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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觉到异常的赵守时问道“应该不止这么简单吧?”

    裴韵书犹豫半晌,在想要不要告诉赵守时,但一想自己已经告诉过裴幼清,那这事也就不是秘密。

    就算自己现在不说,赵守时也早晚会知道,深吸一口气,想是让自己更有勇气“我小产了。”

    “怎么回事!”赵守时急忙追问,他当然知道小产是什么意思。

    话音落地,赵守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与态度有些过激,就像是在质问一般。

    再想想,裴韵书既然这般告诉自己,那这事里面应该是有隐情的,大概率是她也控制不了。

    赵守时长吁一口气“是留不住?”

    裴韵书捂着脸转过身去,背对着赵守时“嗯,太巧了。那段时间我们住院、用了大量的药物。医生、、”

    赵守时从后抱住裴韵书,安慰道“不要说了,我明白,我都明白。”

    顿了顿,赵守时又说道“我们的小天使可能是顽皮,先来看看我们怎么样,是考察我们呢。

    相信我,等他下次再来的时候,一切都将是最好的选择。”

    裴韵书想起医生曾跟她说的话,脸色不由的黯淡,只是出于某些担心,最终只是轻声‘嗯’了一下。

    拽开赵守时横在自己腹前的双手,裴韵书转过身来,往外推赵守时“行了,你在我这里待的时间够长了,去幼清那里吧。”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赵守时就想哭“我倒是想去,但她不给我开门啊。”

    “那我管不了。”

    话音未落地,裴韵书双手用力,推得赵守时不由的向后踉跄两步。

    这还没站稳呢,就看见眼前的房门无情的被关上。

    终于站稳的赵守时看着眼前刚被裴韵书关上的门,再看看一旁早被裴幼清关上的门。

    再看一眼餐桌的方位,他就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

    只是在那之前,赵守时还想再确认一下,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呢。

    脚步挪动,来到裴幼清的房门前,轻击敲门,问道“非喝不行?”

    “随你。”

    赵守时扯扯嘴角,知道这个‘随你’里面潜藏的杀机四伏。

    “咱这么熟,能不能打个折?一半成不成,你也知道我的量,真、、”

    “一半哪够啊,要不然打骨折?”

    “不是、、”

    “滚。”

    ‘好嘞。’

    浑身发抖的赵守时扯着嘴角走向餐桌,不就是一瓶半白酒嘛,不就是四瓶红酒嘛,不就是十几罐啤酒嘛。

    有什么可怕、、、妈呀,真的好可怕的。

    有道是先易后难,赵守时拎起一罐度数最低的啤酒就是敦敦敦。

    一罐l,被赵守时非常豪气的一饮而尽,除了打两个嗝,就是觉得有点撑。

    赵守时再想想,这啤酒虽然度数低,但数量多啊,估计自己连啤酒这一关都过不去。

    白酒虽然度数高,足有,但一瓶半也就是l,使使劲,应该能拿下。

    拎起白酒闻了闻,赵守时就很难过——很难度过这一关。

    想了想,赵守时拎着酒就往卫生间走去,毕竟这是自己家,自己不爱护谁爱护。

    把白酒放下的赵守时想了想,自己喝完白酒之后不一定有能力去拿其它的酒。

    干脆就蚂蚁搬家的把红酒、啤酒全都给倒腾过来。

    除了这些,还有一大瓶的柠檬水,不是酒不够喝,而是需要柠檬水压压酒味。

    大门一关,小酒一端,一醉一天,急救一响,白布一盖,等着吃席。

    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当前还不至于,只是赵守时没把酒喝光之前,还不至于。

    裴幼清虽然在屋里,但一直关注着屋外的情况。

    她虽然说让赵守时喝不完不罢休,但了解赵守时酒量的她笃定赵守时就不可能喝得下那么多。

    这不是酒量不酒量的问题,是肚子就这么大,根本装不了。

    裴幼清心想只要赵守时摆出三顾茅庐的架势,自己就适当的给他减轻标准。

    喝不了酒一半嘛,要是一半都喝不了,那就三分之一。

    反正就是给他个教训,也不是真想送他走。

    那也就是大半瓶白酒,一瓶半红的,再加五六个易拉罐。

    虽然还是不少,但赵守时使使劲,也差不多。

    裴幼清想的很好,但架不住剧情没按她的预计走,在屋里等了一个小时,依旧没等来三顾茅庐的赵守时。

    这时的她有些急了,某人不会真傻到要喝不完不罢休吧?

    亦或者这货狗脾气上来了,不会直接破罐子破摔吧?

