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海听了,挣扎着起身,摆手拒绝了上前相扶的祁清圭,说道:“庄外的百姓越来越多了,不宜在此地多做耽搁,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此时此地不是回答问题的时候,而且我也有很多疑惑不解。不过,这小子应该知道点。”说着,指了指地上昏迷的胡泊然,继续道,“把他扛着,这里的一切东西都不要碰,随我速速返回,把这里一切秉明大师哥他们,再做决断。”
祁清圭心里一万个问题,但此时却只能搁下,他功力虽较秦牧海略低,但毕竟只参与了后半段的交手,算是生力军,再加上不曾受伤,身体自然无事。而秦牧海却是血战许久,此时有点强撑的意味。
祁清圭知道此地危险,而如今两人的安危全在自己身上,他担心二哥的伤势,便找来一根绳子将那胡泊然负在背后,双手搀扶着秦牧海,两人迅速奔离了这古月庄,消失在夜幕当中。
一个时辰后,砚青镇南边的一处落脚点。
“你是说,你也不知道那黑衣人是谁?一点头绪都没有吗?”萧允一边细细探察着秦牧海身上的剑伤,一边对躺在一旁,已经醒来的胡泊然问道。
胡泊然的脸,依旧苍白的没什么血色,他痛苦地摇了摇头,未发一言。
萧允陷入了沉思,此时,脚步声传来,萧允身侧照顾着秦牧海的易航道:“应该是去探查消息的南宫师姐他们回来了。”说完,三人从门口走进,正是被萧允重新派去古月庄探听情况的南宫傲兰、陆梦霜与祁清圭三人。
“怎么样了?可有发现可疑人员的踪迹?没有受伤吧?”盘膝疗伤的秦牧海见到三人都是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他深知那黑衣人武功了得,关心到。
“怎么?是被偷袭了,还是那人有别的帮手?你们没事吧?陆师妹可是受伤了?”萧允见三人脸上都闷闷不乐,陆梦霜的脸上更是有着一丝怒意。
南宫傲兰率先说道:“回大师哥话,我与陆师妹听从你的命令,在七弟带路下,重新回到了砚青镇上的古月庄,想着在不惊动官府百姓的情况下,看看能不能调查出一些线索。到了之后,却发现。”
祁清圭接口道:“那庄子不知怎地,被烧成了一片白地,我向几个乡民打听了一番,他们说夜里听到庄内传来打斗声,他们没敢进去看。便先去禀告了官府,带几名衙役捕快赶到后,那古月庄却是中央四周同时起火,秋夜风大,转眼间,便化为了白地。什么,都没留下。”说到这里,祁清圭用眼角偷偷瞧了瞧躺在一旁面容痛苦的胡泊然。
胡泊然颤巍巍地说道:“什、什么都没剩下吗?那杨大哥与杨二哥人呢?”
祁清圭道:“之前黑衣人与秦二哥打斗时,他们便已经被杀殒命,乡民也说根本没来及抢救到什么尸体,想是都被火,和庄子烧在一起了吧。”
胡泊然听到这里,一歪头,又晕了过去。
易航上前,搭了下脉搏,道:“没事,这人之前脑后受了重击,才醒过来听到这噩耗便又晕了过去,身体其他地方倒是没什么大碍。”
萧允在一旁点了点头,说道:“二弟身上倒是有着大小长短六处剑痕,所幸伤的都不是要害,包扎及时再加上六弟的药,三日后便应该恢复了。七弟的话?”
