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能死……
他试图挣脱锁链,那梆啷梆啷响的锁链,就像是根本无法挣脱的交融的骨头。
他的手腕左右着反复紧贴,而后又猛烈的拉开,那颤抖着锁链,好像纹丝不动,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挣脱,他回过头去看那朵冰蓝色的花朵,那个名为李庐升的人正在屋外的远处静静的端详那个盛开的冰蓝色之花。
“全员!警戒!立即封城!让他们撤退!”
李庐升的大吼让他一时间失了神,他憔悴的双眼急忙回到锁链身上,他又咬着牙关奋力的挣脱,但是依然于事无补。
他慌了神,再回头看时,李庐升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快速的蹲下身子,吃力的拿起脚上的镣铐,一步一步的蹲行。
儿……你一定!要挺住!
他满头大汗,犹如爬虫伏地蹲走,一步一步的在这熟悉的房中,移动着。
他感觉到脚下的重量越来越重,也感觉到了手腕被锁链紧抓着的痛楚,他的腿开始变得酥麻,甚至是崴脚一样的倾斜下去,他急忙吃力的压着身子前倾,双手出拳借势顶住不要倾倒,如果倾倒,恐怕锁链,加上镣铐,足以让他再也无法自行攀爬起来。
他憔悴身子的重量,与他憔悴时候的力气好像根本不是一个量级,他还是险些跌倒下去。
但是万幸的是,这里没有人,他也没有倒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拉扯着酥麻的脚,向前。
他慢慢的踱步,他想要更快,更快!他咬牙,疼痛让他牙关作响,他想要更加的快!疼痛好像已经无法阻止他,但是依然寸步难行。
汗如雨下,憋红的脸庞,双眼血丝狰狞。他时不时的回头看,惊恐与慌张接连着出现在他的脸上。
他就这样艰难的前行,穿过他屋内的大堂,再缓慢的穿过书房。他来到了一面素白的墙边,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挂在上面,他起身,看着那长刀的刀锋上,已经憔悴的不堪入目的自己,他喘着粗气,就像是老牛喘着深沉的肺气。
他调整好姿势,比对着刀刃落下来的位置。
这刀是绝顶的好刀,削铁如泥,只要落下,便可以分金断银。
但是位置不好,整个双手,便会被砍下来。
他又深吸一口气,因为刚刚剧烈的运动,他这口气吸进去再呼出来的时候,就像是哭泣的抽噎。
他咳嗽一声,又忙将手放回到那个已经比对好的地方,明晃晃的刀刃正对着下方,屋外的寒气与他的整个身体散发出来的热气都铺在那刀刃之上,竟然快速的凝结出水滴,顺着刀口而下,滴在了刚刚比对位置的正中间。
他咬牙,用头轻轻的顶住刀刃的柄段,轻轻的向上挪动,再是狠狠的抬起来,他的头发被刀刃削去一边,他仍不死心,继续调整反口。
儿啊……我马上,就是保护你!
他睁大了眼睛,头就像是重锤一样硬顶在刀刃的柄断,豆大的汗水压斜着滴落下来,早已经与那锁链上凝的水融为一体,那刀刃偏向墙的一侧,被顶住,先是那硬是一头锤击的碰撞让它倾侧,再是刀柄的猛烈上抬,那刀猛然间脱离了墙架,在空中旋转,他的汗水让他的皮肤和汗水都发着奇异的光。
那刀刃旋转,他的眼睛也就一直盯着,在空中旋转的刀刃一下落,他的手将锁链猛的一拉,梆啷梆啷的锁链一直,那刀刃正正的压将下去!
【当啷!】
一声脆响,结合着锁链哗啦啦的声响,他赶紧用挣脱出来的手抓起刀柄,一下子砍在脚镣上,三下五除二,他便飞快的跑出书房,他健步如飞,好似发了疯似的奔向徐家大堂,他又走的缓了,轻步的走向徐家大院靠近大堂的门后,他看到那朵冰蓝色的花已经化为了一扇璀璨的冰晶石的冰蓝色花门。
他疑神疑鬼,又不好多看,凸起的眼眶加上瘦如枯骨的憔悴,让他好似人间的厉鬼。
他匆匆忙忙的再次奔向书房,一拉早就设好的开关,地下通道赫然大开。
幽暗的灯光照亮着他恐怖的双眼。
他干咳着,用已经嘶哑的声音自言自语,他扶着密道的墙走了进去,密道关闭,那个机关也轰然炸裂。
“儿啊……儿啊……为父,这就来救你……”
“为父这就来救你……”
“为父……咳,这就来救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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