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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李镇潮从卧室出来,见我就站在门口不动,开口就想询问一句。我回头,冲他轻轻嘘了一声。李镇潮看了看我手里提着的那两瓣骷髅头,就那么站在卧室门口面露紧张的朝大门这边看着。

    我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门口那道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似乎是消失了。一伸手握住门锁,手腕一转我就将大门打开,楼梯道里什么都没有,只是门口的感应灯还亮在那里。

    “没事,把门锁好休息吧!”我对屋里的李镇潮低声招呼了一句,然后迈步朝着楼下走去。寂静的夜晚,我的脚步声显得有些重。走在楼梯道上,发出一声声轻响。这还是我尽量放轻脚步的结果,要不然脚步声会更重。

    “道长,不在家休息一下?”大半夜的,李镇潮见我就那么走了,有些过意不去的说了一句。

    “不用了,风大,回屋吧!”我在楼梯拐角处停下脚步,回头对他说道。

    “每天打牌,你倒是赢一次啊?”下了楼朝小区外走去,迎面缩着脖子走来一男一女。男的叼着烟,嘴里正在埋怨着女的。

    “哪有每天,昨天不是没打么。”女人低声辩解了一句。

    “嘿?你这败家的娘们儿!”男人闻言瞪着女人一阵咬牙切齿。

    “老公,宝宝冷!”女人双手搂住男人的腰,将脸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我...算了,回家,饿不饿?”男人终于是败在了女人的娇媚之下。我低头,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曾经,刘晓筠也是拿这一招对付我的。走出了小区,前头出现了一堆火。看了看是几个拾荒的老人,正在垃圾堆旁生火取暖。听见脚步声,老人们纷纷将头低了下去。选择在半夜出来拾荒,他们就是不希望遇上熟人。

    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我径直朝着黑暗处走去。有灯的地方大多有监控,只有连路灯都没有的去处,才是方便办事的好场所。路边有一排平房,门窗都已经被人拆走了,只有用油漆刷在墙上的那几个字,证明着它曾经的辉煌。

    “j市肉联加工厂!”

    “要想富,少生孩子多养猪!”

    看着这代表着历史的标语,我迈步拐了进去。屋子里和房屋的拐角处,留有不少的污秽。这应该是走夜路的人,一时情急留下的。甚至于,我还在一个屠宰车间的案台上,发现了一个tt。将手里那两瓣骷髅头扔在案台上,我咔一声将剑拄在身前。

    “嚓...”老桥给我的之宝油和火石都用光了,一直也没有机会去买。身上的这个打火机,还是刚才从李镇潮家里顺来的。点了一支烟,我就站在破败的屠宰车间一动不动。

    “哒哒哒...”案台上的骷髅头开始微微颤动起来,坚硬的外壳磕碰在案台上的瓷砖上,发出一阵响动。我双手搭在剑柄上,嘴角叼着香烟缓缓吸着。我知道一直有人跟着我,选择这个僻静破败的地方,我就是为了斩断这条尾巴。

    “吱嘎...”虚掩着的铁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动,一条人影出现在了门口。月亮从他身后照射下来,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人影的脖子上,少了一颗头颅。一只脚跨过门槛,然后一具无头尸体走了进来。随着他的不断接近,我身边的案台上,那两瓣骷髅头也开始发出急促的颤动。无头尸体朝着案台走过来,然后伸手拿起了被我劈成了两半的骷髅头。

    “咔!”将骷髅头合拢在一起,他双手拿着骷髅头就安放在了脖子上。微微活动了几下,他转头看着我。

    “本来在今晚,我就能有一颗全新的头。”骷髅的表面,逐渐蒙上了一层蜡黄的皮肤。牙关上下磕碰几下,一个声音从尸体腹内传了出来。随着说话声,一阵有些粗重的呼吸随之响了起来。

    “刚才在门外的,是你!”我叼着烟,看着眼前这位问道。

    “就差一步!”他竖起一根手指对我说道。

    “就差一步,我就能延续生命!”他将手朝我掐了过来,体内大吼着。

    “用别人的死,来换取你这不人不鬼的生命?那你还是死了的好!”我将嘴里的烟头噗地朝他吐去,右手握住剑鞘,左手拔剑自下而上撩了过去。剑身切入他的胯.间,我手中一用力将剑往上一提。对方的身体被我从中一剑破成两半。一股子粘液啪嗒泄落在地上,一个赤身的男人从破开的身体里掉落了下来。

    男人的头上没有须发皆无,一道道青筋血管有规律的跳动着。他的身上也是如此,皮肤里的血管不时蠕动几下,看起来随时都会从他体内钻出来似的。男人身上沾满了粘液,他缓缓起身冲我张嘴就尖啸起来。嘴里的那条舌头,扭动之间兀地朝我弹射过来。一股子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我侧身后退了两步,手里的剑再度朝他撩了过去。剑锋划过他的舌尖,噗一声汁液横飞,半截舌头应剑而落。

    男人吃痛,一个纵身跃上屋顶,四肢吸附在上边扭头朝我凝视着。

    “呛!”我收剑回鞘,双手拄着剑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是我不想动,而是我要把有限的力量留着杀他!师父说过,任何浪费体力的行为,都是自杀!

    “嘀嗒...”粘液从天花板上往下滴落着。对方不动,我也不动。我只会一剑,我要积蓄力量在他发起进攻的时候,一剑了结他!

    就那么僵持了几分钟,对方终于动了。他四肢一松,从天花板上朝着我坠落下来。坠落的过程中,他四肢大张,青筋暴起的手脚朝着我的身体就箍了过来。

    “就用你的生命,来延续吧。只要把这颗头换掉,我就能活。”对方嘴里含糊不清的朝着我喊着,断了一截的舌头再度弹射出来,朝着我的脖子缠绕过来。

    “呛!”一直等到他距离我不到两米,舌头也即将缠住我的脖子,我才全力拔剑。左臂一阵疼痛,随后肌肉紧绷,剑光一闪之后,粘液泼洒了我一头一脸。

    “啪嗒!”五脏六腑泄了一地的尸体从中分成两半倒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