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梁山那边的事情,高伯年暂时无暇分心,他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审判闵漳。
闵漳是郓城县的杀人犯,连杀四人,自然不能纵容,而且,高伯年为此不惜带人出县去攻下了二龙山,这已经显示了他要整顿全县,保障全县安定的的决心,如今闵漳已经捉到,那审判就是最火一步,必须要做,而且还要公开,让全县人都知道他保家卫民的决心和魄力。
自从当日闵漳被押送回到县城,消息传开,几乎全县的人都在等着看高伯年要如何审判。
毕竟,他之前对那些违法乱纪的人判罚可是极为严厉的,这次,大家也是在翘首以盼。
惩处坏人,这是所有人都乐见其成的好事。
高伯年及时让人贴出了判罚时间,就在他回到县城的第三天。
第一天,他处理了骤然来访的王仲山,今天是第二天,他不到半上午就得到了杨志、邓龙、张大、张二等人的回报,并且看到了眼前的一众“洗劫”而来的所有物品。
五匹战马都直接归入治安大队,并打上标记,算是直接充公。
剩余的小件物品都已经摆在了高伯年的面前。
“确定没有遗漏?”高伯年盯着杨志问道,但邓龙却是赶紧点头道:“大人放心,小人最后还检查了一遍,确定他们身上除了衣服,再无遗漏,而且那老头身上的衣服夹层里也找出一块令牌。”
邓龙说着向桌子上的一块黑黝黝的铁质令牌一指。
高伯年拿起来仔细看,令牌长方形,四角经过打磨,做成了圆形,两面边缘都有一圈棱角边线,做工很精细,一面在正中间刻着一个大字“郓”,一面刻着“令”。
高伯年点点头,这是郓王的令牌没错,这老小子跟他没说实话,当初只说了见到过郓王,却没丝毫话语说出自己跟郓王的关系亲疏,现在竟然在其身上发现了令牌,那足以说明,这家伙跟郓王赵楷的关系很亲密,至少也是极为信任的人。
他忽然想到历史记载,秦桧的老丈人一家也是大家族,妻子王氏祖父王珪曾今做过宰相,有着“四相簪花”的典故,可见家事不凡。
秦桧是倾向与郓王赵楷的,这毫无疑问,他早在东京跟随学习的时候就知道了,秦桧多次在他面前为郓王大唱赞歌,如何如何优秀之类,而这次王仲山带来的书信上也是如此,还眼里训斥他,让他向郓王认错,反而提醒他小心郓王的话基本上是顺便的一句话。
高伯年在心里叹息,历史的轨迹的确很难改变,秦桧似乎还在朝着一个奸臣的方向走着,没有支持太子,而是选择了深受宋徽宗赵佶喜爱的郓王赵楷,见风使舵的本事已经表露了出来。
如此看来,王仲山对他隐瞒了太多的信息。
他忽然有些后悔吧对方直接弄死了,应该秘密关押起来,慢慢审问才对。
虽然他不清楚王家到底是个什么势力,但如今已经猜到了,绝对很强大,不然也入不了郓王赵楷的眼睛。
高伯年点点头再次问道:“现场是山贼劫掠,没有纰漏吧?”
邓龙点点头:“大人放心,这点小事邓龙不可能问题,若是有问题,邓龙愿意砍头谢罪!”
高伯年这才点点头道:“好,感到不错。这些没有直接让你们自己取走,是为了免得上面有某些印记和被人认出来,杨志,你邓龙他们去账房支取等额的钱分给大家!”
杨志点点头带人走了出去。
高伯年再次准备仔细查看一下桌子上的这些物品,没想到一低头,陡然眉头紧皱起来,因为物品中忽然多了一封书信。
他很请确定之前这些物品中是没有这封书信的,他拆开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赫然是王仲山写给京东西路安抚使张确的信件,心中一五一十的讲述了高伯年在郓城县的所做。
“老匹夫,果然很阴狠,还好老子先下手为强,不然只怕要遭了。”高伯年陡然满身煞气。
很快,高伯年就平静下来,王仲山死了,这封信也没送出去,结果还算好。
不过,他想到了一件事,这封信到底是谁放在桌子上的?
杨志被他第一个排除,杨志若是有这种表功的机会绝对会选择直接交给他,就算非常隐秘的东西,也会单独亲自交给他,而不会选择这种手段。
“邓龙……不可能!身手太差,根本不可能瞒过我的感应!”高伯年托着腮帮喃喃。
刚才仅仅他们四个人,那就只可能是张大张二兄弟了!
“哼!竟然跟小爷完花样,小爷记住了,这件事小爷记住了,只是为财还好,若是胆敢有其他的想法,定然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高伯年身在再次爆发出杀气!
细看一遍,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武器都是普通的刀,高伯年准备让人直接回炉重铸。财物也全部回炉,其他一些没价值的直接毁掉,那份书信他当场就烧掉了。
将其他东西亲自收好,正好李逵进来禀报:“衙内,那个张文远求见。”
“张文远?让他进来!”高伯年正好也有事要问他。
张文远一进来就赶紧行礼:“见过大人。”
“有何事?”高伯年问道。
张文远点点头道:“有两件事要大人决断。第一是那王道平的父亲王诩,一定要大人替他讨回公道,小人这几日都被烦死了,实在没办法了!第二件事是飞凤楼如今死了老鸨,五人打理,一下子全乱了套。这几日来,那些青楼娘子们,都一个个的恐慌不已,还望大人早作处置,不然迟了,少不得要再添几桩命案!”
高伯年听得葫芦糊涂,皱着眉问道:“王诩那老家伙死了儿子,本县尉抓住了凶手闵漳,明日即将宣判,昨日就已经贴出了告示,他还要讨什么公道?”
不想听到这话,张文远忽然没忍住笑了出来,赶紧告罪道:“大人见谅,这王诩在郓城县可是个名人,出名不是因为他家财无数,而是他有个凶悍的妻子,惧内!而他要找大人讨个公道,其实也是因为这个个原因。”
高伯年就更糊涂了,耙耳朵的男人不少,这没什么奇怪的啊,反问道:“难道要本官去替他找个儿子回来?”
张文远再次笑了,赶紧道:“大人稍等,容小人给你将他是事情说一遍,大人自然就明白这王诩的目的了,其实就是一点小心思。”
高伯年无语,张大、张二兄弟,王仲山、王诩,怎么都有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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