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枫有点怂，真的。
面对着这个男人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气势莫名其妙就矮了一截似的。
对上那双墨蓝深邃的眼眸，他心里止不住地发虚。
连腿都有些抖。
“顾先生，我，是我做错事了，我不该招惹江小姐……”
慕枫的话还没说完，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就扼住了他的脖颈，并且慢慢收紧，力道很大。
脖颈上那双修长的手凉的像冰，窒息的感觉瞬间传来，慕枫的眼睛里满满的惊恐。
他挣扎了起来，“放……放开我……”
顾惜朝面无表情的一张绝色美貌的脸，蓝眸有些发黑，里面的情绪复杂使人看不懂，樱红薄唇慢条斯理地吐出几句话来。
“你知不知道，有好多次，我真的想……”
“杀了你。”
男人的语气温雅好听，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慕枫的脸很快紫胀了起来，额头上冒出来细密的汗珠，他伸手拼命挣扎。
顾惜朝的手劲很大，他根本挣脱不了。
有那么一瞬间，慕枫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倏然。
顾惜朝放了手。
慕枫腿一软直接跪坐在了地上，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意，他惊恐地抬起眼。
顾惜朝漫不经心地收回了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精致的手帕，将那双手一根一根地擦拭过去。
动作慢条斯理。
看到慕枫看着他，男人那张白皙美貌的脸上，绯红唇角甚至勾起了浅浅的弧度，金丝眼镜在细碎的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抱歉，我失态了。”
顾惜朝轻飘飘的一句话，态度温和而礼貌。
慕枫瞳孔一缩，嘴唇苍白着抖了抖，吐出两个无声的字来。
魔鬼。
这个美貌异常的男人……是个魔鬼！
就在刚刚，慕枫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死在这个男人的手下。
可是现在。
这个人却是彬彬有礼地向他道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慕枫盯着顾惜朝那双艺术品般完美干净的手，无尽的恐惧涌上心头。
“顾先生，我错了。”
“我再也不会出现在顾夫人面前，您饶了我吧……”
这时候，什么自尊，什么面子都被他抛在了脑后，慕枫伸手想去抓顾惜朝的西装裤脚。
修长俊美的男人后退一步，躲开了去，“这样最好。”
顾惜朝那双海蓝色眼眸，极冷淡，却又是勾魂摄魄般的瑰丽，他别有深意地看了慕枫一眼，随后抬步离去。
一步一步离开的男人，完全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白皙的脸上像是覆了一层冰雪，眉目间极致的冷意。
为什么突然收手了呢？
因为……他看到了转角处躲藏着的江阮。
仓皇一般地放开手，因为，怕她还爱着这个人，怕她会生自己的气。
他有些自嘲地弯了嘴角。
顾惜朝啊顾惜朝，你什么时候竟卑微到了这个地步……
*
在转角处的江阮，虽然听不清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但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顾惜朝的动作。
女人漆黑漂亮的眼眸略微睁大，瞳孔一缩。
那个样子的顾惜朝，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江阮有些失神地垂下了清冷黑瞳，盯着自己的脚尖，心下有些不是滋味。
然后，一道修长的身影覆盖下来，挡在了她的面前。
江阮抬眸，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漆黑瞳孔微微收缩。
是……顾惜朝。
“阿阮都看到了？”。
男人好听的嗓音带着几分清冷，在走廊空荡的转角，更加显得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