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刚醒来的文君有些茫然。
“文君姑娘!你醒来了吗?”背后传来男人如释重负的声音。要一边驾驭奔跑的鹿王一边保持女风使不掉下去,就连谷辰也没法从容应对。“麻烦你抓稳前面犄角,我要加快速度了。”
“好、我的。”文君连忙伸手抓住犄角,目光瞟向两旁。只见着左边那堵离宫院墙出现条条裂痕,而右边貌似阁楼的建筑则已半边崩塌下去。由远至近传来轰隆隆的倒塌声响,挟杂着一股弥散着衰败且混乱的气息,文君顿时惊慌起来。
让离宫弥散着
“大概是有人打倒了离宫主,现在离宫正在崩溃。”谷辰略焦急的回答着她。“我们已经攀到断崖上了,但必须在离宫崩溃前逃出沌域,不然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离、离宫主?”这个词刺形亦清晰浮现在脑海。
……………………
“等等,为什么荒怪突然都消失了?”
“有什么人把离宫主打倒了吧?这座离宫也就玩完了。”
“唔啊啊啊!我、我的斧子掉下去了!?”
“别管斧子了混蛋!桥快塌了,再不跑就没命了!”
失去灵梵支撑,昏侯离宫已无法再维持原本的沌域形态,离宫各处的风貌都急剧改变。对鼓足劲想着讨伐离宫主的拓荒者们来说,这无疑是最措手不及的光景。
眼前拦路的石怪突然崩解,正在攀爬的楼阁猛烈摇颤,爬满墙壁的植物急速枯萎,甚至连原本流畅运作的灵武也骤然停摆。一处处难以言喻的混乱在离客各处上演着,拓荒者们堪称集体陷入不知所措的境地。
不过眼前动荡的规模太过巨大,就算反应再迟钝的家伙也该作出“是不是什么人讨伐了离宫主”的判断。虽然不知道是哪组同行拔得头筹,但在崩解沌墟里继续呆着绝不是什么有脑子的判断,因而拓荒者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逃离沌墟。
不过在集体逃离的潮流中,也有一组逆流而上的拓荒者。
“可恶!到底是哪个混蛋做的?明明文君都还在里面!”
双剑士左安愤然踢飞眼前僵住的鬼甲兵,咬牙望向离宫深处。
“我也大意了,没想到居然有人真能击败那离宫主……”
与老拳士为敌的石怪已崩碎成齑粉,但其脸却是罕有的沉痛神情。
离宫主是沌域灵梵积郁的阵枢,离宫主被击倒势必动摇沌域的结构。这点两人虽然早已知晓这点,但依据此前交手的经验来判断,拓荒者们直接击倒强悍离宫主的机率并不大。故而两人才继续搜索风使下落,却没想到在半途就遇上沌墟崩坏的光景。
“喂!老头子,接下来会怎么样啊?”左安暴躁问向老拳士。
“凭物被破坏后通常沌墟会大幅改变结构,但不会回到原来的模样。若那丫头运气够好的话,说不定能挺过这波动乱……无论如何,现在的状态我们什么也做不了。”老拳士望着周围地动山摇的光景,一声渭然长叹。
“早知道这样,昨晚我就该进来的……该死!”
左安一拳捶塌了半堵墙壁,脸上浮现出为悔恨所啃食的神情。
其实就算昨晚他踏进沌域,也未必就能发现得了风使的下落。在辽阔沌域中搜索失踪者原本就是时间与运气的搏奕,哪怕做到一百万分的努力,也未必就能收获那百分之一的成果。虽然理智上能理解这层道理,但心情上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嗯?有人?”
老拳士动动眉头,注意到远处正有一人影在崩乱离宫中疾行。
此刻拓荒者全都朝着沌墟外仓惶撒离,还留在原地的只有双剑士和老拳士。大概正因如此,那人影也注意到远处的左安组,当即改变方向朝他们靠近。只见那人影身形如电,几个闪落便掠过崩落的墙楼,出现在左安眼前。
“你是,雷剑使!?”
天下武使虽多,但能像那样移动的也只有雷鸣宗的“雷走”而已,因此在飞燕靠近前左安便认出其身份。
“飞燕丫头,出啥事了?”
老拳士更早注意到女剑士脸上的慌乱神情,沉重询问着。
“我……我们,找不到谷辰了。”
飞燕喘着气。施展雷走一口气从离宫外围突入到内围,对蕴力和体力都是格外剧烈的消耗,由此也可见女剑士确实着急到不行。
“把树林周围都找了遍,就是没看到谷辰的影子……然后看着离宫这边骚乱,想着是不是和谷辰有关就赶过来……袁前辈,你们看到我家坊主了吗?”
女剑士的问题让老拳士跟双剑士不禁面面相觑。这边的风使还没找到,那边的坊主又失踪了,简直是惊涛骇浪般的展开。不过要说坊师失踪和离宫崩坏有啥关联也未免太牵强了点。
“咦?”就在左安准备摇头时,冷不防一股清风掠过脸颊。左安若有所觉地抬头望去,随即神情一振。“快看那边!”
顺着双剑士的手指望去,众人看到远处离宫回廊上,一头魁梧石鹿以踏碎地面般的态势猛烈奔跑着。石鹿背上载着两人,当看清其模样时,飞燕跟左安同时惊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