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文才捏成请神指,猛一跺地,简直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目光清明,环顾四周一圈,看到飘落酒席之中的追魂符,直接一招手,符纸就朝着他飘了过来。
“我去!文才什么时候,道法如此精深了!”秋生看得眼睛瞪大,根本不敢相信。
“……”架着阿力的九叔,抽空往身后一看,看到弟子文才的模样,他当即就哭笑不得。
这哪里是什么尸变,分明就是有人怕文才坏事,而做出的补锅手段。
但以文才的身体素质,跟少得可怜的灵气,被迫神打时间久了,肯定要大病一场。
虽然两个弟子经常给九叔惹事,九叔对他们两个,还是十分爱护。
“秋生,过来架着这村民。”九叔赶紧吩咐秋生。
“师父别啊,我怕他咬我一口啊!”秋生觉得不妥。
“你就不怕师父我被咬吗!”九叔被气到了,“这不是诈尸起魄,这是起灵!赶紧给我滚过来。”
“好的吧。”秋生这才十分不情愿,替换了九叔,用板凳架住阿力,将他使劲往后推。
九叔松了口气,仔细观察着文才。
此时的文才,手中拿着符纸,径直就朝着这边过来。
“哎呀师父你快掉搞定文才啊,阿力的力量好大,我快扛不住了!”可还没半分钟时间,身后就传来了秋生的求助声。
“你们两个不成材的家伙!”九叔相当郁闷,连忙加快了动作,在斜肩包里头,寻找一张特殊的符纸。
然而寻找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这临急临忙赶来下和村,只带了驱邪的符纸,其他种类的,没带!
“开目山河竭,回光天地明。日月两目睛,乾元亨利贞。急急如律令。”
没有符纸,九叔拿出一枚玉质的柳叶,剑指捏住玉叶往双眼一抹,开眼看去,却将文才被动请上身的神灵,给看个一清二楚。
却是一个披头散发,绊袍金甲持剑的大将。
“贴给村民的符纸,是天心法七星符。这员大将,应该属于天心法部。”
“天心法部,金甲持剑五将,都天执邪张将军,安神定魂居将军,冲天摄神苏将军,禁法神通姚将军,跳山入海袁将军。”
“对方用七星符稳固村民神魂,如此,这大将九成就是居将子镇。”
就看了几眼,九叔已经将文才请下的神明将领,给辨别了出来。
“师父赶紧的啊!我觉得应该是那个龙虎山的小子,搞的鬼!”秋生又催促了,他大喊着说,“师父你不会连那小子的法术,都搞不定吧?”
“胡说道!”九叔呵斥一句,“对方修行高你们好几座山!另外,请神容易送神难,若想不伤文才,为师得想一个好法子。”
九叔现在已经完全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概是一个龙虎山的同行,路经下和村,以七星符稳定失魂的村民,之后,用追魂法将村民的灵魂,追了回来,并封在了另外一张七星符中。
或许那道兄另有急事,就让文才将符纸带回来。
但他应该不放心文才,所以才有了后续的布置。
“两种手段,一者,村民身上符纸一旦被揭,直接起灵,自己主动寻找封存灵魂的符纸。”
“二者,文才一旦离开灵魂符纸,则被动神打。目的,还是为了将符纸用于村民,让三魂归一。”
“这道兄离得可能有点远了,而我两个徒儿也太坑,一下让他的两种手段,一起作用,这就糟糕了。”
九叔仔细一想,更加哭笑不得。
那龙虎山的道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救村民。
而九叔就难了,他也需要救村民,还要救徒儿。
要是硬来,那很简单,九叔一脚就能将大将从文才身上踢出,问题是,文才可能要躺一两个月养伤。
什么都不做,等文才将符纸,贴上村民额头?
拜托,现在两个手段齐发,村民的指令是拿到符纸,不是让人贴。
文才的指令是贴上符纸,不是交给村民。
是以,请神容易送神难,文才跟村民要打上一场,无论谁胜出,村民灵魂都能回归。
问题是,其中必有一伤,甚至两伤。
所以说文才跟秋生很坑啊,本来很好的局面,被他们搞成了最差的局面。
“要对付邪崇,还要对付神明,我真是太难了!”九叔暗自叹了一声难,等文才过来的时候,直接贴身上去。
见有人阻拦,文才对着九叔就是一拳,九叔步伐不停变换方位,十个回合不到,双手已经握住文才双手。
他侧方站位,捏稳了文才双手,用劲带着他做出了一个请神指,并一脚踢向文才脚跟,随后,两人右脚,同时跺地。
“吾头戴天圆,足履地方。冠带九炁,结为衣裳。日为圆像,月为夜光。身披北斗,六甲九章。”
“天蓬法部,卫我九重神将,六丁史之解将名讳陶,听我号令,出阵!”
九叔如此控制文才请神,却将自己天蓬法部的大将,请到了文才身上。
这种替换神明的方法,一个不小心后患无穷,也是九叔艺高人胆大,换做其他法师,未必敢这样做。
嗡!
瞬间,文才身上张夕给他的居将子镇符窜了出来,其上光芒收敛。
而文才双目一闭一睁之后,气势再次一变。
“见过解大将。”九叔趁势跳开,然后冲文才拱手,苦笑道,“叨扰了解大将,还请归位。”
“……”文才转身,狐疑地看了九叔几眼,心想,刚将我请下来,就要我回去?可对方毕竟是仪式做足,并没有违规,他只能点头离开。
最终,文才将眼睛一闭,直接往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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