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陆余情的背影,凌若薰并没有表现出来。
现在不是时候。
看陆余情去付款买莲子粥,她连忙拨通了墨行风的电话,故意将自己的声音放的轻柔,“行风,我逛街完了有些累,你能来接我吗?”
“好,我这就去。”
墨行风倒是没有推辞,直接答应了下来,凌若薰这才说了地址,挂断了电话。
她也有人接。
这个幼稚的想法冒出来之后,看着陆余情吃中莲子粥满脸轻松,凌若薰突然感到自己很可笑。
有必要和陆余情比较,将墨行风也拉进来吗?
就算她和墨行风关系再好,甚至到了情侣的地步,她得到的依旧不是厉南衍,他是陆余情的丈夫,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想到这里,她有些心痛的微微闭上了眼睛,随后深深的吸了口气。
罢了。
没意思。
“余情,行风马上就要到了,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凌若薰对陆余情温润的笑了笑:“我去那边的商场门口等他,可能会和他再逛一会儿,你看行吗?”
“啊,知道,你去吧。”
陆余情一副了然的神情,“凌姐姐不必和我解释的,我都懂。”
人家现在正是感情升温期间,她可不想去跟着当电灯泡掺和。
“鬼头。”
凌若薰笑骂了声,转身聘婷婀娜的向着商场走去,只是她的眼神陡然冷冽下来,死死的攥着拳头,满眼冰冷。
陆余情一杯莲子粥没吃完,厉南衍的车子就到了,她将杯子扔掉,上了车子,神情也冷了下来。
“怎么?”
厉南衍疑惑的蹙眉盯着她,“逛街累了吗?”
“不是的,南衍,我想到了一个人。”
陆余情的神情肃穆,冰冷的对厉南衍说道:“她很可能就是楚思露的真实身份。”
话音落地,厉南衍怔了一下,随后急忙问道:“是谁?”
他也很想早日抓到那个女人!
楚思露就像是隐藏在暗中的毒蛇,如果不处理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来咬他们一口,在巴黎的事情简直就是他和陆余情的噩梦。
有哪怕一丁点的希望,他都不能放过。
知道厉南衍也着急,陆余情拧着眉头,低低的说道:“裴旭媛。”
听到这话,厉南衍的眉头一皱,眼眸中闪出冰冷的神色。
“很可能是她。”
对陆余情有如此大的仇恨,还找不到来龙去脉,在欧洲和北城云城活动,不是她,又是谁?
裴旭媛自从被裴家安排到欧洲之后,就没有再听到过消息了,很符合这些条件。
想到这里,厉南衍直接给孟凡去了电话。
“调查裴旭媛的踪迹,有消息立刻汇报给我。”
“是,总裁。”
孟凡答应后,厉南衍挂了电话,想了想又给苏野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里面传来苏野那纯正的男低音:“厉,怎么了?”
“我想让你帮忙调查个人,裴旭媛,她被我们国内的裴家送到了欧洲,之后就没了消息。”
“没问题。”
苏野满口答应了下来。
电话挂断后,厉南衍蹙眉仔细的想着。
楚思露的长相和裴旭媛对不上,但是她的身高和形态确实非常相似,如果真的是同一个人,怎么容貌差别会那么大?
听到厉南衍的喃喃自语,陆余情在旁边试探着开了口。
“你说,会不会是裴旭媛去整容了?”
话音落地,厉南衍猛然点头。
这是一个非常合理的推测。
裴家落败,裴旭媛若是想要复仇,她的脸和她的身份就是最大的阻碍!
车子到了盛唐龙湾的门口,厉南衍让陆余情先下车,“你先回去吧,或许还有个办法可以确认是不是她,我现在就出去一趟。”
“好。”
陆余情乖乖的答应了下来。
……
北城看守所中,厉南衍冷冷的坐在椅子上,狱警很快就将裴旭媛的父亲,在这里蹲监狱的裴景峰给带到了他的面前。
和刚进监狱前相比,裴景峰沧桑了许多,一双眼如同死水一般,没有任何波动。
哪怕是看到坐在面前的厉南衍,他也没表现出太多的情绪。
就像是用冰冷坚硬的壳,将他整个人都封锁了起来。
厉南衍冷冷的看着他,没时间和他玩儿文字游戏,打算直接击中对方的心里。
“你的好女儿真的干了很了不起的事情,竟敢对我复仇!”
话音落地,裴景峰的眼神闪现出波澜,微微眨动了下,厉南衍瞬间看在眼中。
看来很接近真相了。
厉南衍心中暗自思索着,接着冷淡的说道:“现在我的妻子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你知道吗?”
这是假消息,但也是裴景峰最想听到的消息。
果然,裴景峰低下了头,双眼干脆闭了起来,淡淡的说道:“厉总,我们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满意吗?”
“给我睁开眼!”
厉南衍冷喝一声:“如果你不想你女儿遭受厄运的话,就抬头看着我!”
听到这话,裴景峰的身体狠狠的颤抖了下,终究没能掩饰住,干脆抬起眼冰冷的看着厉南衍。
他的眼神中带着巨大的仇恨,仿佛巴不得将厉南衍生吞活剥。
“厉总说的是真的吗?”
裴景峰古怪的笑笑,“那么我的女儿还算是个孝顺的孩子,我教育有方。”
果然是裴旭媛搞的鬼!
厉南衍死死的咬住了牙齿,将心头的暴躁给按了下去,冷然对裴景峰说道:“你这是不打算理会你女儿的死活了吗?”
裴景峰却轻笑起来。
“厉总,我们早就家破人亡了,总得让你也受点挫折吧,我猜,我女儿暂时还没事吧?要不然厉总不会突然来找我的,至于你还想多问我什么,抱歉,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厉南衍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裴景峰,你真的不怕吗?好像除了你女儿之外,裴家还有不少人都在欧洲吧!”
听到这话,裴景峰顿时暴怒起来。
竟然用裴家剩下的人来威胁他!
“厉南衍,本来我们两家可是都快成了亲戚,你当真要如此残忍?”
那可是他们裴家在欧洲最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