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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配不上她。”葛二爷嘟囔了一声又不停地往自己嘴里面灌酒水,一脸死气不见些许生机。
叶俞钦听闻这话也是愣了好久,被世家贵族当作风尘女的廖大家居然只有他一个男人,是眼前的人喝醉了还是自己没有醒?他莫不是在说醉话?
“你……她……”
醉酒的人何种感觉叶俞钦不太清楚,他觉得自己这会儿似乎有些凌乱,那廖大家似乎没有他口中那般好吧!然而叶俞钦终究是端方君子,他也不能在好兄弟面前多说旁的。
毕竟不管如何,廖霓裳曾经和他有过肌肤之亲,这是不可抹除的事情。
“人这一辈子终究是很难,好想回到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里。”葛二爷顿了一下唇角露着几许苦笑,“我觉得我这一辈子就像是渡劫似的,越长大越痛快,越年老越无奈。”
若是年轻的时候他或许还有反抗的心思,可这些年下来他这心思也愈发淡了起来,感觉到人生不值得。
“人生总会有那么几道坎,度过去就好了。”
正如他所言,每到一个年龄都是一场渡劫,只是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失败了而已。他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他,只希望他这一次能够渡劫成功。
“是啊!只是我这一辈子终究对不起太多的人。”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痴情的人,哪怕今时今日他都不否认自己对料廖霓裳的喜欢,那是一种已经深入骨髓的爱意,可这种东西他只能埋藏在自己的心里面不敢让任何人知晓。
可对待曼娘呢?痴情总是无情辈。他已经没有过多的感情交付于她,所以只能加倍地对她好,然而她又是一个空谷幽兰,不愿坠落尘泥的人,她岂能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所以这些年来,旁人都赞他们鹣鲽情深,可唯有他们自己知晓这里面的辛酸苦辣。
瞧着他不声不响又喝了起来,而叶俞钦也没有阻拦,直至最后抱着酒瓶昏昏欲睡,他才让人将其扶到榻上,瞅着他不会闹腾这才去了老夫人的院落。
老夫人虽然听闻了一些葛二爷留宿的事情,却也没有多问,只是问起了今日婚宴之事:“你觉得陛下此举何意?”
据说今上又给曹家了赏赐,众朝臣的态度也相当的齐整,前往叶家的都是一些虾兵蟹将,正主都去了曹家。不过,这蓟州当也有那头骨坚硬的主,譬如蓟州三族的家主们一个个都闭门不出,只是让小辈们去了曹家。
“试金石罢了,母亲莫要多忧。”
“而今朝堂诡谲多变,你终究还是要小心一些。”
虽然说陛下是用曹家的银钱打赏曹家,可这不是珍奇异宝的事情,而是事关态度。
“嗯。”
宫中几位娘娘虽然还没有传出不可开交的言论,可这前朝的戏台子已经搭好,后宫怕是也要粉墨登场了。有时候斗争不是与生俱来便有的,而是经人拉扯入了棋局。
“姝儿的年岁也不小了,她既然无缘得嫁我家,你这当舅舅的也好好寻思一下,看周围可有那人品好、家世好的青年才俊,免得让她同我们生分了。”
“这事情您已经说了好几遍,我会记着的。”叶俞钦也有些无奈,外甥女的事情不仅成了母亲心头的痛,也成了他的愧疚,他自然不敢慢待。
“你记着便好。”
老夫人轻轻叹息了一声让叶俞钦退下去,而叶俞钦几次三番终究是欲言又止地退了出去,他知晓自己母亲的性子,应当不会太过为难甄氏。
原本是想要同她说道说道的,可又担心起了逆反心理,这事情还是让自己儿子去头疼吧!
葛二爷翌日清醒后昨晚的事情已经宛若过眼云烟不起些许波澜,脸上依旧挂着温和又不失邪魅的笑意,朝着叶俞钦挤眉弄眼:“你这儿媳妇茶也喝了,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些自己的事了?”
“麻烦。”
叶俞钦没有娶妻的想法,虽然母亲已经旁敲侧击了几次,可他终究是放不下几个孩子,特别是青水那孩子甚是敏感,他担心孩子心理脆弱。
“得,与其同你这无趣的人待在一起,我还不如回家去跪祠堂呢!”就在葛二爷欲要离开的空挡,叶俞钦眯着眼睛询问,“昨日的事情你都忘记了”
“什么事情?”
原本贮备离开的人转身相寻,那神态如常的模样让叶俞钦微微一愣,合着这就是一个醉鬼说得话。
“没事,你快走吧!碍眼。”
他说着快速朝葛二爷挥手,而葛二爷耸了耸肩头离去,直至出了叶府的大门这原本平静无波的脸色终于慢慢开始皲裂,他没有想到自己丢人居然丢到叶俞钦面前了。
好在自己刚才表现不逊,否则就昨日那事情够那老小子笑话半辈子了。
葛二爷走了几步便被一个壮汉挡住,而细看那壮汉赫然便是廖霓裳身边的朝生,只见他此时神色不佳地瞥了葛二爷一眼:“你随我去一趟,霓裳叫你过去。”
“……平时一口一个主子,这会儿在我面前倒是拿乔开来。”葛二爷轻嗤了一声,对于他这一声‘霓裳’显然并不是很满意,而朝生眼眸危险了起来,“你是走还是被我扛着走?”
孔武有力的汉子愣是将葛二爷衬托的有几分手无缚鸡之力,他藏在背后的手轻轻一裹眼中带着几分邪笑:“你若是要扛着我也乐意,权当少了牛马钱。”
“……”
朝生在廖霓裳身边多年,他自认为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可从未见到过葛二爷这般不要脸的人,他的不要脸并非刻意为之,而是真正的刻到了骨子里面。
——难道,他当初就是凭着这不要脸才在众人当中脱颖而出,被主子相中吗?
“来,扛吧!”
葛二爷说着还做了一个逆来顺受的表情,而朝生一把将人拎起来扔上了马车,自己随后纵身一跃,不等里面的人多言外面的车夫已经将马鞭挥动了起来,只听到马车生咯吱咯吱的声响。
瞧着坐在那里稳若泰山的朝生,他凑在了他面前笑得有几分欠揍:“你这会儿心里面的火气是不是很大?你说你也太过逊色,在她身边多年怎么就混得这么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