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一说好像是鬼物附身,大家都吓了一跳,这可不是那些江湖术士信口胡诌骗些钱财之流,张鲁可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可能信口开河。
想到此处,大家心中一凌,看着上前的毛世吉。
毛世吉穿着黄色道袍,上面云纹密布。
来到床前,毛世吉也是不敢掉以轻心,神情有些凝重的观察了一番田豫的气色。
屋里的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吸气敛神目不转睛的看着。
刘备也是瞪大了双眼看着,充斥着探究的光芒。
过了良久,毛世吉从怀里摸出一张土黄的纸张,上面用丹砂描绘了许许多多的符号,散发着红灿灿的光芒。
这是茅山一派秘传的符篆之术,传说起源于黄帝时期的仓颉,仓颉造字过程中,发现了文字描绘中很多的奥妙,于是细细揣摩并流传下来,最后被茅山祖师爷得到,这才创立茅山一派。
道家学自先古起就有源头,可以说起源久远,只不过每个人观点不同,没有形成中心教义。
后来老子秉运而生,融会贯通百家之长,著道德经,西出函谷就此不见踪迹,这才被尊为道家祖师爷。
且说毛世吉将符纸夹在右手食指、中指中间,离田豫三寸上方不断晃动,同时左手做稽首状立在胸前,嘴里也是念念有词。
随着时间流逝,毛世吉额头上也是冒出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落。
一道浅浅的绿色慢慢浮现在符纸上面,颜色越来越深,大家看的真切,后脑勺就是一凉,这绿色不似平日所见的葱绿等色,像极了晚间野狼的眼神,惨绿惨绿的,渗人至极。
惨绿的光芒越来越亮,毛世吉的汗水打湿了衣襟,右手开始颤抖并越来跃厉害。
“天灵灵地灵灵,道家祖师快显灵。
九天神雷听我言,降妖除魔正清明。
天灵灵……”
毛世吉嘴里念着道家偈语,神情越发的凝重。
符纸绿色光芒流转越来越快,一道紫色隐隐浮现在中间逐渐粗大。
突然,绿色光芒大盛,符纸一下子燃烧起来。
“吓!”毛世吉右手连忙往空中一挥,符纸脱手而出在空中燃烧,转眼间成了灰烬,落在了田豫的胸口。
毛世吉‘噔噔噔’往后退着身体摇晃,刘备正好在他旁边,连忙从后面扶住毛世吉,手心里湿漉漉。
毛世吉连忙闭上眼调整呼吸,良久才吐出一口浊气,眼睛睁开。
“怎样?”张鲁在一旁这才问道,其余人也带着一脸探究。
“果然如张道友所言,应该可以确定是鬼物缠身。”毛世吉呼吸匀称,继续说道:“看来我们要商量一下对策了。”
“嗯。”大家点了点头,要是一般的鬼物,这二位刚才凭借法器就应该可以解决,但看看这两位的神情,很是棘手的样子。
刘备扶着毛世吉,眼珠子一转,嘴里说道:“哇,竟然是鬼物。”
嘴里说着,双手轻轻往前一送。
毛世吉刚刚平复自己跳动的法力,之前一直被刘备从后面托着也就顺其为之,双腿也就没有几多力量支撑全身,又被刘备话语吸引,注意力更是不在腿上,被刘备这么轻轻一推,身体一下子踉跄着往前走去。
此刻,毛世吉因为在和大家说话,身体正面对着众人,这一往前趔趄着扑了过去,对面的张布达一下子不好了。
“我是接住啊还是接住啊,搞什么东西,扶个人都这么费劲……”
心中腹诽,双手只能托住毛世吉,开口说道:“毛道友,你这是干嘛呢?”
大家微微一愣,却不说话。
毛世吉心中暗骂刘备一声,脸上带着恳切的神情说道:“事关重大我本想请张道友也观察一下情况,怎奈刚才法力消耗很多,一下子脚步不稳,让道友见笑。”
“哦,这样啊,没事没事,这说明毛道友心存仁厚,这才有所失常。”张布达扶住毛世吉,诚恳的说着。
“嘁。”大家心里集体鄙视二人,谁也也不是傻子,事情如何看了个清清楚楚,但既然人家不说,也只能你好我好大家好,就此揭过。
毛世吉也觉得很是无趣:你让我咋说?
说人家故意如此让自己出丑,那刚才完全没必要扶住自己。
所以只能是刘备刚才被鬼物之说吓住了,这刚恢复过来害怕之下双手自然做出的动作,能怨人家实话实说吗?不能,只能找个接口,糊弄过去。
张机隐秘的看了眼刘备,这小子真皮。
田丰也偷眼看了刘备一下,这小子真不看场合。
张鲁看了眼刘备,挺好玩的一个小子。
张布达说着话,脑袋转了一下也看了眼刘备,孩子你这么浪不怕晚上睡觉尿炕啊。
刘备脸上浮现一股恐慌害怕之色,这才慢慢恢复原样,像是刚刚回过神来,连忙打了个稽首惭愧的说道:“只因未曾见过鬼物,闻听之下有些失神,不当之处还望海涵一二。”
大家连说不必介怀,实则内心鄙视之,刚才张鲁说的时候你咋不怕呢,现在才怕,你的思维也太愚钝了,这才想起来害怕,当我们傻子啊。
刘备为何如此,大家各有各的判断,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大家很快收回心思,看向张布达。
刘备道了个歉,也站在不远处看着张布达,心中暗道:“前面听田福说,太平道擅长和外道精神交流,也不知真假。
现在张鲁、毛世吉已经下了定论,可能就看不到张布达的本事,失去了观摩的机会,多么的令人遗憾。
还是我聪明,为了长见识脸都不要了,学习不易天见尤怜……”
这要让人知道刘备就因为这个,就推了毛世吉一下,差点让毛世吉摔倒的话,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
张布达自然不知道这些,此刻的他也站到了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田豫,脸上神情变换,眼神飘忽不定。
站了很长一段时间,张布达这才缓缓的伸出手,搭在了田豫头顶百会穴,红光慢慢出现,弥漫在手掌周围,并慢慢向着田豫的脑袋蔓延。
“哇,果然是各家都有所长,长见识了……”刘备是啧啧称奇。
说不羡慕是假的,刘备小时候是祝阿的记名弟子,只学了些强身健体之术。
后来师从卢植,更是学习知识居多,对于武学法力这些,知之甚少,更无从学起。
现在看到别人如此,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写书的,我啥时候也能如此。”
“我早就为你掐指一算。”
“如何?”
“今生无望。”
“你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