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旭日东升。
一大早，牧水城锦衣卫督司便有令传来。
“大人，李大人传大人去往督司。”
“哦？前边带路。”
眉头一挑，江绝和蔼的伸了伸手示意带路。
片刻后，督司之中。
牧水城锦衣卫一众高层算是全到齐了。
一个个明面上的官秩都比李诚高了不少，毕竟，他现在只是个总旗。
但，这些人对他都尤为的客气。
常言道，宰相门前三品官，此话可不是玩笑。
江绝跟着李意，在这江南之地，只要是锦衣卫的人无一不对他礼让三分。
“赐座。”
见江绝已至，李意挥了挥手道。
待江绝坐下，李意这才再次开口：“江南水帮之患已经很大了，上边已经有人不满，诸位应该懂我的意思。”
“这...大人！水帮实在是有些处理不来啊，他们与官府勾结甚深，动不得啊。”
牧水城百户严云一脸为难的说道。
“动不得？严云！你可知你到底在说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你是觉得他们已经自立为王了么？要造反了吗！”
双眼一凝，李诚冰冷质问道。
“这...”
瞳孔猛的一缩，严云额头立有冷汗渗出。
“我不想听到动不得这三个字！官府为难那便连带官府一并清洗！你等内部有人作祟，那便彻底清洗！”
“自明日起，封锁牧水城码头！清剿水帮！”
双眼精光闪烁，一股威压弥漫而下，李意冰冷的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
“是！”
无法，严云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江绝，明日清洗事宜，你取我腰牌也一并跟着去！遇阻碍着，凭此腰牌立斩之！我倒要看看，谁敢从中作祟！”
伸手抛出一块玉牌，李意稍显柔和道。
江绝毕竟不同，算是他在江南嫡系中的嫡系，严云他们这一众人可就不一样了，心情不好，李意甚至能当场斩了他们！
“是！大人！”
伸手一抄捞过玉牌，江绝点了点头。
“好了！都下去准备吧。”
……
“啧啧啧，这严云还真是蠢笨，什么不该说都不知道，偏偏还想往枪口上撞。”
归途上，江绝笑着摇了摇头。
说起来，徐州水帮之患泛滥，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责任都在于锦衣卫的放任。
说不定锦衣卫内部都有人与水帮勾结，当下李意亲自到往处理，不提这一档子事，明显是想放他们一马，可严云却表现的有些不知好歹。
这其中的条条道道可就多了去了。
“看样子水帮对于徐州一地的渗透不轻啊...”
“明日清洗一事怕是免不得杀伐一场了。”
嘴里嘀咕了一句，江绝仔细想了想，最后转身奔着城中的最大的酒楼走了去。
要说什么地方是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那就莫过于酒楼了。
酒楼之地，来往复杂，既有达官显贵，也有三教九流之辈。
这些人，喝点小酒，这嘴啊，就有些把不住风了。
锦衣卫内部常有一句玩笑话流传，说是打探不到消息就去酒楼，一去一个准，准没错！
此话虽是玩笑，但能流传至今，其中不是没有道理的。
“定烟楼，好生气派的门户。”
一炷香后，一栋九层楼阁之前，江绝抬头仰望着屋檐上的牌匾小声嘀咕道。
“这位兄台，好眼力，这还算是小场面呢，此地的定烟楼还只是一个分楼，要是去往徐州郡城那边看到总楼，兄台怕是会合不拢嘴呢。”
似乎是听到了江绝的嘀咕，一位正准备进去吃饭的年轻人笑声道。
“哦？那倒要见识见识是何等的气派了。”
江绝闻声莞尔一笑道。
“要的！要的！请！”
青年咧嘴一笑，伸手比了比楼内。
“请！”
……
入到内里，那便更是气派了，当年建楼之人也是个天才，内里居然是中空的！
抬头便可见煌煌青天白日！
而在正中间，一方圆约十米的红台矗立，视野极其开阔，九楼之上的客人都能一眼看清。
其上，一些琴师、戏子载歌载舞，专供来往食客观赏，一边用餐，一边观舞，说不得的享受。
“客官！要点什么吗？”
见江绝入内，一小二殷勤的走上前来询问道。
“替我在这底层随便找个空位，上点好酒好菜。”
仔细想了想，江绝开口道。
这定烟楼虽有九层，但真正能让江绝听到消息的还是这底层，因为底层之人多为下九流之辈，上边的人，有些身份，就算是一时忘形，这口风一样是紧的很，很难听到有用的东西。
“得嘞！客官这边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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