祁清圭听了,甩了甩手臂与双腿,道:“毫发无损,健康的很。”说着,脑门便又被南宫傲兰给了个爆栗,道:“显摆什么,要不是二哥舍命挡住强敌,就你这三脚猫,早被人在你身上画窟窿了好吧。”
萧允没有理会,打闹成常事的南宫与七弟,分析道:“二弟说他进入庄内之后,便感到奇怪,四下里没有一个家丁仆从,他溜进管家房内,却发现那些家丁全部被一剑致死,毙命在屋内。”
秦牧海道:“没错,伤口整齐划一,尸体排列有序,应该都是在不同地方被人结果,拖到房间内排列整齐的。当时我也是十分吃惊,完全不明所以,搞不清状况,正想出去把七弟叫过来一起商量,便突然听到后院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我连忙赶到之后,便看见杨烽右手持牌与一黑衣人拼斗,左手空空,想是兵刃已经在之前被打落,我刚想上去帮忙,却迟了一步,那黑衣人的诡剑已经绕开铁牌,刺入了杨烽心脏。然后那黑衣人见到我来,却不与我动手,手中长剑反而急忙向歪倒在墙角的他刺去。”说到这里,秦牧海指了指躺着的胡泊然,继续道:“我当时也不知这小子是死是活,自然更不知这黑衣人做这些是何缘由,有何仇怨,但人命关天,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便过去死死抵住。因为背后有了这么一个拖油瓶,若不是七弟及时赶到,我怕是就要折在那人剑下了。”
祁清圭也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说道:“大师哥,我说真的,那黑衣人真的很厉害,后来我与二哥两人合力都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勉力抵挡,要不是那人似乎只想杀胡泊然一人,我们可能挡也挡不住,只是不知道后来为什么?打着打着他反而跑了。”
“大师哥,”秦牧海说道,“依我看来,此人的武功应该在我们任何一人之上,包括大师哥你。”
易航给胡泊然喂了颗凌慕予新近改制的镇心理气丸,道:“之前给这胡少爷治疗的时候问过他今夜的详情,他说他正睡着觉,突然被人背起,迷迷糊糊中发觉是杨烽,杨烽背着他来到后院,突然他被杨烽摔在了地下,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却看见一名黑衣人手握长剑,站在月下,杨烽怔怔留下泪来,他顺着杨烽目光看去,便看见杨烨已经死在小车上。”
易航叹了口气,继续道:“他说,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到他杨大哥咬牙切齿地说了句什么‘烨弟死了,就算把你带回去,又能如何。’然后一脚把他踹到墙角,他只觉后脑撞到了墙壁,便晕了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就不清楚了,醒来,就在我们这里了。”
“想不到,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崆峒二杨,死在了这种小镇上,还落了个尸骨不存的下场,也不知道他崆峒派知道了,该作何感想。”此时,陆梦霜已经把之前因为翻找火后残骸时弄脏的衣服换下,正巧回来听到易航说到这里,不禁感叹道。
祁清圭见南宫傲兰在一旁眉头紧锁,宽慰道:“师姐,别难过啊,虽然没有抓到这杀人犯,但二哥和我又没什么大碍。再说了,想来是那二杨嚣张跋扈惯了,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你看他们白天对大师哥和我们的态度。而且,本来还担心,他们污蔑我们名声,崆峒护短,引发矛盾,这一下,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啦,你也不用愁眉苦脸的了。”
南宫傲兰此时想的却不是这些事,她没有理会祁清圭的话语,想了想,对萧允说道:“大师哥,你不觉得,屠了古月庄,伤了二弟的这个黑衣人做事很像一个人吗?再想想我们这两天在砚青镇遇到的种种怪事。”
“哦?南宫师妹,你想到什么了?”萧允问道。
南宫傲兰推理道:“首先,我们之前问过几个目击乡民,都众口一词的说,古月庄的火是突然四面八方烧起来的,显然是人有意为之,秦二哥说那黑衣人是莫名其妙的退走,并非被打伤远遁,那就极有可能是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他不想与秦二哥他俩再做纠缠,待退却之后,二人离开,便重新回到庄内,四处纵火,企图掩盖些什么?比如,自己的武功、家门,以及身份。”
说到这里,南宫傲兰向秦牧海与祁清圭问道:“你俩应该都没有仔细检查过那杨烽杨烨包括那些家丁身上的伤势吧?”
祁清圭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的确,的确如此,当时只顾着惊讶,又听到后院的响声,就连忙去一探究竟了,确实没有仔细看过。”
“大师哥你想。”南宫傲兰继续说道:“烧庄毁尸,要么是仇家想狠狠报复,要么就是想破坏现场,隐瞒真相。如果是前者,崆峒的仇人,没必要烧毁胡泊然的庄子还对他依依不舍的追杀;而胡泊然的仇人,恕我直言,以他的武功,他还接触不到这种武功的人,自然没机会得罪结仇。”
“那照你这么说,岂不是前后矛盾,说不通,既不是奔着崆峒派也不是奔着这胡泊然,那你说,那黑衣人杀人屠庄的目的是什么?”陆梦霜反驳道。
“没错,陆师妹说得对,这的确想不通。”南宫傲兰承认,又向秦牧海问道:“秦二哥,你与那人交手这么久,那人是哪家内功,用的什么路数,可有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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