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这德行,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一名文士讥讽起来:“我说,你识字吗?读过几本书?在座的可都是饱学之士,尤其商大家,更是多才多艺!你若没那个能耐,趁早离开,免得传出去,把堂堂第二楼的文士会给搞臭了!”
“是啊!”另有人附和:“你这等出苦力的莽汉,瞎掺和文人的事做什么?还是扛你的麻袋,倒你的夜壶去吧!”
郭太强正在兴头上,闻言嗤笑声,“你们懂个鸟!睁大自己的狗眼,看清楚!”
说着,在众人目光中,怪模怪样拿起毛笔,正要沾墨,低头一瞅,顿时大为不满。(*小}说+网)
“第二楼莫非没有丹青?本大爷要画画,快给我找来!”
嘿,这小子还知道有丹青?
众人觉着稀奇,事已至此,也就由着他胡来,倒要看看能画个什么出来。
掌柜的令人端来丹青。
郭太强持笔,胡乱在墨中沾沾,便信马由缰,在宣纸上挥划。
近千多年的鬼将生涯,闲暇时光甚多,呲獠鬼除了喜抽烟袋外,实在闲着没事时,就用烟袋锅在地上画着玩。
虽说他没有名师指点,也不曾见过大家画作,但奈何活的时间太长,光是画作数量,就不是寻常人能想象的。
他就那么半眯着眼,还时不时挠下屁股,持笔的右手那叫一个随意,就像小孩乍接触毛笔的用法一样。
可是!
可是那宣纸上,所显现出的图画,却把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画的是一人,且正是商依云。
所画场景,乃是她面纱飘落,柳眉稍蹙,樱桃小口微微张开,将咳未咳的神态。
丹砂映红了衣裙,青雘点缀了腰间束带。
衣裙飘摇,与秀发摆幅相同,再加上他写实的笔意,恍惚间如画中人活了一般!
更令人称奇的是,郭太强明显就是心不在焉的状态,不是挠屁股,就是抠鼻屎,甚至有时候眼神都不在宣纸上。
喔,不对,也有极为认真的时候。
那就是因其独特的恶趣味,故意将画中人,某个部位画大一圈之际,那叫一个目不转睛!
由于画的太丰满,以致在整体画作上,分外惹眼,几乎谁看了,都得第一眼注意到!
“呀!”商依云的脸都红了,暗啐这人真是不正经,自己那里哪有那么……
不过画的可真好,比太尉何兴带去秦淮楼的宫廷画师,还要厉害!
可……可他为何定要,选自己咳嗽时的样子作画呢?真是羞死人了……
“完事!”
郭太强把笔一掷,来回转动脑袋。
“怎么样,还成不?”
没人说话,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怎么?莫非这样不行?”郭太强揉揉太阳穴,咂么咂么嘴,“哎!说来也是我徒省事,没拿出真本领。”
“你、你还有真本领?!”痴迷画作的赫连起起,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差点就给跪了。
郭太强嗯了声。
商依云眼睛也亮了:“那……能请您,拿出真本领,再画一幅吗?”
“当然。”郭太强无所谓道:“这画全作不算,毕竟穿衣服的画作,不是我所擅长的,来,我给画个不穿衣服的!”
“嗯嗯,原来您不擅长画穿衣服的……”
话没说完,商依云得亏反应过来,脑袋嗡的一下,差点要被吓晕过去!
“别别别!您还是别画了,我觉得这画作就挺好!”
能不阻止嘛!
就以他写实的画风,真要画出来,还不得被当真呐!
以后也没脸活啦!
郭太强皱眉看她:“不是你让我拿出真本领的么……不画也成,但你得把雪龙涎给我!”
商依云清清嗓子,在画作上瞄了眼,心中甚喜,已生出要带回秦淮,找人装裱起来的心思,闻言点头:“依我看,公……子佳作,该无人能够超越,我想在座的,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她以‘公子’二字,来称呼郭太强,自己都有点张不了口,差点没咬到舌头。
“哎,谁想的到,一个山野粗汉,竟是位丹青圣手!某心服口服!”
一名年纪大的长者,说出大家心声。
赫连起起则伸手抓住了郭太强的手,激动的问:“莫非您实际上,是哪位高人装扮的吧!故意做这等打扮,大出丑态,就是为掩饰真实身份?!我猜的没错吧!”
“滚一边去!”
郭太强一脚把这位夏国皇子踢了个跟头。
“我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要靠近我!”
在场的,也有几位宋家子弟,差点把魂都惊掉。
结果更让他们吃惊的还在后面,就见赫连起起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却不恼怒,反堆着笑脸点头:“是是是,先生教训得到对,以后保证不犯!”
这是……转性了?!
天底下,还有谁不知道,你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啊!
作为长相与性格,最与他相似的儿子,你当前的态度,真是很不对劲啊!
“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商依云脸上带着羞涩的笑,主动搭话。
“郭太强!”
“喔,那郭……公子,能否请您割爱,将这幅画送与我。”
“嗯?哪有这么便宜?!”郭太强眼睛一瞪。
那面相,把商依云吓得一哆嗦,可还是咬牙道:“小奴知道,问公子要画,是有些唐突了,只是小奴……真的很喜欢它,不知怎样才可割爱?”
正当所有人,都觉得郭太强,会提出个无耻要求时,他却一指雪龙涎。
“用酒换!”
商依云傻眼了,“那酒……已经是公子的了……”
“那就好!”
说完,郭太强毫不打楞,一手一坛,拎着就下了楼。
祖娇婵正要跟上,却被人一把拉住。
她诧异去看,与刘阿莲打了个对眼。
就听对方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祖娇婵没想其他,心说本就是为投义军而来,早前还找过你,只是当时没空,如今既然见了,索性就把话说开吧。
“我们正是投义军而来。”
一楼厅中。
郭太强拿着俩酒坛,就要找于春继续喝。
谁知桌上酒菜碟碗皆在,唯独人不在了。
“怪哉!莫非吃多跑肚,去茅厕了?!”
郭太强有点扫兴。
谁知身后一人道:“若先生的朋友没空,不知在下,能否陪您一起饮呢?”
说话的人是赫连起起,他竟也跟着下了楼。
郭太强回头看他眼,“行啊!”
竟答应的如此爽快?!
而且还是饮的雪龙涎?!
赫连起起高兴坏了,连忙上前擦擦凳子,示意对方坐下。
可没等郭太强入座,就见之前那手持拖布的伙计,从门外风风火火冲了进来,一直跑到跟前,叫嚷道:“坏了,客官!你那位朋友,与人打架,且动刀见血,快去看看吧!”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好看的连载小说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