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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谁是皇帝

    “怎么还没有外公他们的记录啊,难道真要一页一页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嘛。讨厌。不过这么说来,立太子是无奈之举,最后谁做皇帝连晋武帝老头自己都没法控制咯?”姜寻雪自言自语道。

    “对啊,如今朝局一直在变,晋国内忧外患,到底谁能做皇帝,晋武帝老儿还真没法控制了。”

    姜寻雪闻言惊了一身冷汗,有人潜入了自己房间,自己竟然没有察觉,猛地一抬头,差点撞上面前的人。她定了定神,发现是姜唯穿着一身马车夫的衣服,将手搭在床顶,正邪邪地笑着看着她。姜唯看她一副吓呆的模样,觉得好玩,用手指在她额头戳了一下,随即被她狠狠地打了一下手。

    姜唯龇了一下牙,说道“女孩子要温柔。”

    “要温柔也不对你!”姜寻雪立马回嘴道。姜唯无奈地看着她,目光挪到她的手上,姜寻雪下意识地抱紧了册子在怀里。

    “丫头,东西借我两天,过两天就还给你。”姜唯想与她商量一下,谁知姜寻雪根本不给面子,“东西是我的,凭什么给你?啊,我知道了,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去的云音阁啊,可惜啊,有几个侍卫奉了三皇子的命令去搬乐器,不巧啊就正好看到你了,说起来我得谢谢那些侍卫呢,要不是他们我还拿不到这个呢。”说完,她还特地做了个鬼脸。姜唯眉头一跳,心中骂道,成宇乾,竟然是你坏了本小侯爷的好事。原本他是想先找到这誊本,再引人去芷兰阁,即使杜英姿没能把握好机会,于他而言并无甚损失。只是成宇乾突发奇想去搬乐器,不仅差点扰乱计划,还险些将他本人搭了进去,幸亏当时有姜寻雪与秦思思在场,不光救了他,还歪打正着帮了杜英姿。可怜宫里的三皇子莫名其妙地一直打喷嚏,还以为自己感染风寒了。

    姜唯看姜寻雪把册子越报越紧,问道“你真不给我?”

    “哼。”姜寻雪将头扭过去不理他,殊不知,正是她这个动作给了姜唯机会。突然,她感觉姜唯使指力在她身上点了几下,她就不能动了,连话都说不出,就这样,姜唯轻松地从她怀里将册子抽了出来,出去了。姜寻雪真是欲哭无泪,重要的东西她都没看到呢,东西就被抢了。

    话说姜唯从驿馆离开后并未直接回到倚兰阁,而是偷偷去了三皇子的外祖家大司马府。

    “什么风把季连小侯爷给吹来了。”司马琰一脸堆笑地问候着姜唯,其实心中根本不屑与这么年轻的后生小辈同谋,怎奈如今太子和二皇子在朝中都有根基,自己只能寻求外援。

    姜唯看着这个老狐狸,心中清楚他的所想,却也不戳破,寒暄两句便进入正题,“司马大人,恕晚辈多问一句,您觉得三皇子性情如何?”

    “这……”大司马并不知道姜唯为何有此一问,只是眼前浮现出今日在大殿中成宇乾盯着那个琴师的样子,要他现在来夸夸这个外孙,还真是有些说不出口。

    “据晚辈观察,三皇子生性风流,胸无大志,寄情于诗词歌赋,并且,很爱美人。”

    “你!这是何意?”大司马被戳到痛处,有些恼。

    “大司马莫急,先听晚辈把话讲完。晋武帝老儿一直不停地提拔武将,但是对皇子们的功课从来没松懈过,他是希望皇子们能够文武双全。当年为了平衡朝中势力,他不得不早早立了太子,可是这些年他何尝不是在考察其他皇子,最后谁能坐那个位置,变数很大。”

    “那不正好也给了宇儿机会吗?”大司马不以为然。

    “晋武帝老儿对司马贵姬和三皇子亲近,恐怕不是个好兆头。”

    “何意?”

    “恐怕,晋武帝老儿心中根本没想过要把一个毫不关心江山社稷,只会寄情山水的皇子当作储君人选,才会毫无顾忌地亲近他吧。否则,他不怕朝中后宫再起波澜吗?镇国公和一品大将军应该也正是深知这一点才没有对三皇子动手吧。”

    “这!”大司马一惊,他只看到晋武帝对成宇乾的纵容,却没想到过这一点。

    “大司马想必心中也了然了,这推三皇子上去恐怕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晋武帝老儿没那意思,三皇子自己又没那心思。不过,晚辈不喜欢做亏本买卖,既然已经和大司马达成了协议,自然会想办法完成。若是三皇子本人不配合而导致整个计划失败,我们可都是得不偿失。”

    “哼,此事关系我司马一族,怎由得他。”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姜唯终于不再绕弯了。

    “你想如何?”

    “既然三皇子爱美人,那就从美人下手,让他明白,只有身处那个位置,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大司马可让人去给那秦思思赎身,献给二皇子。”

    “秦思思是谁?”大司马疑惑地问道,他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就是今日在大殿献曲的那个琴师,听说三皇子在此之前就对她青睐有加。”

    “岂有此理,红颜祸水,绝不能让这个女人坏了我的事情,我司马一族怎可与这种女人有牵扯。多谢小侯爷,否则老夫就前功尽弃了。”

    “如今大司马应该有了应对,晚辈便不多说什么了,告辞。”

    “告辞。”

    看着姜唯如入无人之境似的在大司马府来去自如,司马琰突然开始考虑是不是该换一批护院了。。

    当司马贵姬晨起的时候,就收到了‘家书’。昨夜大司马一夜难眠,起夜写了信笺,斥责司马贵姬教子无方,一大早就遣人传了过去。司马贵姬很清楚自己只是家族的棋子,只能暗自神伤,抹了抹眼角的泪,她将信笺扔进了香炉。这封信的事情,她不会对儿子透露一个字,就如同以往一样。可惜,烧掉了信并不能改变成宇乾即将背负的一切。

    当太阳升起时,姜唯懒懒地躺在屋顶,和煦的阳光罩在他的身上,却暖不了他的心。命运,谁都逃不了,这世道欠他的他要一一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