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收拾了行李就找圣女去了,正巧碰上圣女在收拾包袱,看见林鸢来了,她也很高兴,拉住她的双手,替她倒了一杯茶,询问道:“鸢儿,你怎么来了?难不成是我要走了,你舍不得我了,所以特地又来送行的?”
林鸢点点头又摇摇头,倒把圣女看迷糊了:“是,也不是,我是来同你们一起去南疆的。”
“一起?”
林鸢又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是的,不要做出那么惊讶的表情。
既然林鸢一起去的话,她想到了赵昀,赵昀可宝贝林鸢了,而且赵珏现在正是离不开娘亲的时候,会舍得让她一起跟去吗:“那赵昀呢?他同意了?你不会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要真是偷偷跑出来的,那自己可得早些通风报信,否则媳妇跑了,不得怪自己拐走了他的媳妇吗!到时候一生气,万一又反悔不帮助自己对付太后那一派,可怎么使得。
“他敢不同意嘛,我一生气,他立马就同意了。”林鸢骄傲的说道,仿佛赵昀最怕自己了,只要自己一生气,就拿自己没办法。
圣女刚好正在折叠一件衣裳,打算放进箱子里,闻言,挑起了眉,调侃道:“哟,宴会前夕还一直同赵昀斗气的是哪位姑娘啊,记性可真不好,这么快就忘了?”
林鸢也不甘示弱,上下其手,挠她痒痒肉,惹得她“咯咯”止不住的笑:“好啊,连你也开始打趣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了好了”圣女边说,边丢下手中的衣裳,擦了下眼角泛出的泪水,躲着林鸢不安分的手,“我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她收了手,满意的拍了拍双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取笑我。”
“好了,说正经的,你真的要同我一起去南疆吗?”圣女的神情收敛,瞬时正经起来,严肃。
林鸢也被她的表情感染,正经了起来:“我想是开玩笑的人吗?”
“好吧,我很高兴呢,你都不知道,我在南疆可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都没人陪我聊天,我心里憋着一股子的心里话,都找不到人说呢,这下好了,你要是同我回了南疆,就有人陪我彻夜长谈了。”
尽管圣女将自己说得可怜兮兮的,但是林鸢可是心如铁石呢,哪会被她欺骗:“你就可劲的骗我吧,难不成玖狐都不陪你聊吗,而且我可是听说,你每天忙得很,哪有那个闲功夫瞎聊。”
提起玖狐,圣女就来气:“他一个人不解风情的人,哪里是会聊天的人,膈应人倒是一膈一个准,和他聊天我还不如找块冻豆腐撞死呢!”
这么一说,林鸢也得劲了,和圣女一起数落玖狐的种种缺点,达到一致同仁。
忽然想起自己要跟着圣女回南疆,还没同沈家一众人告别呢,就和圣女说了一声。没想到圣女也说要去。
“我同你一块儿吧,毕竟也算认识了,打个招呼是应该的。”
林鸢想想,也是:“那就一起去吧!”
两人去得巧,沈家一众人刚好都在府上,沈母和侠女正同沈荞在庭院玩得欢快,而沈父还有沈公子在书房不知道做什么。
“娘,嫂嫂。”林鸢率先开了口。
圣女也跟着说道:“沈夫人,沈少夫人好”
沈母瞧见是林鸢和圣女,想着今日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怎么今天来了:“诶,鸢儿,圣女,你们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林鸢想着告别总得一家人都在场,左看右看就是没看见沈父还有兄长:“爹爹还有大哥呢,他们可在府上?”
听罢,沈母更是有些紧张了,不知道林鸢召集一家人做什么,侠女同样也被林鸢的话搞懵了,怕真是出了什么事:“父亲还有夫君在书房讨论铺子的事,鸢儿,是出了什么事吗,这么着急的找我们?”
圣女被这一家子的危机感逗笑了,捂着嘴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下更是让两人不知所以,林鸢哭笑不得,也是心中逗趣:“找你们难不成就不能是喜事吗,娘,嫂嫂,你们也太容易被惊吓了吧!”
林鸢说完,也不再逗他们了:“先让人将爹爹还有兄长喊过来吧,我再告诉你们是何事。”
她不肯说,沈母和侠女心里也是好奇得紧,但终究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喊下人将沈父还有沈公子到庭院来。
那两人听说是林鸢来了,也是以为出什么事了,急急忙忙地赶到庭院了,看大几人面带笑意,就放下心了。
“鸢儿,你急匆匆地喊为父过来,可是有何事?”
