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上了二八大扛。
此时夕阳下沉,已开始看不见红晕。
张高兴从张家河村离开。
颠簸的乡道,这要是前世张高兴得折腾掉半条老命。
但是现在得他年轻力壮,身体结实,雄壮得很,他还十分享受这种骑车风吹的感觉。
还没到彭埠镇修造社木器厂,天已经黑了下来,没有路灯的这年代乡道,张高兴老老实实地下车,赶着自行车了。
乡道的山边没有一点灯火。
就是路过村庄大部分村庄都是黑灯瞎火的,这年代只有少数人家才点一会煤油灯。
没有通电的乡下,大晚上黑漆漆的,很是瘆人。
好歹张高兴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了,这时候倒没那么怕鬼了,这黑夜什么树枝摇曳,白色影子很容易让年轻的人都会浮想联翩。
张高兴没有,那怕前面真有一个白影。
“那到底是个东西。”
回到彭埠镇修造社木器厂,张高兴首先是睡了一觉,接下来继续是三更灯火五更煮好茶叶蛋。
木器厂厨房的钥匙早就给了田大婶。
张高兴一直用他配置的钥匙。
张高兴使用木器厂的厨房,田大婶不是傻子,厨房里总是有痕迹可循的,但是张老汉是老狐狸了。
懂得跟田大婶子处好,给田大婶子留的茶叶蛋那是隔三岔五,有时候张高兴还会顺手给田大婶买些小玩意。
生活不只是一本正经,还有人间烟火气息,一点心意暖人心。
人心这个东西啊,你暖它,它就暖你,你凉了它,它也就凉着你。
特别是人上了年纪之后,人特别容易感动,别人如果惦记着你,给你一些小东西,你都感激不尽。
他甚至看到过有八九十岁比自己老多的老太因为别人慰问的两百块,一袋米而下跪。
在别人后世眼里一两百块不算什么,但是那对于那些老人而言,那份挂怀她的情谊那份孝敬,她们不知道如何回报,只能颤颤巍巍一跪下来表达那情感。
活了一辈子,张老汉再来一世他要让温暖别人,然后让别人也温暖自己。
田婶子看破不说破,他张高兴理应不凉了人家对你的那份暗助。
若是事发,他张高兴估计别想在厂木器厂待下去。
后果,他虽然承受得住,有了新安身立命的本钱,但是家人,他们可能会感觉天塌了。
他这出息的工人就又要像上辈子那样被嘲笑,被打发回来刨地了。
厨房里的土灶的火越来越大,在这漆黑有些凉的夜晚真是温暖,就如漫漫人生路上那些遇到温暖人心的时刻。
“咕噜噜!”
茶香在沸水中香气四溢地飘出。
“咕噜噜!”
“咕噜噜!”
加入其他的茴香,八角配料……自己这一手茶叶蛋,问神州大地还有比这香?
晚上煮茶叶蛋,大清早到中午,张高兴就担着茶叶蛋在彭埠镇那些消费水平较高的地方卖茶叶蛋。
现在只要那个点,就有人在哪里等着自己的茶叶蛋,张老汉觉得自己的手艺真没白瞎,已经开始有真爱粉了。
一天,两天,三天。
日子每天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
张高兴每天都在赚钱。
有一天,彭埠镇竞争者真的出现了,这是他在彭埠镇卖茶叶蛋卖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点上。
第一天,他的生意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对方为了撬自己的生意,出售的茶叶蛋价格只有一毛五,整整比张高兴的茶叶蛋少了五分钱。除了对张高兴已经特别的认可的那些熟客,他的的客流量流失了几乎一半。
而且对方是两个人在卖。
张高兴知道考验他的时候来了?
张老汉他开动他其实并不太会做生意的脑筋,没见过猪跑,难道还没吃过猪肉吗,那些小店做生意,有几招,他经常见,品质口碑长久战,降价促销短时战。
他茶叶蛋品质毋庸置疑,所以这短时间要不要打价格战,而打价格战的话,他有优势,因为因为他卖得久,比他们多卖半个月,现在底子还厚实所以他绝对比那些人耗得久。
不过这价格一旦下了,再升起来那就是民怨沸腾了。
这招带着各种自我损伤的嫌疑。
第二天卖茶叶蛋的时候,张高兴正想着今天豁出去开战,来个自损八百先把敌人干下去,把价格降下去。
但是,一个熟客跟他说道:“昨天也有一个卖茶叶蛋,那啥玩意,真难吃,我还是买兄弟你的茶叶蛋。”
这使得张高兴眼前一下明亮,暂时以不变先应万变。
这天,他发现卖的茶叶蛋虽然依旧是两毛,但他发现客流量恢复到了六七成。
第三天,他得客流量回到了八九成。
“哈哈!”
张老汉笑了。
这彭埠镇上的人啊,这十几天里茶叶蛋的口味被自己养叼了。
自己茶叶蛋的品质,张高兴那是积前世几十年茶叶蛋经验之精华,这些小样想撬自己的生意,他们还嫩着点。
“二头哥,什么情况嘛,我们茶叶蛋的价格一毛五,怎么生意一天比一天黄了,这样下去我们别说赚钱了,毛都卖不出去,这得赔死!”
“我问了人,他们说我们的茶叶蛋不好吃,鸡蛋腥味太重,卤味也不够入汁啊!”
这个叫做二头的人一边说着一边死劲地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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