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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阮家请客,把村里有些名望的老爷子妇人都请来了,阮家家族的堂叔堂婶堂兄堂嫂们,也都被请来帮忙。
阮家堂屋不小,摆下了四张桌子,上首一张桌子,坐了六个岁数大,头发都白了的长辈,阮木田作陪一旁说话,旁边桌子上,坐了七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阮大柱也在其中。
下面两张桌子,坐了十多个二三十岁的年轻汉子,阮家二柱三柱大郎二郎几人都在旁作陪。
席同方身为贵客,虽然年轻,却坐在了长辈一桌,陪同岳父和一群长辈说话,谈论的都是城里最近发生的事情。
至于阿年,因年轻,被安排坐在了下首桌子上,由于阮家三兄弟作陪。
对此,阿年心里十分不满,认为自己账房的身份,比一群土里刨食的村夫身份高,他们不配与自己坐一起吃饭。
可他心里再不满,在阮家,他也不敢表露在脸上,一向以笑面虎示人的他,脸上一直维持着微笑,亲切又和善的样子,让阮大郎三兄弟都要以为他们阿奶听来的消息的错误的。
可一想到这消息是姑姑打听来的,不会错,三兄弟对阿年的态度,就有些冷淡疏离,但也没冷落他。
“木田啊,那个少年郎是谁啊,好像从来没见过呀。”
坐在席同方对面一个老爷子,眼睛朝阿年这边打量了好几眼之后,就忍不住询问阮木田。
阮木田不好回答。
毕竟,这门亲事,已经被阮家推了。
阿年拎着东西上门,他们也十分意外,还推辞过,让阿年把东西拎回去,可人家不走,厚着脸皮赖下来,他们也不好把人赶走。
这么喜庆的日子,他们也不想弄的大家都难堪。
就在阮木田犹豫的时候,席同方道,“是在徐家做账房的一个后生,曾和大郎有过一面之缘,倒是没想到他会来拜访阮家人。”
“做账房的?”老爷子一愣,然后看向阮木田,“是不是就是上次来家里提亲的那位?”
原来,阿年家请媒婆上门来阮家提亲,并不是什么秘密,村子总共就这么大,谁家发生什么事情,基本上,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会知道。
何况,媒婆上门提亲这种事,想瞒都瞒不了的。
阮木田点点头,但为了佳佳名声着想,还是说道,“前不久,老婆子就推了这门亲事,这后生来做什么,我也不清楚,还没来得及询问。”
“木田老弟,这么好一个后生,你家那个老婆子真看不上?”之前问话的老爷子,就摇头叹息,嘴里还教训道,“你家孙女那长相是不错,可人家长的也俊俏,还是账房先生,这一辈子,就凭这,就不愁吃穿,木田啊,你呀,还是劝一劝你家那位,别把定孙女婿的眼界定的太高了,咱们泥腿子,就该眼界放底些,遇到合适的就定,错过就没后悔地儿了。”
“我瞧这后生也不错,佳佳若是能嫁给他,倒也是佳佳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