    裴幼清耐着性子再等了半个小时,依旧没等来敲门声的她终于忍不住了。

    轻轻拉开房门,环顾四周没发现赵守时的身影,而且餐桌上的酒瓶子全都消失不见了。

    白的、红的、啤的,只要原本里面有酒的,那是一个不剩。

    裴幼清上二楼、楼顶、负一,全找了一遍,都没找到赵守时的身影。

    心里发毛也气愤不已的裴幼清赶忙去敲裴韵书的门。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屋里传来裴韵书的声音“你敲门也没用,幼清不同意,我就不可能让你进来。”

    裴幼清???没在这?那去哪了?

    再敲门“是我,出事了,赵守时没有了。”

    很快,裴韵书就把门拉开,眼泪横流的急声问道“原本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没了呢,肯定是酒精中毒!!早知道打他一顿,也不让他喝这么多酒啊。”

    裴幼清一脑袋问好,连忙做了个‘暂停’的动作“等会,等会,你慢点说,我捋一捋。

    我的意思是赵守时不见了,不是人没了。”

    原本悲伤到要死的裴韵书直接懵了,一抹眼泪的她顺势怼了裴幼清一拳“下次把话说清楚了。差点吓死我。还有人不见了,就去找啊。”

    “找了,没找到,咱家所有的房间,甚至楼顶我都找过了,都没有。”

    裴幼清无奈的摊手“别说打手机,我这点脑子还有。他的手机放在餐桌上,车钥匙也在,就人没了。”

    裴韵书眉头紧蹙,一拍巴掌的她开口道“查监控啊。”

    裴幼清连声对对对,急忙往负一层的总控中心跑去。

    开锁进屋,然后两人就抓瞎了,这破玩意怎么还要密码啊。

    这动动,那戳戳,依旧百思不得其解的裴幼清鞠一把汗“赵守时肯定知道密码。”

    话一出口,她才醒悟过来,赵守时肯定知道,但架不住他现在不在这里啊。

    要是他在,或者但凡能联系上,也就不用查监控了。

    裴韵书也忙了一身汗,擦汗的间隙她问道“对了,你有没有去隔壁看看?”

    “我闲的去隔壁。”裴幼清眼眶瞪大“等会,你的意思是说赵守时去隔壁了?家里这么大,还盛不开他?总不能是没脸见咱俩,去隔壁借酒消愁吧?”

    不等裴韵书开口,裴幼清便自问自答“他脸皮这么厚,肯定不是这个原因。那就是想偷摸把酒倒了,又怕我们发现,这才藏到隔壁去的。”

    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的裴幼清一锤手心“肯定是这样,我们赶紧去抓他个人赃并获。”

    哒哒哒哒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响起,两姐妹很快就通过两栋别墅中间刚凿开不久的连通门进入隔壁。

    都不用找,直接就能判定赵守时就在这里。

    似乎是从卫生间的房间传来接连不断的流水声以及夹杂着的干呕声。

    姐妹俩对视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默契的走向卫生间。

    随着接近,声音也逐渐清晰。

    来到卫生间门前,就看到赵守时直接坐在地上,扶着马桶的他脸色红润,就是迷糊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饶是卫生间的通风系统开的急,也遮掩不住这屋里偌大的酒味。

    这喝了多少酒啊。

    移开视线,两个白酒瓶里面空空如也,四瓶红的,就其中一支还有个瓶底。

    啤酒剩的多一点,还剩三个没开封。

    原本对赵守时还有的怨,突然就消逝一空,裴幼清弯腰去扶他“行了,跟我回家休息。”

    可谁想不等裴幼清扶到赵守时,就被他一把推开,“别动我,我酒还没喝完呢。”

    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的裴幼清趔趄两步,这才站稳,却也没有丝毫生气。

    直接拽住赵守时的胳膊就要提起“都喝成什么熊样了,还喝个屁,真要把自己喝没啊。赶紧给我起来,重的跟猪一样,我可拽不起你来。”

    “还喝,不起。”

    赵守时咧着嘴看向裴幼清,突然一个上涌的动作,连忙把头冲向马桶,开始呕呕呕。

    这味也太大了,裴幼清根本顶不住,都有心把这狗子扔这让他自生自灭拉倒。

    虽然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顾,但暂时退避三舍还是可以做到的。

    捏着鼻子的裴幼清摁下冲水键,就赶忙退出卫生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好一会后,终于活过来的裴幼清看向裴韵书“你也别站着看戏啊,这狗子现在可有你一半股份,赶紧出个主意,好的坏的都要。”

    裴韵书摸着下巴不言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过了一会,裴幼清催促到“你行不行啊。”

