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这么紧张,这是小姐让我带给你的新证件和银行卡!小姐说,若哪一日午阳觉得可以用回以前的身份,便给她去个电话!”冉佳佳见我面色戒备,轻笑一声将皮夹子里的身份证和银行卡拿了出来。在卡片上边,还放了一张梵棽的名片。
“你的事情,是道爷托付小姐去办的。道爷说你将来终会下山行走,没有一个新的身份,一来难掩耳目,二来寸步难行。卡里的钱,是小姐奉送给你的。她说今日既然有缘,那便先结个善缘。道爷年岁已高,今后仰仗午阳之处怕不会少。”将竹篮里的香烟和果盘先后拿出来放到桌上,冉佳佳接着又对我说道。
“我身手低微,怕有负所托!”闻言我急忙说道。
“今日低微,来日却未必。午阳是道爷的亲传弟子,他日成就绝不会在道爷之下的。小姐看人,素来很准。”冉佳佳对我一笑,走到桌前点燃了一根线香。香味很快就充斥在屋内,让人闻起来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安神香,有助于睡眠。时候不早,我便不多打扰了。午阳早些休息,明早6点,我会来喊你起床练剑!这可是道爷吩咐的,你可别怪我扰你清梦!”将窗帘替我拉上,又将床铺都铺设好,冉佳佳这才迈步朝门外走去。
或许是安神香的作用,又或许是这里的床舒服。一夜无梦,次日清晨六点冉佳佳准时敲响了房门。
“你还挺准时!”将门打开,冉佳佳有些意外的看着已经洗漱完毕,并且穿戴齐整的我说了句。
“在山上我每天5点起床,今天还多睡了半个小时。”将剑提在手中,我对她微微点头道。
“这四周的人已经被我赶走了,你在此练剑不用担心有人偷看。中午十一点,我会给你准备好洗澡水。十二点吃午饭,之后你有一小时休息时间,一点开始就又要练剑。”冉佳佳将我带到湖畔的一处草地上对我说道。湖边摆设了一方矮几,矮几上有一香炉,香炉里插着香。香炉前头,防着一块纯白的毛巾,想必是给我擦汗用的。
“呛!”忽然一个球状物朝着我疾飞过来,不等它近身,我已经是拔出长剑转身撩了过去。剑身撩过,一个网球被我从中斩成两半。
“身手不凡,这是道爷吩咐的,他说就让这些网球,来陪你练剑!”冉佳佳眼神一亮,随后含笑朝后退去。退出几步,四周接二连三的朝我射来了网球。
“你好好练剑,网球管够!”锵锵锵接连三剑,我削落了三颗网球。冉佳佳抿嘴一笑,转身轻摇纤腰朝远处走去。一阵风吹来,将她旗袍的下摆吹起一角,就这么一分神,一个网球打在了我的脸上。
“今晚跟我走一趟,下午不用练剑了,好好休息!”一直练到中午,洗澡更衣,吃过午饭后师父找到了我。
“好!”我没有问师父原因,只是沉声应道。
“道爷很器重你!”师父吩咐完,便又匆匆离开了。我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他需要我的帮忙。冉佳佳在师父走后,轻步走到我的身边说道。
“小姐说道爷这辈子,都是独来独往。这一次居然肯带你一起,足以证明他非常看重你这个弟子。”见我看她,冉佳佳坐下对我说道。
“昨夜老爷差一点就走了!”打开烟盒,冉佳佳递了一支烟到我面前低声说道。闻言,我略微楞了楞。
“道爷一个人守了老爷一晚上!”冉佳佳将打火机送到我的嘴边又道。
“有师父在,你们老爷定能安然无恙!”我将烟点上,抬手轻抚过剑鞘说道。这是师父曾经用过的剑,他说等我下山之前,会起熔炉让我自己亲手锻造一柄属于自己的剑。观天下的弟子,所用之剑都是亲手锻造。只有自己锻造的武器,轻重长短才是最合心意的。
“小姐说,要是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午阳可以单独跟她联系。要人出人,要钱出钱。”冉佳佳看着我关节和虎口处的老茧说道。这些老茧,是我三个月来练剑的结果。师父说这是我只晓得用蛮力的结果,真的练到炉火纯青,手上根本不会留下痕迹。
“你们小姐真的很客气,回头替我谢谢她!”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梵棽再三示好,让我心里有了一些警惕。
“跟我走!”冉佳佳就在屋里陪我聊了一下午,言语中多次提及梵棽对我的看重。每一次当她提起,我都会轻描淡写的将话题扯到别的地方。等到师父来时,天色已经擦黑。冉佳佳知道我们要去办事,急忙起身先行告辞。
“师父昨晚守了一夜?”提剑跟在师父身后我问他。
“今晚你替我守在梵棽她父亲身边,寸步不许离开。但凡有人敢接近他,杀!”师父的话里,充斥着强烈的杀意。
“这便是你的徒弟午阳?!果然一表人才。坐,我跟你师父相交莫逆,到了这里就跟回家没什么两样!”来到了一幢独门独院的木楼里,梵棽的父亲正端坐在厅里等候着我们。在他的身后,站着四个随从。随从两男两女,俱都长相俊秀。尤其是那两个女孩儿,居然还是一对双胞胎。
“喊梵叔!”师父上前给他拿了拿脉,然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对我说道。
“梵叔好!”我的眼神从那对双胞胎的身上收回来,抱剑躬身对梵棽的父亲行了一礼。
“好,好。坐下说话!无双无绝,你们先下去吧。”梵棽的父亲指了指他身边的凳子,然后对身后那对双胞胎说道。
“今夜我让午阳守在你身边,你可以安心休息。”师父端起桌上的茶水,呷了一口说道。
“好,有劳你费心了。本来不想去打扰你的清静,可是梵棽这丫头却私做主张把你给请了来。你这一入帝都,消息很快就会散布出去。是我害你再难清静,实在抱歉得很!”梵棽的父亲面露歉意,对师父抱拳说道。
“你我的交情说这些做什么?你不是送了我一座山当藏身之所么?实话跟你说,山里已经埋了不少人,我不介意再多点肥料。”师父放下茶盏说道。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观天下道观所在的那座山,居然是眼前这位送给师父的。难怪山里除了我们师徒,再无别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