“其实,我这次是来告别的。”
沈父、沈母、沈公子还有侠女奇迹般的异口同声,语气惊讶:“告别!!!”
林鸢眼神无辜,不明白他们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对啊,为何你们如此惊讶?”
沈母小心翼翼的拉住她的手,细声问道:“你同娘说,是不是你同皇上闹矛盾了,他想休了你,你莫怕,虽然咱们沈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但没缘由让人家这么欺负,皇上就能如此了吗。”
林鸢无奈道,有些感叹沈母的想象力:“不是的,不是阿昀要休妻,是我要跟着圣女去南疆,我想去帮忙。”
这下沈母更着急了,沈公子也是走南闯北之人,南疆自是去过,南疆虽早几年还是民风淳朴,可是这几年因为那儿的掌权人闹腾得厉害,局势动荡不安,可不是什么好去处:“鸢儿,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确定吗,去南疆可不是什么好玩的,怎么皇上也由着你胡来?”
林鸢虽然与赵昀怄气,但还是替他说话的:“他不肯,但是我坚持不退让,他迫不得已才同意的,我想去南疆帮帮忙,这是我自己的意愿,这次来,就是想同你们告个别。”
侠女还有沈母也劝道,最后还是沈父稍微支持了一下:“鸢儿想要去南疆看看有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也算是涨了见识,既然她这么执着,咱们就支持她把,让她走得放心一些。”
这话一出,众人才歇了心思,不再劝说,沈母拉着她说了好长一些话,才放了她离去。
回去的路上,圣女羡慕死她了:“你们的感情真好,鸢儿,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啊!”
林鸢奇怪的瞥了她一眼:“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可惜,得来圣女一个白眼。
他们也没有费多少时间,晌午就出发了,回南疆。他们这边喜气洋洋,盼着归途,但是赵昀的脸色可就黑得不行,他刚下朝,想起林鸢今日要跟着圣女去南疆,本就心情不好,想起昨日舍不得娘亲的赵珏,下了朝就赶紧往他的寝殿赶,怕他哭闹。
结果刚到宫门口,就发现一团乱,所有人慌了手脚,在寻赵珏。他拉住了一个宫女,询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这殿里都慌了手脚。”
宫女怕皇上指责她看护皇子不理,弄丢了皇子,慌张的跪下:“皇上,太子他失踪了,奴婢们寻了许久都未曾寻到,求皇上恕罪啊!”
“什么?你们是怎么做事的,珏儿那么小一个孩子,你们这么多人居然看丢了。”但是现在指责也没用了,林鸢刚走,赵珏就丢了,对了,林鸢,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珏儿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回皇上,似乎是皇后娘娘走了之后,太子就不见了踪影。”
这下赵昀更能确定,赵珏应该是跟着林鸢走了,他马上回了书房,写了一封信给暗一,询问他赵珏是否在林鸢身边。
信暗一收到了,只是傍晚时刻,他才知道,赵珏一直跟在林鸢身边。
夜色黯淡,不便行路,圣女等人就在林子里驻扎,林子虽然小虫子甚多,但是没有那种凶恶的野兽,小虫子对于毒医来说,可是小菜一碟,他在营地周围撒上一圈药粉,这下大部分的虫子都没法进来。
一直躲在箱子里的赵珏,感觉自己快要闷死了,感觉到箱子没动了,他就从箱子里爬了出来,可是这箱子在马车上,马车周围并没有撒上药粉,一出来,他就发现马车不远处有条蛇。
脚步像是黏在了马车上,一动不动,吓得哇哇大叫:“娘亲,救命啊,这里有蛇,珏儿害怕。”
林鸢等人正巧就在不远处,听见了孩子的叫声,十分诧异,但还是跑了过去,发现居然是赵珏。林鸢也看见了毒蛇,一把拎起赵珏往自己怀里带,也就忘了问他怎么出现在这。
毒医常常同这种东西打交道,不仅不怕,还十分感兴趣,掏出一把匕首,用树枝掐住它的七寸,刺了下去,爆出了一点小血珠,熟练的抓了这玩意塞进一个袋子里。
“你抓这条蛇做什么?”圣女疑惑的问道。
“你忘了我是毒医吗?自然是将这条蛇制成药粉,这条蛇可是条难见的毒蛇”说着,还冲着赵珏笑了一声,夸赞道,“珏儿的运气真好,第一次就碰到了这么难得的一条毒蛇。”
赵珏可不觉得这是夸奖,扭头就把脸塞进了林鸢的肩上,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