    “我试试?但不保证有用哈。”裴韵书小声回了一句,只是紧蹙的眉头证明她其实也没多大把握。

    裴幼清则是真没招了,管她好主意坏主意,起码是个主意。

    主动往后一退,双手一摆,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时候的赵守时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清理工作,重新恢复之前的迷瞪状态。

    好在卫生间的换风系统一直开着,倒也不用担心赵守时被自己给熏倒。

    裴韵书迈步进入卫生间,并没有去扶赵守时,更没有劝他,而是把地上的一瓶没开封的啤酒给拿起。

    冲洗两遍,这才打开拉环。

    在裴幼清疑惑的眼神中,裴韵书把啤酒在赵守时面前一晃“能不能喝了?”

    赵守时虽然迷瞪,但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还是丝毫不憷的。

    口气不清晰,就像嘴里嚼着裤腰带一般的回了一句“能,当然能,不能喝我是这个。”

    赵守时伸出双指,做了个乌龟爬的手势。

    裴韵书又问“转战二场敢不敢?”

    迷迷糊糊赵守时大气的一甩手“前头带路,谁不去谁孙子。”

    “好小子,跟着来吧。”

    裴韵书夸了一句,直接往外走。

    还真她话里说的前头带路,就不担心赵守时不跟着来一般。

    赵守时双手撑地,歪歪斜斜,却也站了起来。

    往前走了两步的他突然回过头来,几乎不能聚焦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一旁担心他跌倒,作势要扶他的裴幼清。

    裴幼清眼珠急转,计上心来“走,去二场,咱三喝个痛快。”

    赵守时身子晃荡,抬手指着裴幼清,语气毫不客气“你吖连酒都没拿,喝个腿的二场。别想蒙我,赶紧的。”

    裴幼清拳头紧握,强忍住一拳锤死眼前这狗东西。

    附腰把地上仅剩一瓶没开封的啤酒拿在手里“前头带路。”

    “好小子,跟着来吧。”赵守时竖起充满鼓励意味的大拇哥,转头就把裴韵书说给自己的话送给裴幼清。

    气的裴幼清龇牙咧嘴,打定主意等这狗玩意醒了酒,就要狠狠的收拾他一顿。

    从这里回家虽然不远,但架不住赵守时醉酒啊。

    经历了一路自以为走的笔直,其实歪三扭四的跌跌撞撞,三人终于回到自家客厅。

    赵守时看着前方的餐桌,眉头一挑,对裴韵书竖起大拇哥“准备这么多下酒菜,讲究人啊。”

    裴韵书站定原地,略带嘲讽语气“怂货喝酒才吃下酒菜。”

    赵守时一愣,双手抱拳“服气。我愿尊称你一声【大哥】。”

    一旁的裴幼清都看傻了,打心底佩服的她竖起大拇哥“收拾狗子,还得是你啊。”

    “诶,三弟,对大哥、二哥要尊重,别嬉皮笑脸的。”赵守时面露不喜,呵斥裴幼清一句。

    裴幼清扯扯嘴角,昧着良心说道“好的,二哥。”

    赵守时点点头,露出善莫大焉的笑容。

    裴韵书再一摆手“咱们的感情不需要这些虚头巴脑的客套。”

    这境界、、牛皮ps、pro、pro+,还得加个ultra。

    在裴韵书的带路下,三人径直进了裴幼清的房间。

    摆出大哥气势的裴韵书让赵守时坐在床沿上,再与两人碰杯“废话少说,干了这杯。”

    三人一仰脖,敦敦敦就是一饮而尽。

    裴韵书见状,直接鼓掌“快意。大家先休息,休息完了咱们再转第三场。”

    “听大哥的!我先歇为敬。”赵守时竖起大拇哥,然后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眨巴眨巴眼,看一旁的裴幼清还直愣愣的坐着,赵守时一把把她拽到,紧紧的揽在怀里“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大哥都说让咱休息了。赶紧的,还想不想喝第三场了!”

    裴幼清省不省心还不确定,但她成不舒服了,就想着挣开。

    裴韵书赶忙上前劝阻“你跟个酒鬼叫什么劲,再把他弄醒了,你收拾啊。信我的,他最多五分钟就睡着了,到时候你打他我都不带管的,还帮你一起伸手。”

    裴幼清气归气,想想也是,也就暂时不做挣扎。

    不用五分钟,甚至都不用一分钟,酣睡声就响彻满屋。

    裴幼清这才得以挣脱,倒也没按裴韵书说的打赵守时一顿。

    倒不是心疼不舍得,而是担心这货醒来再闹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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