全都成了装饰。
此刻若是有人能思考,一定会被秦星的相貌所震惊得无以复加。
秦星的双眼,已经变得如同璀璨群星一般,无数亮丽的光点在双眼之中闪耀,恍若那皎皎银河完全压缩在了秦星这双眼之中,蕴含这无穷无尽的能量,让人看上一眼便会目眩神迷,意识深陷其中,长久无法自拔。
秦星独自一人,就这么一步一步地,朝着付雨婷走去。
抬手,握住那狭小的匕首,未见他如何动作,只有一道浩渺的星光跃动,那匕首竟在瞬间化为齑粉,再顺势化作肉眼看不见的灵素,悄然溢散在空中。
温柔而有力的大手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扯,那紧紧束缚着付雨婷的麻绳便瞬时脱落,径自化作齑粉,消失于无形。
而后,那如圣使降世的伟岸身躯,视若珍宝地将女孩儿抱起,一步一缓地离开,生怕把怀中的人儿弄伤。
也就在秦星拥住付雨婷的一瞬间,一道粲然星光骤然绽放,付雨婷似是脱离了时间静止的束缚,无神的双眸疲软无力地凝视着面前那虽不算俊朗,却让人莫名安心的男人。
不多时,怀中的人儿嘤咛一声,两道血痕从唇间溢出,本就脆弱的精神终是支撑不住,久久地晕了过去。
那绽放而出的星光,也就在此时,化作透明无形的气流,爆发开来。
时间,在这一刻,重新流转。
“扑通——”青蛇因为在时间静止前保持着手腕用力的状态,此时手中的匕首以及面前的女孩儿都已消失不见,身体便突然间扑了个空,脑袋煞是撞在了柱子上。
彭樾听到声音先是一愣,继而慌忙转身搀扶起青蛇,虎视眈眈地盯视着秦星等人。
“小子,你……”冰逸菱虽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是眼看着付雨婷在一瞬之间被救了下来,不禁有些讶异。四处张望着,才发现身边的秦星不知何时已经怀抱着付雨婷,正不断利用生命灵素治疗着她体内的伤势。
可不看不知道,冰逸菱也仅仅是朝秦星看一眼,却被那深邃的眼神摄住了灵魂,仿若掉进了无尽璀璨的星空之中,难以自拔。
“呼——”用力晃了晃脑袋,还好冰逸菱本身意念力够强,才总算是没被困多久。
不过他也是不敢再盯着秦星的眼睛看了,这种情况已经完全超脱了他的认知范围,还是等秦星情绪稳定下来再说吧。
不过嘛……
冰逸菱痞里痞气地一笑,望着远处的青色和彭樾,露出一副得意的坏笑。
虽然情况有些超出预计,但至少是朝着对己方的方向发展的。
“怎么样,没有了人质,你们还要挣扎吗?”
“嘁……”彭樾轻哼一声,将青蛇拦住身后,小声说道“亲爱的,我来作掩护,你先跑!”
“不!”却不想青蛇如此执拗,竟是一步跨出,反将彭樾挡在身后。
“你听我说!”彭樾一把揽住青蛇的肩膀,牢牢地盯视着她的双眼。
这一刻,青蛇却是愣住了。
在她的印象中,彭樾一直都是流里流气的,虽然比较靠得住,但是做什么事都会给人一种儿戏的感觉,表情从未像现在一样严肃过。
“你听我说!他们的实力远在我们之上,就算是我们两大帮派联手,所有人一起上,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两个都折在这里实在是不值当!你是我的女人!我这一辈子没什么大作为,但我敢发誓,就算是死,我也要用自己的生命为你铺就一条生的道路!”
望着彭樾那严肃正经的表情,青蛇不禁愣住了。这番话用他那略带阴柔的嗓音喊出,配合上娘气的外观,本应是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场面,此时竟是一点都不觉得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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