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袅袅,茶香扑鼻。
刘备安然稳坐,品尝着茶水,茶水入喉美的呲牙咧嘴,心中无比回味自己的不上台面的清茶,却不断点头啧啧有声。
甘惑望袍袖遮挡像是喝着茶水,却久久不放。
屋中,一动一静,都在各自盘算。
双方第一战,刘备以退为进胜出。
甘惑望无比的憋屈,这要换个别的下属,你不是要辞官吗,好,老子答应你,给你来一道目无上官、不遵礼法的奏章,成全你。
可这位,却有些无可奈何。
“你属刺猬的吧,这么难以下嘴……”
心里本就不舒服,如此想着想着,嘴上看大门的嘴唇失职,就秃噜了出来。
等感觉有异,收回可就来不及了,老脸一红。
刘备很是诧异的放下茶杯‘吃米豆腐,终于可以不用继续喝茶了’,很是不解的挠了挠头。
“刺猬?有这个属相吗?
好叫大人知道,小子我是属牛的,任劳任怨的老黄牛……”
得,就这也不忘自己脸上贴金。(莫纠结那时有没有属相,就图一乐。)
“咳咳,咳咳……”甘惑望尴尬的连连咳嗽。
不过这样一来,场面也就算打开了。
“刘备,你可知自你上任,有多少人给我上书,贬斥与你。”
刘备微微一愣,努力挤出一个很是感激、很是迎逢的面容,摇了摇头。
“既然你来了,我与你也算有……也算有……”
找不到话语了。
“翁婿之谊!”
见缝插针。
“滚你蛋蛋。”
怒不可赦。
“也算旧识,我也算做你的一个长辈……”
“本来就是!”
“能不能别他喵的插话,气煞我也!”
“得,您老继续,别急……免得中风!”
“好!呃?你个泼才。”
“先说说第一个案件,道观杀人案,你想做事可以,但可以找其他事做,扶个老爷爷回家啥的,这种案件都是前任办理完结,你这样做,让他情何以堪。
非但如此,你抓了一个凶手,竟然放跑了另一个元凶,可谓识人不明。
既被人惦记上,也没有成效……”
“这个大人如何知道?”
刘备大吃一惊,一下子站起来,瞪着蛤蟆眼鼓着腮帮子。
“呵呵,你初来乍到,就算有些本事,手下人也算伶俐,可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这么简单就给你找到线索……”
甘惑望轻轻的笑了一下,不再往下说。
刘备心中明了,很是感激,同时更坚定了保住老婆不撒手,啥事都会有帮手的念头,连忙拜谢。
“我既然能知道,也就代表着别人也能知道,之所以和你说,只是看在你是个晚辈的份上,劝导你几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有,也只是别人权衡一下,觉得没必要捅破,这才两相安好,切记。”
“小子受教!”
“道观杀人案算作你的当官第一课,虽有败笔总也堪破,还算可以。
那,接下来,你为何不与县城里的王公显贵,世家乡绅交好往来?
这,不太像你的性格,不符合为官之道。”
说到正事,刘备也就收回一些小念头,老老实实回答。
“小子是这么想的。
其一,我太年轻,哪怕上得门去,看似热情无比,实则遭人鄙视,自讨没趣。
其二,初来乍到做官,没做出任何成绩,地位又低,没有什么发言权,想等着日后慢慢有了成色,前面一些无理之处也就烟消云散。
其三……”
刘备说到这里,冲甘惑望来了一记勾魂夺魄的媚眼,那意思:我敢如此,还不还有死鬼你顶着,你能忍心看我受苦。
刘备的无耻将甘惑望恶心的胃里翻腾,“呕呕!”连忙用手挡住想要呕吐的嘴巴,狠狠的瞪了一眼刘备,就你这鼓皮蛤蟆眼的,这不是抛媚眼,这是要杀人于无形。
“嗯,倒也不能全怪你,怀县距离京城太近,又河流纵横土地肥沃,高门权贵王公军侯遍布,一个不慎容易引火烧身,小心一点总无大错。
你不去登门拜见,他们就会揣度,就会联想,反而不敢对你动手。”
刘备直勾勾看着眼前的茶盏,像个死人。‘对的错的都是你在说,我还能说啥,装死得了。’
甘惑望捻着胡须看房梁,呜哩哇啦说半天,很满意自己的教诲,不断点着头,等感觉说的差不多这才低头打眼一看,气的胡须乱颤。
“刘备,刘备……”
“哦哦,岳父您在喊我?”
“就是喊你,噗,呸,滚……”
瞧着站起来气的浑身颤抖,‘身姿曼妙妖娆’的郡守大人,刘备很是确定,这一定是在唱戏、杂耍,动作娴熟功力不凡,赞。
当然,说句公道话,这要换一个上司,刘备给他十个胆,也会像十个蛋缩起来,绝不敢作幺蛾子。
之所以这么对自己的未来岳父,也有一丝报复的心态在里面。
想当年在涿郡,自己这位岳父,就净出馊主意,让别人给自己穿小鞋,一个长辈还如此的乐此不疲,刘备只能防御,为此恨得牙疼。
等岁数大了一点,竟然带着女儿跑了,你去上任把甘甜留下我来照顾不行啊,至于这么不厚道,哼,恨意再加一份。
再后来,甘甜自己不远千里跑到幽州,把刘备心疼的几天睡不好,更是恨上加恨。
现在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天天要卑躬屈膝,恨。
有甘甜撑腰,有恃无恐的刘备,这才放下别的事情,专门跑来登门气一气甘惑望。
效果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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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走几步就进入内室,此刻,司马莹坐在云榻之上,笑的是满面桃花开,瀑布哗哗落。
却又不敢出声,免得……没戏看。
只能苦苦忍耐,实在忍不住了,就使劲掐一把……别人。
“呜呜,夫人您就别掐了,再掐就出水了……”
“噗……”司马莹一头栽倒,四肢乱颤,傻孩子,你知道出水啥意思嘛,噗噗,乐死我了。
侍女紧闭双唇,秀目清泉汪汪不断流淌,心中苦。
“呜呜,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然成了使唤丫头,还被虐待……呜呜……黑心的老爹……呜呜,都怪你,你这只言而无信的蛤蟆怪……呜呜,救命啊,伦家要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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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阿嚏……”
鼻子痒,不由得打了几个喷嚏,刘备掏出手帕擦了一下,顺势按在额头。
“不热啊,没生病啊,这是咋了?”
“我且问你,郑家车马店杀人案,现在如何?”
“已经可以结案。”
“呵呵!”
“呃,这呵呵二字,小生实在不懂,还请岳父,咳咳,大人之教一二。”
“不敢不敢,小心筹划许多日,一朝建功勋,谁敢指教。”
“大人!坏了!”
“嗯?”
“我闻到冲天的酸味,不会醋缸打翻了吧?”
“哦!嗯?滚粗!”
谈心,探心,弹心,玩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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