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为何对一个走街串巷的低贱行当管制的这么严苛呢?
其实,很多时候,做货郎的往往有另一种身份,运用自己的身份,收集一个个村子的基本情况,布控。
另一层意思,是怕有人借这个名头四处联络人,做些对朝廷不利的事情,算作防范于未然。
但这种事,明眼人看破不说破,免得自找没趣。
话说吴怀水拿出祖传秘方制作的上等良药‘金枪药’,惹的周围的村民、村姑反应连连。
吴老汉沟壑综合树皮一样的老脸,也是莫名一红,文绉绉说了半天不就是‘一柱擎天’,吹的好像别人没有一样,咳咳,我却是还没有,可,可我知道,哼。
闹腾了一阵,实在看不下去,吴老汉咳嗽几声,大家就不再说这件事。
他又不是说卖完立马就走,还要每一条街道走一遍,送上人家上次预定的东西,同时记下一些人的需要,下次带来。
真想买,就等在自家门前,趁着没人抓紧买了就是,犯不着在这里让人笑话。
吴怀水介绍完了捆着红绳的油纸包,看了周围人的眼神,点了点头,潜在的客户蛮多的,定钱多多益善。
于是,有拿起捆着紫色绳子的油纸包,举在空中。
“我说这不会是一夜十次郎吧!”
一个闲汉小眼睛一转,高声喊。
“哈哈哈,你别说,紫色比红色高等,却有可能,噗噗噗……”
“话说这样以来,那位明天还能爬起来不?”
“噗噗噗,估摸着撒尿都要躺着完成……”
“啊哈哈哈……”
男人们开着玩笑,不过眼睛里嘛,隐藏着一丝丝兴奋,充斥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妇女人骚的满脸通红,却也不甘示弱,反击着这些闲汉。
那意思:哼,俺们吃的脸带红光精神抖索,浑身舒服了,男人再也不怕出去偷吃,一举多得。
这就是偏远地方,粗糙却也充满活力。
“住嘴,都住嘴。”
吴老汉实在听不下去了,以前的尹志水大家熟悉还好一点,这位第一天刚来,能不能不要这么丢人现眼。
吴怀水等大家冷静了一点,这才说道:“这个大家可猜错了。
之所以看上去名贵,其实是……”拖起了长音。
‘蹭’
大家的猪耳朵连忙竖起来,抖了几下。
“其实是很名贵的。嗯!”最后加了个鼻音。
众人绝倒,这不一个意思吗。
“这里面的东西,采用了八八六十四种草药……历经九九天火熬制……成型时再加上碾碎的珍珠粉……用二八年华的女孩之手,轻轻揉捻而成……”
村民们听得一脑袋雾水,但不耽误一脸惊叹,嘴里不时的‘啧啧’。
‘咳咳,不懂装懂谁不会啊,决不能认怂丢了面皮。’
想法很是一致。
六十四种草药,八十一天细火提炼熬制,清纯的少女柔荑揉制……啧啧,高端大气上档次。
“敢问吴货郎,这到底做啥用的呢?”
终于有人不耐烦了,实在是憋不住尿意,无奈之下想听个结果。
“此药专治脱发掉发癞痢头,幼年青年少白发,疗效甚佳……”
村民们一听那个,哦,买不起,瞬间风向变了,议论纷纷。
“哦,说了半天,就是医治头发的……”
“啧啧,这么繁琐名贵,再好咱也买不起……”
“这是城里边的富贵人家用的玩意,拿来给我们看没用……”
“瞎耽误功夫。”
“也不算耽误功夫,毕竟长了见识。”
)))
走过一个个街道,送上上次的预订的货物,记下一个个人家下次的需要,吴货郎另一个担子里的货物,越来越少。
“喂,站住……喂,我叫你呢……”
一个人说着话,看人家不搭理,一边走过来一边小声喊。
吴怀水挑着担子继续往前走,别说站住,脑袋都不带布愣一下。
吴三有些急眼了,四下一看没人注意这里,连忙跑到跟前一把拉住吴怀水的胳膊。
“等一下。”
吴怀水站住,带着微笑:“您好,有什么需要?”
吴三脸色一黯,泥煤的,刚才喊你听不见啊。
“我刚才喊你,你咋不站住,非要我拉住你,你这是不尊重我……”
吴怀水睁大了双眼:“这位爷,您老可说笑了,我得罪谁也不敢得罪您啊。”
说话间,吴怀水已经被拉到了一个小胡同里。
吴三这才松了口气,一脸不悦:“我刚才喊得嗓子都哑了,你,你还装?”
吴怀水连忙回答:“这话从何说起,我,我没听见有人叫我名字啊……”
吴三刚要斥责吴怀水,话到了嘴边突然想起来,自己一个劲的喊‘喂’,可不,没见你名字,但你是个货郎,任何声音都要注意不是嘛。
“我喊你,喊……算了算了,别计较这些了。”
“不知道这位爷想要些什么……”吴怀水一边说着突然一顿,脸色一红。
“对不起这位爷,东西都卖完了。”
“我,你,他……”
吴三张着嘴喊了几下,不知道该咋说。
“那个,这位爷您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吴怀水说着,抬脚就要走,被吴三一把抓住。
“这位爷,您,你想做啥?”
没等吴三搭话,吴怀水连珠炮‘嗖嗖嗖’,劈头盖脸砸下来:“我,我卖东西不卖身,若,若真要,请,请温柔……”
“我,我……”
吴三被气的脸红脖子粗,你想听就慢点说,咋就巴拉巴拉这么不要脸,就你,长的——太有性格了,我心中一跳,难道这就是……
“哈哈,是这样。
今天我出门晚,却听人说来了个新货郎,还姓吴,一笔写不出两个吴,咱是一家啊,我这才拦住你,亲近亲近……”
吴怀水无语的望着探出墙外的槐树叉,上面长满了槐铃铛。‘欺负我读书少!来来来,笔给你,你给我一笔写出个吴,算你能。’
“您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不敢高攀,没别的事,我就告辞了。”
吴怀水说着,还想往外走,却被吴三拉扯着往里走。
看着幽深的巷子空无一人,吴怀水双股颤栗。
“呜呜,求您了,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
吴三脸皮一抖,说啥呢想啥呢,不都和你解释了吗。
“我是想买些东西,但又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才想请你到我家,细细记下。”
吴怀水瞬间满血,眼神睥睨精光四射:“早说啊您,走起。”
吴三鼻子一动,隐约间有股尿骚味,淡淡的飘在空中。
“走走走,咱这是亲人相见分外眼红,噗,笔误笔误,分外激动……”
来到一个窄窄的门前,吴三打开门。
这里是他家院子的一个后门,平日里走些出恭之物,弄到外面给自家肥土。咳咳。
吴怀水被热情感动,黝黑的脸庞瞬间变成了猪肝色(酱紫)。
“有心了,从见面到现在一个村里人也没看见,这里也是杀人无形的好地方……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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