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宝林的一席话,让众人如梦初醒。
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在这惊天赌约上,从而没有注意到最根本的破绽。
鱼都能焖个通透,何况只虫子。
卢祁诞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倒三角的眼睛闪动寒芒。
他此时此刻也暗自恼怒。
方才注意力都被李逍带的赌注,和双方的成败上。
怎料这些都是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不对!自己还没有输!
“且慢!”
卢祁诞振臂高呼。
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他的身上。
当然,更多的是戏谑何怜悯的眼神。
“你的推测都是基于这道菜出锅时,虫子就在里边,如果是小厮端菜的时候,不小心弄掉进去,又如何?”
言罢,卢祁诞洋洋得意。
既然你玩暗度陈仓,那我就来釜底抽薪。
现在谁又能证明这虫子的归宿。
小厮端菜需要从一楼登上来,整个过程谁又敢保证。
待瞧见挨千刀的李逍张大了嘴巴,卢祁诞更加嚣张。
“你说啊、说啊!”
李逍慢慢合上嘴巴,捅了捅身旁的大胖。
“我说,你们今日总算见到什么叫厚颜无耻了吧?”
“贤弟说的不错,这老小子够无耻。”
李逍又问向各位观众,“你们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众人纷纷点头。
此景让卢祁诞和身边的众多老公子不明所以。
怎么回事?
在提出疑问后,这帮人却丝毫没有同情李逍的样子?
“我说卤蛋啊,以前是不是没来过翠云居下过馆子?”
卢祁诞不知下馆子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听明白个大概。
“不错,这翠云居虽然小有名气,却并不入我等法眼,就是此地的掌厨也不及我府上的小小学徒。”
“哦?那你今日怎么跑到翠云居来了?”
“我——”卢祁诞一时语塞。
自己总不能说是专程坑你来的吧?这样一来不就暴露了意图?
“我们闲来无事,出来透透气而已,你也不用转移话题,现在你如何解释我们的疑问?”
李逍缓缓摇头,叹息道:“你这老骚货是真以为没有监控,就能为所欲为了,岂不知你没来过翠云居,便是你最大的破绽。”
监控是什么?这不重要!
破绽?
不可能!这小子绝对在虚张声势!
“真是天大的笑话,就算我等没来过翠云居,也依然唾弃你侮辱外邦友人的恶劣行径!”
“好,这帽子扣的真大,这锅也够圆,既然如此,大胖,轮到你来给这老骚货解释解释。”
程处默有些怜悯的望着卢祁诞。
“你若是说别的菜也就罢了,但这道‘青龙出海’,是有独特的方式端上来,上桌前,盘上回扣着琉璃盖,以免香味外散。”
“所以你所说是小厮弄到里面的虫子,绝对是瞪眼说瞎话,这虫子的出现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在菜肴上桌掀起琉璃盖后,蹬腿的虫子才会出现,不然出现的只能是死的不能再死的虫子,但裤门蛮子方才十分肯定的说是活的。”
“好了好了大哥,剩下的我来说。”
二胖抢过话来道:“我兄长说的已经差不多,接下来就由我总结。”
“第一,这裤门蛮子的手段真是阴损,虫子十有九是他们自己所为,我贤弟说他们是想坑点金子回草原嘚瑟。”
“其次,卤蛋和他几个狐朋狗友也是阴险的很,黑的差点说成白的,若不是我贤弟聪明伶俐、胸怀良策,那今天就是大唐开国来第一大冤案。”
李逍竖起大拇指。
干得漂亮!
总结中不忘夸自己几句,回头两坛白酒打底。
魏征在旁将一切看得通透。
整个事件的起始、发生、对峙、立赌、反转、胜利,让他首次直观的明白李逍的手腕和头脑。
这小子以后可不能惹。
估计谁也讨不了好。
若是出现在敌人面前,便是他们最大的噩梦。
对了,平时自己都看谁不顺眼?
好像还没有,都处的不错,只有长孙无忌偶尔咋咋呼呼的。
就他了!
改日设个套坑一下。
李逍不知道魏征心里的小九九。
他看着脸色极速变换的卢祁诞,语气调侃。
“唉....万般无奈啊,万般无奈,刚开始我并没有想赌这一次,奈何你们步步紧逼,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说罢,扬了扬手中的字据。
“诸位,把最大的那扇窗让出来吧,小黑、大胖二胖,上次剃完小的,今日给你们送来大的,给我上!”
一炷香后。
长安时隔三天再次经历了万人空巷的盛况。
无数百姓涌向西市翠云居下。
有些人看好商机提前就占好了位置,随即大喊兜售。
“来来来!黄金地段黄金地段了啊!继三日前五姓七宗的小公子们之后,老公子们也开始发疯了啊!”
“过了这地就没这店!只需一贯通宝,最佳观看位置就是你的了啊!”
待看向翠云居之上,一个大大的镂窗中透出九个光秃秃的大脑袋。
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我!卢祁诞!被儿子卢姤嗣传染花柳了!”
“我!王往旺!被儿子王洛城传染花柳了!”
“我!崔奇邱!被儿子崔万钧传染花柳了!”
“我!库门开!被儿子库门关传染花柳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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