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慎临安的身子猛然倒在了地上,鲜血四溅,双目圆瞪。
忽然一道光芒从慎临安的身体中飞了出来,正是他的元神,只见鹤长老一道魔气追了过去,瞬间将慎临安的元神震得粉碎。
鬼脸面具下的人又“咯咯”笑了,说道:“少主啊,安心回家吧……这些,都是你们慎家欠我的!”
乔幼雪和挽星迟躲在暗处,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见慎临安真的已经死了,刚准备走,忽然乔幼雪的眸光一动,视线中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主子,召集魔修们回教的消息已经全部发出去了。”聂长空走了过来,对这那戴着鬼脸面具的红袍元婴魔修恭敬地说道。
“不错,”鹤长老淡淡说道,忽然鬼脸面具下的眸光微微一动,说道:“这次能够这么成功地杀了慎临安,还要多亏了那个小道士。”
聂长空连忙应和道:“慎临安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老东西打入他身体的紫玉笛,可是用来保命的。”
“哈哈哈……”鹤长老酣畅淋漓地笑着,随即袖袍一动,地上那具尸体便化为了尘埃,下一刻,两道身影一闪,鹤长老和聂长空便消失不见了。
暗处,乔幼雪怔怔地看着刚刚发生的事情,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怎么了?”挽星迟眸光微动,问道。
乔幼雪连忙回过了神来,摇了摇头道:“没事,我们走吧。”
这一路上,乔幼雪的眉心一直轻轻蹙着,便是回了客栈之后,也是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正逢午时,一个人点了一桌子的菜,但过了许久,都没有吃下多少。
挽星迟从屋中走了出来,见到她这幅模样,眸光微微动了动。
“你有心事?”挽星迟走了过来,问道。
闻言,乔幼雪回过了神来,抬头对上了挽星迟的眸子,愣了愣,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啊。”
挽星迟轻笑了一声,随即手中光芒一闪,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个油纸包,才刚一拿出来,喷香的味道便飘到了乔幼雪的鼻子前面。
“烧鸡!”乔幼雪的眼睛倏然一亮,定在了挽星迟手中的油纸包上面,眨巴了两下眼睛,一脸疑惑地问道:“我在凡间界吃到过的,回来之后就再没找到过了,你怎么会有?”
“在修真界中找一只没有灵性的动物的确是挺难的,但也不是完全找不到。”挽星迟勾了勾唇角笑道。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想要找一只普通的鸡,他还是特意跑去了修真界和凡间界的边界,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乔幼雪看着递过来的烧鸡,眉眼不由得弯了起来,说来自从回到修真界之后,她便一直想念着凡间界中的美食,尤其是这烧鸡,那可是她胖成球流落街头的时候吃的最好的一顿饭了,而后来到了齐府之后,吃的什么珍馐美味都不如这普普通通的烧鸡。
想到这里,乔幼雪连忙拿过了油纸包,笑嘻嘻地朝着挽星迟眨了眨眼睛,说道:“杜北琊,你做烧鸡的时候一定特别可爱!”
“你叫我什么?”
乔幼雪的话音刚一落下,绿衣少年倏然凑近,银色面具下漂亮的凤眸轻轻眯了眯,薄薄的唇瓣轻轻向上扬了起来,满是戏谑的笑意。
凑得这么近,乔幼雪便是连他温热的鼻息都能够感受到,不得不说,挽星迟的长相确实是好,也难怪会像病毒一般在女修们之间疯传着他的英姿飒爽,倒是她在凡间界的时候就没有仔细注意过,如今看来,竟是这般俊美,还耐看,沉寂了多年的老少女心登时一跳,乔幼雪连忙意识到了自己的状况,她现在可不是少女啊,现在这幅躯壳中住的可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灵魂,挽星迟对她来说顶多算个弟弟,她怎么能对弟弟产生邪念呢?!该打该打……
想到这里,乔幼雪连忙向后挪了挪屁股,扯了扯嘴角笑道:“杜北琊啊。”
却见挽星迟唇边的笑容轻轻漾开,低低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也特别可爱。”
话音落下,乔幼雪登时老脸一红。
见她这副模样,挽星迟眸光轻轻动了动,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两只爪子紧紧抱着的烧鸡,勾了勾唇角,随即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直到那抹绿衣消失在视线中,乔幼雪这才回过了神来,愣了愣,挽星迟刚刚是在撩她么……
太罪恶了,他怎么可以撩姐姐……
想到这里,乔幼雪默默咽了咽口水,随即扒开了手中的油纸包,狠狠地扯下了一根鸡腿。
玉凉城的长街上,想到刚才乔幼雪的样子,挽星迟眸光微微动了动,唇角不由出现了一抹笑意。
他本是来看看这玉凉城中的魔修是否都已经回到魔修地界了,可说书楼中传来的声音却让他的脚步渐渐停住了。
“哈,都说最近城中魔修多,那魔修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又不是那些天生便体魄强大的妖修!”
“妖修本来就不多,现在都分布在南境和魔修地界上,这辈子要是不往南走的话,恐怕是看不见咯!”
“你们说这妖修难得一见,那这半妖岂不是更不容易见到了吗?”
“哈哈哈哈,半妖,妖和人结合生下来的孩子,不算人也不算妖,见不着见不着!”
“哪有什么见不着的,我跟你们说啊,在咱们这玉凉城中,就有一个半妖!就在那地下拳场供人观赏,我去看过一次,长着耳朵和尾巴,听说还是个猫妖呢!”
“听说妖修的长相奇特,同道修相似,却在一些细节上面大有不同,你见过这猫妖,她长得好不好看,美不美啊?”
“去你的!那猫妖是只公的,要不然你自己瞅瞅去……”
说书楼外,挽星迟的眸光倏然冷了下来,唇线紧紧地抿着,袖下的拳头暗暗攥了起来。
乔幼雪将房间里的阵法都布置好之后,便拿出了那根紫玉笛琢磨了起来。
“浮图三意……”乔幼雪的目光看向笛身上的那一行小字,撇了撇嘴角,随即眸光动了动,在自己食指上划了一道口子,将鲜血挤出来,滴在了玉笛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