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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穿越过来, 这个金手指还有吗?

    云舒回想书里头的描述, 悄悄地将注意力集中在眼睛上, 闭上又睁开。

    反复尝试了好几次,在第四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原本站在大殿中的人一个个都变成了人形火炬,头顶上五色光耀直冲云霄,灿烂耀眼, 那效果仿佛骤然点亮上百个大号的灯泡, 闪瞎狗眼。

    云舒被刺况的大臣还有好几个,这黑云是什么?

    云舒正纳闷着,就见到十几名侍卫冲入大殿,在江图南的指挥下,冲那几个乌云罩顶的大臣冲过去。

    云舒恍然大悟,原来黑云是这个的意思。

    几个大臣被抓捕的时候,无一例外,头顶气运都开始溃散,最终金红云朵彻底消散,笼罩头顶的变成浓重的乌云。

    这些官员正是之前勾结叛军的主谋,如今被江图南揭穿,锒铛下狱。正好让云舒现场观摩了一番气运的急剧变化。

    人被士兵拖了下去,有的还冲着御座破口大骂:“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我等死后也要化为厉鬼,将你这谋朝篡位的恶贼诛灭!”

    还有的冲着满朝文武叫嚷:“尔等世受皇恩,不思回报,却在这恶贼脚下苟且偷生,对得起大梁历代先皇吗?”

    朝堂上大都是旧梁的遗臣,听闻唾骂,大都低着头,恍如泥胎木塑。

    云舒面无表情地坐在御座上。历次改朝换代,都少不了这种场面。其实他个人觉得这些人说的挺有道理的,呃,好像原主也是这样认为的。

    脑海中不仅回想起原书大结局之前的那一章。

    大梁皇帝驾崩的第二天,男主召集文武百官共同议事。

    这种朝议,原本应该商议皇帝的葬仪和下一任继承人。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宦官取出先帝遗诏,当庭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命,归于五行,国不可一日无君,子嗣尽皆碌碌之辈,难当大局,唯楚王人品贵重,才华卓绝,十年来匡扶社稷,功在千秋,今将国祚传承于楚王,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满朝文武除了男主的心腹之外,都瞠目结舌,虽然谢景挟天子令诸侯,横行霸道,人人都在担心他要篡位,但也没想过会这么快。

    大多数人都以为,他会先立个小皇帝当傀儡,至少再经营朝政十年八年,将整个朝廷彻底掌控,之后再逼迫小皇帝禅位给他。

    如今竟然老皇帝刚死,就迫不及待篡位登基了。

    唯有谢景本人气定神闲,冲着空荡荡的御座一躬身,“臣领旨谢恩。”

    然后从宦官手中接过圣旨,步履缓慢而坚定地沿着台阶登上,转身坐到了御座上。

    一切简单明了,三言两语间完成了整个庞大帝国的交接。

    群臣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历朝历代,礼崩乐坏到了极致,权臣篡位,按照惯例,禅让的旨意也应该三拒三请,才能成礼。这谢景小儿凭着一纸伪造的诏书,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坐上去了?

    立时就有忠心旧梁的臣子大怒,跳出来指着御座上的谢景破口大骂“乱臣贼子”“沐猴而冠”“无耻至极”什么的。

    还有老臣跪地痛哭流涕,哀悼先帝刚刚驾崩,就有这等恶贼逼凌宗室,僭越皇位。

    一时间朝堂上乱成一团,宛如菜市场。

    谢景冷淡的目光扫过,威压四处。

    然后言简意赅吐出一句话:“不服者,一概斩杀。”

    清冷的语调宛如寒玉冰晶,霎时冻结了整个大殿,哭声骂声为之一颤。

    紧接着数百名侍卫冲入大殿,将痛骂哭泣最,话题很快转到了皇帝的病情上来。

    “陛下所中之毒已经查明,能否对症下药,尽快解毒?”江图南询问史太医。

    对皇帝的功体,几位臣子都非常焦急。原主纵横天下,其中最大的凭仗之一就是绝世武功了。

    这些天,云舒私底下也翻阅过原主秘藏的武功典籍和笔记,多次试着调动内息,还请戴元策帮忙了好几次,都无法成功。

    “陛下体内的毒素,已经基本清除干净了。”史太医摸着胡子,犹豫道:“不过这两种药物,是有些特殊。若要真正解毒,也许不能用普通法子。”

    “又说清除干净了,又说真正解毒?史大人前言不搭后语啊。”江图南笑着指出。

    史太医苦笑:“实在因为情况太特殊。”

    “怎么个特殊?”云舒追问道。

    史太医犹豫道:“陛下容禀,其实无尘木和穿心莲这两样寒毒之物,普通人服用,并不会致命。”

    云舒一怔:“什么意思?”

