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不是青纶的,但是好熟悉,他是谁!
许镜薰骤然睁开双眼,看见一个赤o而健美的男人的背“啊……色狼!”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划破夜空;好在她身体还很虚,又刚刚经过一场欢好之事,还不至于把安承夜的耳膜震破。(*小}说+网)
“你醒了?”这声音温柔甜腻,就像软软的玫瑰糖糕,实在很讨人喜欢。
可许镜薰一看到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就愣了“怎、怎么会是你?”
他的脸侧,还挂着激情的汗珠,衬在他细腻的肌肤上,妖艳而性感。 许镜薰眼珠轻转,扫了一眼他们现在的姿势,她甚至还感觉得到他们正紧密的结合着。 脸上刷地一下,红得发紫。
“对不起,我来迟了,让你独自一人担惊受怕,对不起”
安承夜怜爱至极地再次轻吻她的额头,牢牢地把她圈在怀里,不让她有逃避的机会。 既然已经改变了,就改变得彻底些吧。 他不能再冒着失去她的危险了,不能让她的心,也不见了。
许镜薰有点发愣,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不是一向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吗?今天这是吃错药了,还是她仍然处于不清醒的游离状态?就算不清醒,她也应该想到青纶才对啊——等等,她疯了,她又干嘛想青纶那只色狼!
可是……现在这种状况,他好像也是、色狼呐!
寒风吹来。 浑身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她不由得缩了一缩,也证明这不是梦。
顿时,她脑后冷汗猛滴。 天啊!早知道是这样,她直接在沉香院做姑娘算了!她居然,又了!
“镜薰?”
“咦?”许镜薰回魂,对上他那双明亮妖饶的双眸。 好可惜。 这么漂亮地双眼,竟是瞎的。 不过。 现在是可怜他的时候吗?自己才是值得可怜的人吧!
“嗳!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干嘛突然跑出来,还……非礼我!”
见她气势如此嚣张,安承夜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嘴角含着玩味的笑说“相公出来寻找自己出走地娘子,解救她于水火之中,这是很正常的事啊。 ”
“可、可是……”
“那些话不算数。 我要统统收回”安承夜直接截断她地退路,紧紧地圈住她,宣告他的认真性。
“什么!”许镜薰瞪大双眼“你……无赖!你怎么可以反悔啊!嗳,出尔反尔,这像男人做的事吗?”
安承夜爱极了她发怒时娇嗔的模样,爱怜而邪气地看着她,笑道“也对,你刚刚在昏迷之中。 根本不太清楚我们做了什么。 不如,我再重复一次,看看我做的事,是不是男人做的。 ”
“你、你、你、你……无耻!大混蛋,臭瞎子!我不要啦,快点放开我!”
“镜薰”安承夜圈紧她。 对上她的双眸,两人之间地距离不过五毫米“我曾经说,你不足以美得让我想看到你。 这句话,我第一个收回。 因为,我的小镜薰,竟然出落得这样绝色。 二哥哥,永远只喜欢镜薰。 ”
二哥哥?这个称呼,好熟悉啊,像小太阳一样温暖着她的心。 好像,那是她内心深处的很重要的某个人。 可她总是记不起来。
而他的双眸中。 明显有自己的影子。 这么说,他看得见了?脸上又红了一层。 粉粉的,像蒸熟地虾子。
“你别想……呕!”许镜薰刚想抢白他一顿,突然一股掏心挖肺的恶心感直窜上来。 扭头干呕,却见口里冒出一股股的寒气,那股刺骨的冰冷,从心底穿透出来,冻得她直打哆嗦。
“镜薰,你怎么了!”安承夜一边替她拍背顺气,一边探上她的手腕。
见鬼!她的脉像,为什么还是这么沉缓,就像被冰冻住了一样。
“呕——!有东西……呕!有东西在心里!我好冷!好冷啊……呕!”
“不怕,镜薰,二哥哥不会让你有事,你不是最相信二哥哥吗?来,我把火烧大点,我抱着你,你就不会冷了。 ”
“呕——哇!”许镜薰撕心裂肺地呕吐着,终于吐出一口腥红地血来。 那血沫中,有几颗亮晶晶的东西。 被火一烤,竟然溶化了!
“镜薰!”安承夜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一手按住她的心窝,输进内力护住她的心脉,一手牢牢地把她圈回自己的怀抱。
“有虫子……它咬了我,我感觉得到,它要钻进我的心里面去了。 我好冷,我想宋妈妈了。 ”
“不怕,有二哥哥在。 你虽然忘记了以前的一切,但二哥哥答应过永远会保护镜薰,绝不会食言。 我不会让它钻进镜薰的心,因为镜薰的心里,只可以有二哥哥。 我们拉过勾,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啊?你可不可以,再抱紧一点,我真的,好冷啊!”
