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母亲心疼儿子,厚着脸皮给儿子藏了一碗炖肉,悄悄的端了回来。
这放在往常也就逢年过节有那么点油水了,因为是端给姜唯的,虽然姜唯没来,可大家也都知道他受了伤,所以也没有人介意,姜海更是受了姜唯恩惠,自然不能亏待了他,特地去厨房给姜唯弄了一盆肉,让姜擎随后端了回去。
夜已深,姜老三已经披着衣服起来看了好几趟了,望着姜唯屋子里亮着的油灯,无奈的走到门前,敲了敲门道“姜唯,你赶紧睡觉。”
“知道了爹,一会就睡。”
看着姜老三披着衣服返回,姜母一脸好笑的道“以前没见你少打,怎么这会开始心疼了?”
姜老三不置可否的道“我心疼他?开什么玩笑,我是心疼我那灯油,烧完了上哪弄去。”姜老三虽然嘴上这样说着还没睡下就又道“海子给拿来的肉还多着,他有伤在身,你去给他做些饭吧,别到时候熬夜熬出什么毛病来。”
“还说不心疼,今天姜凡和你说什么了,看你这腻歪劲。”
“行了别多话了,赶紧去吧。”姜老三不想与妻子诉说姜凡告诉他的事情,免得妻子担心。
今天他与姜凡交谈了许多,从姜凡哪里得知姜唯头上的伤所为何来,就差那么一点,自己这两儿子一个都活不了了。这小的有些孩子气,可这大的他是真心疼,为了让弟弟吃饱饭,让人在脑袋上来了这么一下,每每听姜凡讲起他都心如刀割。
所以看到姜唯连夜忙碌他才会关切的前去观看,让他早点睡觉,就这个点老二早睡了几个回笼觉了。
姜唯已经接连忙碌了几天了,看着终于成型的平面图,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探出了胳膊伸了伸懒腰,忽然案几上放着的一碗冒着热气的肉臊子面引起了他的注意。
虽然这面的颜色差强人意,可这如今已经到了大半夜,这桌子上何时放下了这么一碗面,他竟然犹未可知。
望着父母房子里突然灭掉的油灯,姜唯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端起面前的碗道“你们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你们继续喝能映出人影的稀粥、吃咯掉大牙的黑面饼了。”
姜唯暗暗下定决心,开始对着碗里的面大快朵颐起了,等到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姜唯就已经套了一个粗布麻衣急匆匆的出门去了。
父母虽然早起了,却以为姜唯在睡觉,就没有叫醒他,直到做好了饭,姜老三的声音才在门口响起“大头,叫你哥起来吃饭了。”
“别叫了,我大哥天还没亮就出门了。”
“去哪了?”
“我问了,他没说。”
此时贺家的祠堂里,一群人人揉着惺忪的双眼,哈欠连天的喊道“贺族长。这么早把我们叫你们村来干什么啊、”
贺族长哈哈一笑道“可不是我找你,是姜村的姜唯找你们。”
“姜唯?”
姜唯如今已经是整个霸原的风云人物,不说以前要挑了贺家村的事情,就是齐王之事也让他声名远播,这两天与他弟弟姜擎拿着一沓纸,不知道在写写画画些什么,有人说姜唯好像被人伤过脑袋,可能已经神经了。
此时听到是姜唯叫他们,一个个兴致缺缺的准备离开,贺族长却急忙喊道“你们不要着急走,先看看姜唯要给你们看的东西,再走不迟。”
“什么东西?”
“姜唯拿出来吧”姜唯一大早来找了贺族长,贺族长自然已经看了这东西,要不然他也不会吩咐族人把各族的话事人全部叫到了这里。
姜唯把厚厚的一沓草纸摊开,里面用鹅毛笔清晰的画出了附近地形的大致轮姜,从哪里到哪里,多少距离,有多高,多长,多少大石,那些可以绕着走,那些要凿石,就连这些东西怎么进入田地,该怎样修建沟渠,都被标注的清清楚楚。
不用姜唯解释,上面首页写着的霸原灌溉图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一群族长倒吸一口凉气道“姜唯,你这方法可行吗?”
“行不通我来这里干什么、这个方案最艰难的地方在于凿通分界山,只要有足够的石匠,我打算在这个冬季就把这个工程彻底完工的。”
“这都好说,可运行当中需要的人力,物力还有财力,更重要的是你们姜村人口少土地连片,可到了我们这边沟壑纵横,就是水源过来了,也没办法到地里边,直接从沟壑里面走了。”
“你们没看到我给您们画出的重点吗?这么粗的竹筒搭在田边还怕这个、”
“那主管道怎么办?”
“我们有土你们害怕什么?找有经验的窑工,烧制几尺宽丈许长的管道,直接抬上去铺在上面不就行了。”
“那怎么架上去?”万族长好奇的问道。
听到这里姜唯翻了翻白眼道“你不事先用木头在上面搭桥,怎么过去?走着过去”
姜唯的话让万族长一阵尴尬,还是接着道“这么大的工程肯定要耗费不少钱财,这钱从哪里来?咋们按照各族分摊还是依靠别的方案?”
“自然不能靠各族分摊,族群有大有小,要是分摊与我们不公,再说了我姜村是距离最短的。我的意思是各家各户必须都要有青壮劳力出工,同时自带吃食,大渠统一修建,支渠各族自行完成,你们觉得我这个意见如何啊?”。
“我没意见,暗说大渠姜村人只需修到他们村口就行了,可他们同意修建大渠就已经帮了我们许多了。只是这财力的问题如何解决啊?”
“工具自带,除技术性工人如木匠,石匠、篾匠等人之外,其余的每天轮流干活,分段进行,依照难易程度,划分区域,几个族抓阄决定,那个族开通那个区域,当然族有大小之分,我们只以最少的族群人数为例,然后多出来的在进行组合。至于钱财,咋们依据各家地亩进行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