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一片夜色中奔跑,花冠大鸟快在后面追着。
虽然用黑木板沈薰衣他们不需要废力气,而且速度也极其快,但是却是要花费灵力支撑的。
越来越多的人支撑不下去,停了下来,注意到的花冠鸟发动攻击。
这花冠鸟可不像之前的花脸植株,只要你不跑也不拿出武器表现出明显的敌意,它便也不会攻击你。
花冠鸟却并非如此,你停留下来了,它就会主动发起攻击,逗弄着你直到精疲力竭之时,再把你叼弄起来继续追还在跑的人。
沈薰衣匆匆回头一看,貌似……这花冠鸟还专攻击脸部。
花冠鸟不停地追,剩下的人不停地跑。中途沈薰衣和柯可向黑木板注入灵力,换下柏意。
然而夜色漫长,一群怪异花冠大鸟在后面追着无穷尽。
众人总是会累,此时停留下来的人已经接近全部。
“我不行了不行了!”,柯可灵力往后一收,趴倒在黑木板上。
沈薰衣额头也尽是冷汗,本来这夜里就冷得要命,此时一跑消耗了灵力,御寒更是不济。
几人也最终随着最后一批人零零散散地停留下来。
花冠鸟见此,在天空发出咕咕的笑声,招摇着爪子俯冲下来。
这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刚刚停下来的人气都没有喘匀,便又要迎面对上这花冠大鸟。
“昼夜原的草木灵性,动物也极其灵性,对付这鸟群我们若是用法力硬斗,怕是希望渺茫。”,柏意撑坐在地上道。
他话音刚落,一只花冠鸟便向沈薰衣他们冲了过来,柯可忙抽出剑挡住花冠鸟的利爪,大爪和剑锋相接,激出一片火光。
花冠鸟爪子扒着柯可的剑,健壮的翅膀大力拍打着,风大得迷人眼睛。
柯可咬着牙,注入灵力和它较劲,手中的剑却仍似很快要脱手,花冠鸟兴奋得直叫,震得几人的耳朵都发痒。
沈薰衣一手握了上去,本来要脱手的剑一下子稳定了下来,花冠鸟用爪子拉了半响。
仿佛气怒,翅膀狠狠一拍,爪子持续跟两人拉锯战着,尖利的嘴却向两人脸部啄来。
“该死的!”,沈薰衣和柯可只好同时将剑一松往后一跳。
花冠鸟爪子抓住剑就往旁边一扔,咕咕朝沈薰衣她们挑衅地叫了几声,没了武器的沈薰衣和柯可,正急着接下来怎么应对。
哪知道那花冠鸟却接着转头,看向了撑坐着的柏意。
柏意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自然是注意到花冠鸟了。
但是身上却突然极痛,冷汗打湿了衣袍,他“嘶”了一声,想要赶紧挪开,不过却没动多远。
花冠鸟看见面前没动的柏意,更是兴奋得不得了,翅膀呼呼地拍打了几下,仰着脑袋就得意地冲了过来。
受伤怕是避免不了了,柏意苦笑了一下,倒也坦然。
接下来他只听得一句急急地“小心!”,就被重重地扑倒在地。
沈薰衣只觉肩膀一瞬剧痛,她咬咬牙飞速回头挥开花冠鸟,指尖几枚符篆一瞬间全部用灵力点燃,贴在花冠鸟的身上,念完口诀,随即一指山那头道,“滚!”
淡蓝色符篆在花冠鸟身上燃烧起来,花冠鸟发出不间断地叫声,扑打着翅膀还要冲过来,结果符篆燃烧完的一瞬间,花冠鸟就被灵力包裹着不受控制地往山那头冲了过去。
柏意这才抬头看,对上的是沈薰衣痛得发白的脸。
他张了张嘴。
沈薰衣撑着身子缓慢地从柏意身上起来,疼得呲牙咧嘴,她勉强笑笑,“你没事吧?”
柏意呆呆摇了摇头。
柯可这时惊慌失措地从那边跑了过来,“衣衣!”
刚刚情况紧急,她没反应过来,衣衣就冲出去了。
她轻轻按住沈薰衣肩膀,只见那肩膀处的衣袍破了一个洞,布帛夹杂着血肉,一片模糊。
“衣衣!你——”,柯可急得眼眶里泪水直打转。
“这花冠鸟没把我肉给叼走吧?”,沈薰衣忍着剧痛问道。
“没,没呢。”,柯可看着她伤口,直吹气。
沈薰衣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要是被啄了一大口肉走,她得心疼死自己。
好不容易养点儿肉呢。
“衣衣,会不会有毒啊这鸟,我该怎么办帮你处理这伤口啊!”,柯可看着沈薰衣的伤口,想碰又不敢碰。
沈薰衣悚然,“不、不至于吧?”,她脑补了一下毒素从伤口蔓延到全身,嘴唇发青脸发青的惨状,变得有些紧张。
柏意一言不发,抿紧了唇,从储物袋里取出了好几颗断续丹,捏碎在手心。
微低着头到沈薰衣面前来,伸手递给柯可。
柯可一下子反应过来,红通通的眼睛亮了起来。
“对啊!柏意有药,这断续丹作为上品灵药,不管是内伤和外伤都可用的!”
“来,衣衣,我帮你敷上!”
“等、等一下!”,柏意忙制止了她,从手臂的衣袍上撕下一块布,用水浇洗了递给柯可。
“先清洗一下伤口。”
沈薰衣肩膀的伤口一瞬一瞬地刺痛,清洗伤口是不让花冠鸟嘴上的脏东西停留在伤口,她也知道这个,听柏意提起还是忍不住头皮绷紧。
…………那、那也太痛了吧。
柯可一手握着捏碎的丹药粉末,一手接过柏意递过来的湿润布帕,有些慌乱。
“我我我,我没个轻重,要是把衣衣弄痛了怎么办?!”
沈薰衣咬了咬牙,“没事,你来吧!”
然而真正操作起来的时候,沈薰衣才觉悔不当初,肩膀碎掉的布帛裹夹着血肉,柯可给她一起擦洗,这布帛磨肉,简直痛得想咬舌自尽。
“停停停停停!”,沈薰衣挣扎着往旁边挪开,额头上都是汗水。
“可可,要不你还是直接给我上药吧。”
这果然没轻没重的手笔再这么下去她怕是要当场去世了。
“啊?可是——”,柯可看了一眼沈薰衣肩上的伤口,咬紧了唇。
“这伤口,一定要清洗。”
柏意下一瞬从柯可手上接过来布帕,“阿衣,冒犯了。”
沈薰衣知道这是柏意要接手了,得,这伤口还是得洗,她点点头。
转身抱住柯可这个人形支柱,想着如果柏意也洗得很痛的话,她就掐掐柯可身上的软肉,以出刚刚蹉跎她之苦。
当然,开玩笑的。
柏意作为一个少年,手脚却是比柯可轻多了。沈薰衣紧绷的肩背缓缓地放松下来。
灵力和体力消耗都很大,伤口又一阵一阵地抽痛,然而沈薰衣微微阖眼,不一会儿却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