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诸位,你们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李逍缓缓站起身来。
气氛瞬间凝结。
而后爆发出哄堂大笑。
“兄、兄弟,刚才你听没听清咱们的将军说啥?问我们‘死’字会不会写?哈哈哈——”
团长乙也是无奈摇头。
暗想这位公子哥是在京中作威作福惯了,不了解天外有天的道理啊。
李逍对这帮人的反应毫无惊讶。
他们其实说的不错。
自己只是个尚书的侄儿,连庶出的儿子都算不上。
再加上叔父还没有灭亡突厥威震天下。
所以这帮人看清自己这个杂号将军也算是意料之中。
不过。
千不该万不该。
你们不该小瞧我李逍这个人。
众将笑过之后,都用戏谑的眼神看着李逍。
团长甲朗声道:“既然你不知这军营到底是谁说话算,那咱们就走着瞧!走!”
随即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可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大惊失色。
只见二百多名士卒已经将帅帐团团围住,长枪的锋刃直指帅帐。
“兄弟,是你安排的人手?好家伙,你不会真想弄死那小子吧?”团长甲十分惊愕。
“怎么可能,平日你你行事比我冲动的多,我还以为是你安排的。”团长乙紧皱眉头答道。
“陈恒!你为何领本部到此?”团长甲看见自己最不待见的小队长后,大声喝问。
这时,李逍带着十个贴身保镖走了出来。
“拿下。”
随着李逍的命令,陈恒毫不犹豫率人上前。
“陈恒!我看你敢!你这可是谋反!”团长甲大声吼叫,希望能镇住陈恒。
陈恒心中冷笑。
你们这几个蛆也有今天!
自己的小队里,都是你们曾经扔过来,与你们格格不入的有志男儿。
哪个肚子里没憋这一口闷气?
今日有京中的主将做主。
定要扬眉吐气!
十几名将领哪里是二百多孔武有力士卒的对手。
几下就被五花大绑的捆到离校身前。
两个团长此刻暗恨不已。
本以为十几个将领同时出面,再加上这是自己的军营,谅他李逍也不敢怎么样,所以连亲兵都没带。
怎料李逍好巧不巧的寻到军营中最大的破绽。
也就是陈恒的小队。
这支小队平日里是姥姥不亲、爷爷不爱的那种。
况且二百多人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可就是这支小队,偏偏成了催命符。
“李逍!识相的就赶紧松绑,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团长甲大声嘶吼。
身旁的团长乙见此赶紧用身体撞了撞他。
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待过了这个坎再从长计议,现在你叫嚣个屁啊。
团长乙陪笑道:“将军,方才都是些误会,我们平日里管教手下是有些松懈,那不是因为这都是自己的袍泽弟兄嘛。”
“您放心,我们这些人都知错了,回去就痛改前非,好好端正军纪,然后在将军的英明领导下去剿灭拜火教,所以还希望将军给咱们一个机会。”
看来这团长乙最识时务。
当然,也最危险。
从刚才的‘你’变成‘您’了。
可惜,审时度势的太晚。
李逍缓缓摇头,“方才在帅帐中,本将接二连三给你们机会,奈何你们都没有把握住。”
“没有军纪的军队,就连散兵游勇都算不上,去了战场非但起不到作用,遇到硬仗肯定会率先当逃兵。”
“本将是个要面子的人,而且是很要面子的那种,若是领你们这样的臭虫开拔,那本将的脸还不得丢到长安城?”
缓缓拔出腰间的横刀。
刀刃与刀鞘摩擦的声音让人直发毛。
十几名将领见李逍要动刀,哪里还有之前趾高气扬的嘴脸。
俱是磕头求饶。
只有一个例外。
团长甲。
平日里在兖州横在走的他,傲气不允许他磕头求饶。
可即便如此,也是浑身颤抖眼神惊恐。
“之前已经陈列出你们的罪行,现在数罪并罚,你们还有什么遗言没有?”
“将军!将军!我们都是被逼的啊!平日里都是团长他带头做出这些事,我们是身不由己啊!”
“是啊将军!好望您网开一面,放过我们这些小虾米!”
“.....”
其余低级将领再不顾其他。
从这也可以看出,用金钱建立的体系并不牢靠。
突然寒芒一闪。
就见颗首级咕噜咕噜的滚落在地。
正是团长乙。
他的脸上丝毫没有惊恐的神色,而是方才的献媚德行。
可见李逍出手有多么快,多么突然。
说动手就动手,让那些将领瞬间收声。
片刻之后又同时爆发出更大的求饶声。
“本将知道你们不是首恶,想要活命也很简单,将你们所为、所见、所知的所有罪证全部写出来,本将就可饶你们一命。”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写完之后,便卸去甲胄滚出军营!”李逍沉声道。
“我等愿意!我等愿意!”
这帮人哪里敢说个不字,就连团长都一刀砍了,何况自己这些小人物。
只要能活命,总会有出路。
至于团长甲,此刻已经是面如死灰,浑身剧烈颤抖,豆大的汗珠滚轮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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