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中被归置的十分简单,撩起帐篷地只抬眼只扫到了一张书桌与一把凳子,江余苦笑了下,纵使他游历江湖两年多了,但是也从未被如此招待过,心想道还真是有军队中简洁明了的风格。
月思反而是表现的习以为常,进去便坐到了凳子上,身子向前一倾,俯身趴在了书桌上,随即又舒服的抻了个懒腰,嘴中长长的“嗯~”了一声,眼前的这一幕对于年幼的江余来说已经可以算得上是风情万种了,加上方才月思在王匹夫面前的
那副温柔似水的模样,江余似乎脑子中闪过了一些.......那样的内容,脸霎时间变得羞红,连忙晃了晃头,似乎是要甩掉脑中的那些画面,但好像没有什么效果,连忙转过了身,低咳了两声,来掩盖自己的慌乱。
慵懒抻着懒腰的月思错过了江余脸上羞红的模样,看到江余转过身去,有些好奇的问道:“喂,你看什么呢?”
“嗯......没什么......我在想刚才的那个叫阿蒙的大汉和咱们进山时交手的那位......”江余随便扯了个话题答着月思的话。
“哦这样啊,我倒是知道王伯伯有一对义子,是从被屠戮的村庄中找出的孤儿,当时王伯伯找到他们的时候好像有一个孩子已经快不行了,最后勉强救了回来,却也是落下了不小的症候,应该就是今天遇见的这两位了。”江余转移话题显然是奏效了,月思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仔细的给江余说着自己了解的情况。
“你和王匹夫将军很熟吗?”通过从刚才月思和王匹夫碰面时的亲昵表现和月思刚才对王匹夫的事情的了解程度来看,江余有些惊异于这两位的熟络程度。
“嘿嘿,王伯伯可是我幼时的大救星呢!”月思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大救星,你可是当今圣上的掌上明珠,怎么,还会有人欺负你不成?!”
“当然咯,当时能欺负我的,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当今圣上咯!”
“嗯?”
“父皇总是逼我跟着那些老先生们念些之乎者也这些我根本就听不懂的东西!我每次翘了老先生们的课,那些老先生就会到我父皇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说老臣无能之类的,气的我父皇每次都会禁我足!”月思说着愈发来劲,眼中似乎已经开始闪出了小星星般的光芒,止不住的得意,“直到有一天王伯伯得胜回京受赏,我就告诉了王伯伯,王伯伯拍拍我的脑袋说,公主稍等,老臣晚些时候就来救驾。”
之后的场景大概就是,深更半夜,公主的房门被轻轻敲响,惊醒了打着瞌睡的月思,悄咪咪的推开门,眼前出现了一位身着夜行衣的中年男子,那时候的王匹夫还没有显现出如今的老态,当时的战无不胜的明国战神脊背直挺,板着的脸上罕有的勾出了一个笑容,轻声道:“臣救驾来迟,还望公主赎罪。”
月思看着王匹夫的样子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将军护驾有功,岂有罪之?”
随即王匹夫伸出一只手将小公主揽在了怀中,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轻点脚尖间便腾空而起,踩着皇宫高墙间的朱琉碧瓦潇洒挪移。宫中值守的侍卫没有发觉,在皎洁明亮的夜空中,有一位黑衣人怀中抱着一位年幼的女孩似神仙般踏空而去,等到第二天发现的时候,宫中乱做一团,而始作俑者早已经离开了京城,两人乘着军中的快马赶回了镇南军的营地,在路上王匹夫还不忘写信向宫中暴跳如雷的那位解释了经过,并表示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但这也是嘴上说说罢了,当皇上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赶回镇南军营地的两位早就开始了骑马射猎这种娱乐活动,在宫中从未见过这些的月思更是玩的不亦乐乎。
之后宫中传来消息表示不会追究王匹夫的责任,只要把月思公主交回京中即可。面对着前来接人的一行人,王匹夫战场上睥睨无敌的霸气和之前面对月思时的温柔又大相径庭,称道公主抱恙,不易回京,待修养一段时间后他自会亲自送回。宫中的各位哪见过这样的.....匹夫,当然一行人也没这个胆子和王匹夫吹胡子瞪眼的,更别说其中的几位并没有胡子了。
就这样,月思公主在岭南游玩了数月后,终于还是被王匹夫送回了京城,面对皇上的责骂,王匹夫就像个泥塑的雕像似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看着这厮实在是顽固不化,丝毫没有悔改的心思,皇上直接就让他滚回岭南了。贴心的王大将军还不忘在京中散出了消息,谁要是让月思公主不开心了,他日后自当亲自拜访。那些老学究哪见过这样耍流氓的,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何况这个匹夫压根也没有打算过和他们讲道理。面对着皇上的邀请,他们也只能挨个抱恙称病,整个京城无人敢给公主授课。
“那个时候王伯伯是唯一不会怕父王的人呢。”
听完月思讲完之前和王匹夫的故事,江余不禁咂舌,这王匹夫还真的是胆大包天了,直接掳走当今的公主这种事情,估计也只有他能做的出来了,虽然这个公主是自愿跟着他走的。
刚好月思讲完和王匹夫之间的往事,有士卒来通报,说王匹夫要见他们两位,于是两人就直接跟随着士卒一路来到了王匹夫的帐中,挑开帐篷的一刹那,江余楞了一下,身后的月思拍拍他的肩,道:“哟,这熟人不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