“好,我抱紧一点”安承夜觉得自己快疯了,她地双唇和眉毛上,竟然起了霜!在这样地熊熊大火面前,在他滚烫的怀抱中,她脸上竟然起了霜!
难道,传说中那种奇邪奇y毒地东西,竟是真的?她到底遭遇到了什么事?
“我还是好冷呐,我想宋妈妈,我想青蛙……我是不是要死了?”
“听着镜薰,我不会让你死的。 一定会有一天,你会再想起我,我要你和我一起活到那一天,然后履行我们许给彼此的誓言。 ”
“唔……”她的唇再次没入他俊逸地唇瓣中,好暧啊。 他的手。 比徒有光亮而无温度的火苗暧多了,就像春风一样吹在她的身上。 舒服得让人头晕目眩,让人想哭。
朦胧中,她似乎看到一个扎着羊角髻的小女孩,在花间无忧无虑地玩耍。 突然,一条虫子掉落到她的袖口,吓得她哇哇大哭。 可是。 小女孩却不让闻声赶来的婢女帮她弄掉虫子。
大家对这种情况似乎习以为常,用轿子抬着小女孩进了一个金碧辉煌地宫殿。 就像皇宫那样。 富丽堂皇。
轿子停在了一个非常漂亮的亭子前面,里面传来郎朗地读书声。
小女孩举着有虫子的小胳膊,快活地跑了进去,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二哥哥、二哥哥”她奶声奶气地叫着“虫子,快点赶走它。 ”
读书的男孩回头一看,漂亮的脸上立刻绽出花一般的微笑。 伸手将快爬到女孩肩上的虫子弹掉。 他说“小镜薰不哭,你做得很好喔,哥哥永远都会保护你。 ”
安承夜看着她迷离地眼神,紧紧地握着她的双手。 他感到体内的真气在流失,心知这不是她的欲求,而是她体内的毒虫,在借她吸取他的精气。 一旦他的真气耗尽,他的精气很快就会被吸光。
“我不会让你有事。 我答应过你,我一定要做到……”安承夜咬着牙,一手按着她地心口,用内力护住她的心脉;一边动作,缓解她周身的寒气。
“二哥哥……虫子……”极度眩晕中的镜薰跟着她所见的小女孩,轻喃出声。
长久以来。没有亲人的孤独感弥漫上心头。 如果那个小女孩是她,如果真有那样好地哥哥在保护她,她觉得好幸福。 眼泪,伤心泛滥。
“你想起这个了吗?”安承夜温柔地轻笑,汗滴滴在她莹白的肌上,像初晨附在娇兰上的露珠“镜薰做得很好,二哥哥,会永远保护你的。 ”
山野晨鸡报晓,而许镜薰的身体也终于不再寒冻。 安承夜用披风包好她,将一圈火堆都烧得旺旺的。 然后盘膝运气调息。
如果她的体内。 真的中了蛊虫,单纯的阳龙剑草也救不了她的命。
他感觉到了。 那种虫子吸食不到男人地阳气,它就会啃食她地心脉,以吸取她生命力最旺盛的心血为生。 在找到解救地办法之前,他绝不能先倒下。
可这样下去,他计划多年的大事,恐怕要毁于一旦了。
当年,他为一切,而放弃她;如今,当他将要得到一切,而决定不再离开她的时候,老天却让她陷入了绝境。 这究竟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还是对他的惩罚?
安承夜调息完毕,看了一眼脸色红润得不正常的许镜薰,伸手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留海,然后轻轻地抱起她,往回疾走。
才走了一半,安承夜看见满脸焦急、面容憔悴的善慈正找了过来,她身后紧跟着程骏。
看见安承夜,善慈欣喜地飞奔过来,却在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脸上的欣喜之色来不及收藏,硬生生的僵住了。 因为,她看清了他怀里抱着的,是许镜薰。
程骏一向相信安承夜的决断,他才不像善慈那样大惊小怪。 陪善慈出来,只是不想她出事。 当他看清安承夜怀里的人,不解问道“少主,少夫人她……?”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安承夜不答反问,看了善慈一眼,径直擦过她身边。
程骏也转身紧跟在他身后,如实汇报道“都已经打点妥贴了。 另外,昨晚子夜,各处有消息来说,一切都按照少主的安排,进展十分顺利。 看来,他们对我们一无所知,完全没有防备。 ”
“这样就好”安承夜长吁了一口气,说“最近我要寸步不离的照顾少夫人,一切大小事务,就由你亲自跟进。 对了,帮我把宋玲和竹叶青找来,另外派人去打听一下鬼衣派还有没有传人。 这几件事,一定都要尽快办好。 ”
“鬼衣派!”程骏脸色有些泛白,担忧地问“难道少夫人她……”
“嗯!”安承夜回头,用眼神制止程骏的话。
程骏转身看了一眼仍然原地不动的善慈,扬声叫道“善慈姑娘……”
善慈咬了咬下嘴唇,垂下正绞着手指的双手,看似温顺地跟在他们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