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荒凉的迷雾,用手怎么拨也拨不尽。
眼镜也出现了一点点的雾气。
张生拿下来眼镜,拿出衬衫口袋里面的绣帕擦拭着镜片,擦完后戴上眼镜。
面前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衣服破破烂烂的女人。
女人身后的酒吧灯红酒绿,依稀可见里面的人摇晃着头,疯狂的模样。嘈杂的音乐声,不停的涌进人的耳朵。她就站在酒吧的门口,眼神迷茫的不知道在看向何处。
他看着酒吧。
突然间想起自己究竟来干什么的。
前段时间好友嘲笑他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是个初哥。
他犹豫了很久要不要……直到昨天看见好友的女朋友,背着好友拥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去了宾馆,这才放弃了把第一次留给未来妻子的打算。
借着酒吧的余光,他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她的长相极为普通,丢在人群里面都看不见的那种。衣服的款式很保守,看目前的情形,她身上的衣服被人撕扯过。
他在车内远远望过去,依稀可以看到她的身材不错。
张生推开车子的门,慢条斯理的走到女人的面前,彬彬有礼的微笑着询问,“愿不愿意跟我走?”
女人眼神还是迷茫的看着,身体一动不动。
张生犹豫了几秒钟,首次尝试拥着女人的肩膀,女人并没有拒绝。他吞了吞口水,有一点点的紧张。
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干这种事。
常常听到伙伴说酒吧门口捡尸,他就不一样,一出手就捡了一个活人。
张生迫不及待的找了最近的一家宾馆,开了房间,拉着女人进了房门。
把女人推到床铺上坐着。
他道,“你现在休息一会儿,我去洗个澡。”
就在洗澡期间。
张生听到了浴室门外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还有嘶哑的呐喊声。
无助又绝望。
张生的头上满是泡泡,身上也都是泡泡,他随便的擦了几下,心中担心是不是那个女人出了问题。
毕竟这种三流宾馆并不安全,新闻上经常报道。有其他房间的男客强行闯入,强奸已经入住的女客。
张生一打开浴室门,步入眼帘的场景让他的目光渐渐凝重。
洁白的床铺上到处都是鲜血,原先眼神迷茫的女人,现在的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水光。她没哭,只是坐在床铺上不停地小声叫唤着……
“啊啊~”
她的手指不停地抓着自己的手臂,抓的不深,但是尖细的手指甲割破了血管。
床上的鲜血,也是由此而出。
张生仔细的观察了她的神情。女人的神情和他以前治过的精神病人差不了多少。他心中叹息着,原先以为捡了大便宜,不成想竟然是惹了麻烦。
张生无奈询问:
“你家在哪里?”
“啊啊~”
“你爸爸妈妈叫啥?”
“啊啊~”
“算了,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张生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面前的女人晕了。他慢慢的走进,看见女人的眼角中有一滴眼泪从脸颊滑落,没入布满鲜血的床单。
“这回可真是喝水都塞牙。”张生无奈的走进抱起女人,女人的身体很轻,抱起来轻飘飘,张生撇了撇嘴,“不知道人还以为我们干了什么,实际上是你一个人在发疯。”
女人慢悠悠的苏醒,正好听到这句话,突然间一口咬上他脖子上的大动脉。
死死的咬住。
眼神狠戾。
张生的理智告诉他应该打晕这个女人,可是脖子上传来的酥酥麻麻的疼痛与爽感,让他的心口刺激的微微一跳。
很疼……但,也很爽!
痒痒麻麻的爽疼感。
张生的脸色泛青,将尽快窒息的时候,才用手掌拍晕了女人。
他抱着女人一步步的离开。
周围又被迷雾包裹着,他看了一眼晕掉的女人。手臂突然间僵直,想要松手却又舍不得。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
是木青青!
这个女人竟然是早期的木青青!
张生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眼前的视线还很模糊,他感觉到手臂上沉重的物体,视线慢慢清晰后定眼一看。
木青青睡得很香。
呼吸很均匀,身上的衣服也是干净保守。
张生温柔的给她掖了掖被子,抽出一缕木青青的秀发,他慢慢的俯下身轮吻。
头发中带有干净的洗发水气息,淡淡的茉莉香,充满了他的鼻尖。
张生看着她安静的睡容,小心翼翼的从床头柜的抽屉中,拿出一把红色大剪刀。轻轻的剪了一缕她的头发,再揪住一缕自己的头发,干脆利落的剪下去。
他将两个人的头发放进了一个红色的口袋中。
再放了一个红色的姻缘结。
古话说得好。
结发为夫妻。
他是存着这样的期许,却又不敢真真正正的进行夫妻之事。
木青青一天没有恢复正常,他就一天不能够表露自己狭隘龌龊的心思。
“早点好起来吧!尽管……无论多久我都等你。”张生眼神温柔的安抚着她的头发,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笑容略带卑微苦涩,“就算好起来之后忘了我也可以,不要紧的。”
张生后来是了解到的那一件事情,木青青父亲在那天给木青青人生最致命的伤口。
再加上别人与他的雪上加霜。
人就是那样一步步的毁掉的。
如果时间能够回到过去。
张生希望能遇见到最初的木青青,他想要带她离开她的父亲。
他想要带她成长。
但是人回不过去,伤口已经形成了。他能做的就是给她最好的药,让她的伤口以最快的速度结痂,不再流血。
当疤痕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的时候。他才可以说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
不然不可以。
门口突然间传来了声音。
张生赶紧闭上眼睛,把手搭在木青青身上假寐。
听到声音知道是他的亲生父亲,还有管家。
主母和他的两个妹妹并没有来看他。张生一动不动的等待两个人的离开,他并不想这种尴尬的场景面对那个男人。
他清楚的知道那个男人——他的亲生父亲肯定会想歪。
多说无益,解释没用。
还不如采取回避的措施,不去解释,免得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