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转身没跑出几步,就在吴怀水关切的话语中脚下一空,一个狗啃屎趴到了地上,没等反应过来,几个人影窜出来,脚掌踏在了后背之上,无法动弹。
“呜呜,大哥哥你对我太好了,我都走出这么远,还来送我……”
吴怀水声音悠悠传来。
“弟弟,咱一家……”
“送我上黄泉路。”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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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怀水揉着后脑勺,慢慢站起来,眼中带着怒火:这谁出的馊主意,说什么要证据确凿无误,才能让贼人哑口无言,你他喵的来试一下,差点把脑壳开了瓢,嘶嘶。
晃晃悠悠就到了黑影近前,俯视着地面上的黑影。
“吴三哥,这么巧!”
吴三被几只大脚丫子摁在地上动弹不得,脑袋偏着使劲的望向吴怀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弟弟啊,我我,我这是不放心你走夜路,这才……”
“这才给我脑袋一棒!
啧啧,多好的兄弟情义,我好感动,你感动不?”
“我,我不敢动。”
吴三老老实实回答,我要能动的了才怪。
“贤弟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给你编,咳咳,跟你说……”
吴三像明白了什么,连忙说道。
“嘶嘶,真他娘的疼……”
吴怀水触碰一下后脑勺的大包,呲牙咧嘴,含糊不清的说道:“好,那我先听一下。”
‘有门。’
吴三眼睛滴溜溜一转,朝上的半边脸使劲挤出一个笑容。
“看今晚这架势,贤弟也是此中之人,我认栽了,也不敢再托大。
吴爷,愿打就打愿罚就罚。我无话可说。”
“哟,不编了?”吴怀水呲着牙咧着嘴,蹲下身来,手掌摊开,湿漉漉。
‘唉,悔不该刚才在家中做了些许事,又一路追了过来,导致下手没了分寸,打的闷棍着实狠了一点,没了余地……’
怎么想是一回事,现在说后悔也晚了。
“难怪吴爷敢只身一人顶替他人,走入深山,更加敢晚上一人回去,原来是暗中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我自愧不如。
既然栽了,没啥可说,只要能留我一条小命,其他随吴爷吩咐,绝无二话。”
吴三倒也光棍,也没哭着喊着求饶名。
其实他也清楚,就自己的心思,还有刚才的出手奔着性命去的,人家也不会放过自己。
“真的吗,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吴怀水也没有抓着挨了一棍子这事不放,很有兴趣的顺着吴三的话题往下说。
各行有各行的一些规矩,游走在黑暗中的人,也有自己的约定俗成的规矩。
劫道打闷棍成了黑吃黑,既然没吃下也没有出现人命,失败方那就认栽,双方划出一条道,各自接受,此事就可揭过。
倒不是说这些人都很大义、光明磊落,而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给彼此留一条后路远比结个死仇划算得多。
就像今晚,吴怀水可以杀了吴三,出一出心中恶气,可这个死仇就结下了,万一吴三有家人或者好友,愿意为他报仇呢?那可就成了没完没了。
所以,这种事就看双方想怎么解决了。
“当然是真的,若想要我的家产,一定全部奉上,绝不二话更不敢再找麻烦。”
吴三努力的抬头,言辞非常的恳切。
吴怀水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想先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对我起了心思。”
吴三一听反倒松了口气,能开始谈就好,就有希望活着。
“我昨日中午吃完饭,就外出溜达,在一个挂角处就看到了吴爷您,也听到了一些话语。
然后,我就远远地跟着,看您走街串巷,收获了很多钱财,就有些意动。
而且您走的路线,和您的表哥完全一致,而他经常来,我也有些熟悉路线。
所以,我这才离开你,转了几个弯,绕到了您的前面,把您接回家中……”
说到这里,吴三看了眼吴怀水,没看出什么情绪,于是稳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就像我说的,我确实有了一些隐疾,却也知道这种药很是名贵,就,就……”
言语一顿,下面的话有些不想说。
“所以,你就想弄到我的药方,是吧?”
“是的,我当时只是想把您灌醉,然后让那个娘子把您搀到房中,乘机套出来。
吴爷明鉴,当时我真的没有别的念头。”
“有没有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刚才,你懂吗?”
“是是是,是我猪油蒙了心窍,知道你回去后,等酒醒了,会猜到一些我的想法,那前面说的一起发财云云,也就是一句空话,心中不甘。
而且,我亲身尝试了一下,效果非常好,不愁卖钱。
再加上我也喝了一些酒,这才,这才……”
“这才沿着我回去的道路追了下来,想要杀了我?”
“没没,我只想着把您打晕,找个山洞藏起来,逼问出秘方。”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毁尸灭迹。”
吴三脖子一梗,没再狡辩什么。
其实他也明白,都是混这个的,说其他的谁会信,还不如实话实说,好点放了自己,最坏杀了自己,也有个最后的面皮好看。
“嗯,看来你说的是实话。”
吴怀水吧嗒着嘴,眼神飘忽,看来在做最后的决定。
吴三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是死是活,就看这一下了。
“我这门生意,就是个偏门的营生,既然是偏门,眼红的人很多,少不了麻烦。
自己总会顾及到很多,也不敢一个人出门在外。
不过,从偏门方面来说,咱俩也算半个同路人,所以……”
“所以……”
吴三眼睛一亮,嘴里急切的说道。
“为防夜长梦多,您还是上路吧!”
“啊啊,饶命啊……”
话锋再转,吴三脸色大变,连连求饶。
‘沧浪浪’刀剑出鞘。
‘刷’
白光一闪,一股冷风直冲吴三的后脖颈。
“啊啊啊,我还有话说,等一下啊!”
吴三发出最后的吼叫,声带撕裂,鬼哭一样。
钢刀骤然停在吴三的脖颈,肉眼可见皮肤上一个个米粒突起。
吴三的脑门上冷汗‘呼呼’滴落,两只眼瞪出眼眶布满了血丝,心脏剧烈的跳动,差点被吓死。
“你想杀我,我就杀你,不算坏了规矩。
你还有何话可说?”
吴三冷汗淋淋,嘴唇煞白。
“我,我愿意发誓,一生给您当狗,只求活命。”
“这个嘛……”
吴怀水有些意动,毕竟手下这玩意,只要有条件没几个人嫌多。
不怕他报复?
手下也分很多种的,总能人尽其用,派他做个死士的任务,一了百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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