    “无尘木、穿心莲两味药物虽然是极寒,却并不致命,两样药材与醒酒汤药一并熬煮,服用者一般会……”史太医犹豫。

    “到底会怎么样?”云舒着急地问道。

    史太医一咬牙,道:“会让服用者减退,长期服用甚至导致不举。”

    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他干脆一口气说了下去:“若臣推测无误,下药之人未必是想要陛下性命,只是想要陛下无之力。偏偏陛下功体特殊,走极阳路线,又恰好在药力发散的时候行功……”

    皇帝的功体属阳,所以向来都是清晨练功,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突发奇想,大半夜不睡觉修炼武功,才机缘巧合之下,走火入魔。

    云舒傻眼了,眼前史太医不仅医术高明,而且也是内外兼修的武功高手,他的推测应该不会有问题。竟然是要他阳w的药物,下毒之人图啥呢?

    江图南也变了脸色:“什么人如此阴毒?”

    云舒瞪了他一眼,之前听闻朕被人下毒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义愤填膺来着。

    江图南又着急地问道:“可有破解之法?”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关系你的毕生性、福呢。云舒暗暗吐槽。

    “这个……陛下功体纯阳,再用大热的药物,反而内火燥热,所谓堵不如疏,不如用个旁门的法子。”眼看着皇帝和江尚书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史太医难得有点儿脸红。

    抚摸着长长的胡子,定了定神,老太医开口道:“那个,自古以来,道家就有合籍双修,阴阳调和一说,陛下功体纯阳,只要寻一位体质阴寒,或者功体属寒之人……”然后就是一大堆拽文。

    云舒听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这老头子是说,自己找个人一番,说不定这寒毒就水到渠成解开了。原本这毒也是让自己阳……那啥的,通过那啥,然后就可以达成生命的大和谐了。

    方法倒是挺简单的,但是……

    江图南咳咳了两声,错开目光,“史首座果然药理丰富,高明至极。陛下内帷之事,臣等不便多说。呃,听闻陛下召臣前来,是详查文昭仪投毒一事,臣这就去详查了。”

    这话题转地好生硬啊……

    “臣与江尚书一起查案。”史太医躬身行礼。

    看着相继告退的两人,云舒发现自己有了新的难题。

    为了恢复武功,真的要跟妹子那啥吗?

    出了大殿。

    江图南和史太医并肩而行。

    “将无尘木和穿心莲混入香菇和莲子这种日常食材当中,说起来简单,实际操作却非一朝一夕之功,这种曲折迂回的下毒,药量有限,需要长时间服用,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史太医说着。

    “也就是说无法断定陛下服用了多久。”江图南表情沉重。新朝初立,要安定人心,继承人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偏偏主君尚未立后,而内宅数名侧室,都没有孕信传出,万一……

    他摇摇头,收起那个糟糕的想法。

    下了回廊,戴元策迎上来,“甘泉宫之人已经全部锁拿,独独少了一个,就是之前负责为昭仪娘娘采购食材的总管贾铎。”

    江图南眼睛眯起,看来幕后之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露出尾巴来了。

    沈月霜将领来的晚饭摆开,低等宫女的份例,不过是一菜一汤,菜是白菜炒肉,里面零星几点儿肉星,汤是蛋花汤,稀薄地能照出人影来。馒头倒是给了足量,五个摞在一块,占据了餐盘的大部分。

    谢景注意到沈月霜眼圈红红的,问道:“又受委屈了?”

    沈月霜连忙摇头:“没有。”

    谢景道:“下次我去端菜。”

    “真的没有,一点儿小事。”沈月霜安慰着。

    谢景不用问也知道,多半是厨房的人又说了什么讽刺的话。这些日子所见所闻,这些被抄家为奴的贵族少女,处境大都艰难。一来是养尊处优惯了,干不好这些苦活儿累活儿。二来,宫中还有不少心理失衡的,如王嬷嬷那等,对这些昔日高高在上的贵人肆意欺压发泄。

    改变现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谢景拿起了碗筷。

    沈月霜只吃了几筷子菜和半个馒头,剩下的都被谢景包了。

    看着风卷残云般吃着的“易姐姐”。沈月霜表情有点儿复杂。

    比起厨房杂役的几句酸话,她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