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谢过了老板，直接走向了隔壁的那家纸扎店。
经过询问，老板告诉江枫和夏舒桐，前两天确实有一个人来他的店里买了一批纸人。
而且数量正好就是个。
这和天台上的个纸人数量完全相同。
江枫问老板他买的是什么样的纸人。
老板直接指了指摆在地上的纸人，夏舒桐拍了几张照。
江枫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里的纸人和天台上的破损纸人几乎是完全一样的。
江枫又问了老板记不记得那个人的相貌，老板笑着说道。
“肯定记得啊！那人可是我们这条街的老顾客了！他就在中医药大学工作，是个老教授，我们都叫他张教授。”
江枫和夏舒桐相视一笑。
看来他们此行的运气不错。
回到了学校，两个人直奔解剖楼而去。
江枫路熟，直接走下了楼，带着夏舒桐来到了负4室的门前。
敲了敲门，张教授缓缓打开了房门。
一股刺鼻的药水味扑面而来。
“请问，两位有什么事？”
夏舒桐出示了证件。
“警方办案，需要你的配合。”
张教授摘下了口罩：“嗯，我配合！”
“我们可以进去聊吗？”
“不可以，首先是出于对你们的保护，我在解剖尸体准备给学生做课件，比较血腥，其次你们没有专业的消毒和防护举措，这对解剖室的环境和你们自己的身体都有损害，所以我们就在这里聊吧！”
夏舒桐从门缝里朝着房间里看了一眼。
江枫也看了一下，他发现在办公室的大解剖台上，一个留着长头发的女人正背对着门的方向忙碌着。
“您这里还有别人？”
张教授点了点头：“对啊！她是我们解剖学的顶级专业教师，也是我的得力帮手，我们经常一起配合，这都几十年的合作伙伴了，不过你放心，我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所以最近她来帮忙，都是找过校领导备过案的。”
“那行，那我们就在门口聊。前些天你去过纸扎店，对吗？”
“没错，我经常去纸扎店。”
“经常去？”
“是啊，我经常做噩梦，梦见死去的哥哥，用迷信的解释来说就是他在阴间缺钱了，他托梦给我，说是需要我给他烧点钱，摆点东西，用科学的解释来说，我觉得是我的工作性质原因吧，整天接触这些尸体，我有一定的神经衰弱。不过我还是一个比较迷信的人，做人嘛，在工作上较真，在生活中需要感性一些。”
江枫时刻观察着张教授的表情。
他说话的时候神态自然，偶尔喘着粗气，看上去工作确实很忙，很累。
“所以你就买了个纸人？”夏舒桐问道。
“看来你们都调查过了。”
“我们在天台上也发现了个纸人，我们怀疑他们是同一批纸人。”
张教授神态自若的回道：“这个我不清楚，给我哥哥烧完了纸，摆完了纸人我就走了，或许是被别人捡走了吧。”
这个答案是在两个人的计划之中。
夏舒桐不紧不慢的说道。
“没关系，天台上的纸人我们已经派人去查验指纹了，纸人上有几个人的指纹，相信很快就能有答案。”
“没用的，查指纹这种事情太小儿科了，天冷，我戴着手套祭奠我的哥哥，纸人上甚至都不会有我的指纹，上面肯定会有生产厂家工人的指纹和卖家的指纹，甚至是拾荒者的指纹，这么多人你们怎么查？”
张教授的话让夏舒桐有些无从对答了，夏舒桐本来是想诈一下张教授，没想到这个张教授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思维却十分清晰。
“我劝你们不要在我身上费工夫了，我听说了，现在连受害者是谁都不知道，有这个时间你们应该多调查一下死者的身份，办案要讲究逻辑，你们这样无头苍蝇般的仅仅是凭直觉就来找到我，就因为我是报案的人？这样下去我相信早晚会变成悬案的。”
江枫站在了张教授的面前。
“教授，你还记得我吗？”
张教授摇了摇头。
“我就是那天给你送外卖的小哥，你是接到了我送的外卖然后报的警。”
“虽然我点外卖的频率不高，但是也记不清了，见谅。”
“没关系，记不得我很正常，今天我们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找你多聊聊，整个案件的发展相信您在网上也看到了，校园里流传的消息也不少，您也应该有所耳闻，我们现在最怀疑的人是那个吴道长，因为他的动机明确，我们甚至有理由怀疑，你的纸人是被他捡走的，天台上的布局是他后来摆放的，他的目的是栽赃你！”
张教授饶有兴致的看着江枫。
“你这个送餐员不简单，你的意思是，想要让我自证清白？”
“您能在学校工作了这么多年，相信无论是专业能力还是人品肯定都是一流的，现在有人要玷污你的名声，这对于您来说绝对是不能忍受的事吧？”
张教授叹了口气。
“我都已经这把年纪了，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忍的，我已经看透了世间的一切，也放下了世间的一切，等我退休了我就归隐山林，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一切世俗的事都与我无关。你们调查这个案子，我会尽力配合，哪怕你们要带我走，我也同意。”
夏舒桐听完张教授的话，微微握起了拳头。
这个人嘴上说着配合，但是每一个字眼里分明写的都是不配合。
他摆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无非是要撇清自己的嫌疑。
夏舒桐明白，这种滚刀的人最难对付。
她在心里为江枫捏了一把汗。
“我看未必吧！张教授，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我没猜错，你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放下，你哥哥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至今仍然是你心中过不去的一个坎，所以你时常会梦见他，这也是你为什么经常去纸扎店买东西的原因，我说的没错吧？”
原本淡定的张教授眼睛有些微红，他睁大了眼睛怒视着面前的江枫，缓缓抬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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