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僵尸身上的腐肉、表皮,脱离僵尸之后,会快速腐烂,腐烂的速度比正常尸体,还要快速。
但飞僵不同,是落肉不腐,火烧不烂!
堆起的柴火,连任老太爷这头毛僵都烧掉了,这块皮没事,且上面污秽之气浓厚,应该是飞僵的皮。
而且不是脱落的皮,看四周痕迹粗糙不平,显然是用钝器,切割下来的一张。
长宽大概各半米,挺大的一张皮。
至于这张皮纸上的内容,没有文字,只是一幅简陋的画。
但作画的那人,笔力相当传神,就用一幅画,讲述了一个有始有终的故事来。
皮画中,却是一座山,山上有个破屋。
这座山很陡,风雪交加。那人用精妙的笔触,将一种绝境、险境给描绘了出来。
破屋之中,躺着一具栩栩如新尸体,而破屋外头,四个人迎着风雪,顶着饥寒走进了破屋。
就是这样一幅画,环境跟四个人的处境,都用简单的笔触勾勒了出来。
而且还给出了一个不用去想,就能猜测到的结果。
饥寒的四个人,破屋之中,一具尸体……
张夕看完,也觉得有点惊悚,抬头询问任发:“伯父,看了这个,你什么感想?”
“我……”任发突然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重重呼吸一口浊气,才回到,“他们四个人……后来,都活着离开了破屋,走出了雪山……”
“?”张夕眉头一皱,任发的回答,算是答非所问。
张夕只是询问任发看了图画之后的感想,而任发却说,图画上的四个人,最终活着走出来。
他说的是结果,而不是感想……
嗯?张夕脑瓜子一动,想到了一个非常惊人的猜测,就问任发:“他们四个人活着回来,我从图画看不出来,伯父你看出来了。你的意思是,这四人至少有一个,是你认识的?”
“是的!”任发表情恐惧无比,遥指图上四人中的一个。
“这个人你认识?”张夕询问。
“不是!就这个人我不认识,其他三个,我都认得!”谁知道,任发竟然如此回答。
“三个?谁!”张夕有点惊了,他其实对其中一个人的身份,已经有所猜测。
这张皮画,藏在任老太爷身前最喜欢的家具中,那任老太爷任威勇,极有可能就是四人之一。
“一个就是我爹!另外两个,就是我两个伯伯。”任发声音有点颤抖,“这应该就是我大伯所画的。他是鞑子朝举人出身,书法画艺造诣很高,我小时候去他家,就看过类似笔画的画作。”
“……”张夕思考了一会,询问,“令尊名讳威勇,你两位伯伯名讳是?”
“大伯名讳松,表字鹤年。二伯名朝,字天堂。”
任发说完,张夕听了却是一愣。
任威勇,九叔面对的第一个bo。
任天堂,音乐僵尸。
任贺年,也就是任济堂他爹,金棺材朝天葬,蟾蜍噬月七日成型的强悍僵尸。
好家伙,僵尸世界,任家三位大名鼎鼎的老太爷僵尸啊!
“另外,我在之前说过,我爹当年跑货的时候遇到船难。那一次我大伯二伯也都在。”任发继续说,“至于这第四个人,我小时候跟爹去探望二伯……”
任发对第四个人的描叙,比较不详细。
只说有一次他跟他爹任威勇,去二伯任天堂家中,他在一旁玩耍,看到一个气质很是威严的中年男过来拜访。
中年男子一来,他爹跟二伯,马上就闭门不待客,并在书房之中,跟这中年男子说了一整天的话。
“我当时还小,玩耍了一整天甚是无聊,便靠过书房去。我听到了……”
任发犹豫了很久,看了看张夕。
所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张夕的太年轻了,任发稍微迟疑。
可他回想起这些天张夕的表现,是个跟九叔一样可靠的人。
任发就沉着说:“我过去听的时候,他们的谈话应该是到了尾声。我最后听到的一句话,是那神秘中年男子,发怒地说了一句‘别忘了当初我们是怎么活过来的’,然后气冲冲地离开了。就凭这一句话,我就断定中年男子,就是画中的第四人!”
别忘了当初我们是怎么活过来的!
风雪封山,饥寒交迫,眼前只有一间破屋,破屋之中,只有一具栩栩如新的尸体。
四人是怎么活过来的?
任威勇、任天堂、任贺年还有神秘中年男子。
他们四个明白,现在,张夕跟任发也明白。
他们将那具尸体,当成了食物!
这也难怪任发看到皮画,如此惊恐,并第一时间来找九叔商量。
“我爹跟两个兄弟还有那中年男子,靠着一根木头,漂泊到一座小岛。小岛资源紧迫,四人走了许久,才见到这个破屋。”任发推测整个过程,“人在这种时候,活下去成了唯一的目标,树根泥土都能吃,更何况是破屋中,有一具……”
一会,任发咽了咽口水,艰难询问:“我就想问一下,那种情况那种地方,为什么会有一具栩栩如新的尸体?这尸体,到底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至少是一具飞僵啊!
张夕沉默了一会,笑着回答:“或许,这皮画,仅仅是你大伯画着玩的呢。”
“不可能!”
任发笃定说:“作画材质特殊,并被家父藏在家具之中。事情,也跟当初家父他们三人遇船难对应的上,还有我小时候见到的神秘中年男子……张同学,你老实告诉我,我爹跟大伯二伯,是不是在当年,分食过一具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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