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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群山容罩在黑暗中。
“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刹那叫划破长空。
很快，慌乱的脚步声，喊叫声交织在一起。
一座寝宫中，向总佝偻成一团痛苦的嚎叫着。
床榻边是闻声惊醒的侍女，有的快速跑出去报告，有的将屋里的灯光弄到最亮，有脸色惨白的站在一侧手足无措。
杂乱的声音中，几个人迅速到了这里，守在门外的人不敢阻止，几人飞快的进入屋中，到了跟前。
其中一个全身弥漫着一股药香的老人，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揭开盖子，一股沁人肺腑的清香弥漫整个屋子。
另几个身子往里面倾斜，一把抓住颤抖嚎叫这向总，往外一扯，同时将他四肢抓在手中，用力按住。
一人抬起向总的嘴巴，往下一掰。
向总拼命的挣扎，嘴巴无法抗拒的大张着。
老人从玉瓶中倒出一颗红灿灿的药丸，凑到向总嘴前，手掌拍在嘴上，药丸顺势划入向总的嘴巴。
撬开向总嘴巴的人，一下将嘴巴合上，手指一捏向总的喉咙。
‘咕咚’
嗓子处一道突起迅速往下，消失在下方。
药丸进入体内，很快，向总的身体不再那么剧烈的颤抖，慢慢的缓慢下来，嘴里痛苦的嚎叫声逐渐降低。
老人掀开向总的眼皮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呜’
一道掌风飞速而至，砍在了向总的脖颈处。
“咯咯……”
向总嘴里发出几个音符，眼皮一翻，昏了过去。
几个人这才放开，往外走了几步。
侍女们连忙到了近前，小心的将向总的身体摊开，盖上被子。
做完这些，这才往两边一分，背对床榻跪下，身体轻轻颤抖。
老人摆了摆手，跟他一起进来的人，无声的走了出去，站在了门外。
老人坐到了一个座位上，看了眼这里的侍女，眼中闪烁着寒光。
侍女们跪在地上，四肢爬行，匍匐在脚下，汗水顺着毫无血色的脸庞，滴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时，向数到了跟前，面向这些女子一脸怒气。
“为何发病？”
侍女们身体颤动，一肚子委屈，是啊，为啥发病，我们那知道啊，他愿意发病就发，不愿意就不发，管我们这些侍女傻事。
“哼！”
老人重重的哼了一声，这要搁在以前，根本不会问，先砍了换一批再说。
只不过这几年，这里的人员增加的比减少的少了很多，上面有人交代，能不杀尽量少杀。
看这话，能不杀就是不杀，啥叫少杀。
老人其实心中有些纳闷，按照以前的时间判断，距离下一次发病还要好长时间，这咋就说发病就发病了。
也许，这才是没有急着杀人的原因。
老人这一哼，几个侍女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其中一个甚至白眼一翻，身体往旁边一歪，身体极速的抖动几下。
向数来到近前身体一探，手指在女子鼻子处停了片刻，这才站直了身子，没有说话，微微摇了摇头，死了。
老人看向身体瑟瑟发抖的侍女们，缓慢的说道：“算起来，在照顾少宫主的人中，属你们时间最久，那你们应该知道如何做，自然不会出错……”
听上去像是在为这几个侍女开罪。
可几个女子颤抖的更加厉害，脑袋不断的磕在坚硬的石板上，都有了血渍。
时间久？嗬嗬，最多不过才三月罢了，前面的侍女呢。
向数眼中的不忍一闪而逝，面向老人抱了抱拳，轻声说道：“启禀大长老，属下有点话想说，不知能否……”
老人名叫向天歌。
他没想到向数突然插话，微微笑了一笑：“你是少宫主的贴身侍卫，自然可以。”
“今天的事，不知长老可有所耳闻？”
向天歌微微一愣，和现在有关系吗？也就少宫主没事了，否则，哼。
“我一直在处理一些事情，倒是未曾耳闻，不知何事竟比现在的事重要。”
向数这才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下。
向天歌开始不以为意，眼中反而有些鄙视，看来我要建议换个侍卫长了，瞧瞧，瞧瞧，整天都做了一下啥，这样下去，少宫主还能接替宫主主持大局吗。
可听着听着，手指停在胡须处，脸上有了一些细微变化。
向数把自己知道的讲述的差不多了，这才看了眼这些侍女：“你们知道的最清楚，把前面的一五一十给大长老说一下，不得有任何隐瞒。”
向天歌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向数，你这是想保住这些人的性命，好好好啊。
“是是是……”
红丸连忙稳住心神，仔细的回忆着，把在湖泊处发生的事细细的讲述着。
向天歌突然站起来，脱口而出：“什么？”
红丸被吓得不敢出声，俯首在地。
向数隐蔽的翻了个白眼，我说了半天你没反应，我以为你认为我在找借口，现在咋这么一惊一乍的，你喜怒不显于形呢？
红丸说的和向数说的大同小异，只不过自己是目睹者，很多地方详实一些，却没想到大长老竟和刚才判若两人。
今天的事情，虽然不大，可作为少宫主，他的安危也算头等大事，自然有人回去禀告向天歌，并不像向天歌说的那样一无所知。
向天歌听在耳中，也只是呵呵呵，这不过是少宫主一句戏言加上凑巧罢了，这种事，谁信谁是傻子，而且已经有人去处理，所以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刚才向总发病，向天歌忙着救人也没有多想什么，哪怕向数讲述了一边，心中也没有多少波澜。
在他看来，都是开脱的借口罢了。
等红丸也这么说，还更加详细，向天歌心中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几年前，宫主外出回来曾说了一句偈语：若有扶摇日，天人交感时。相得益彰处，方可越天际。
那，少宫主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态向苍天祈祷，却也是得偿所愿，这算不算天人交感？
如果算，那是不是代表可以……’
心中激荡，一下没忍住站了起来，口中说了一句‘什么’，却把众人吓了一跳。
红丸从惊吓中回转，连连叩头：“女婢所言不敢有半句隐瞒……”
她以为是大长老不信这才怒喝自己，其实是误会大长老的意思了。
向天歌只是联想到一些事，脱口而出，与她无关。
但红丸的声音将向天歌唤醒，身体慢慢坐了回去，眼中兴奋的光芒却越来越浓，有些死气的脸上出现了一缕红光，逐渐占据整个面庞。
“好了，我知道了。
今天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下去吧！”
“谢谢长老，谢谢长老……”
向天歌站起来，看了眼向数：“你去一趟，把那个人给我带来。”
“是！”
向数连忙跑出门。
“好生伺候少宫主。”
向天歌说完，站起身来，缓缓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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