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
童墨言僵了一下,双手倒是条件反射地抚上了那小白毛团儿的背脊。
顿了顿,忽又察觉到了另一双正注视着自己的眸子。
接触到他的回视,那男人倒是眨了眨眸眼,很是亲切地朝他嬉笑着。
见此景,童墨言下意识地惊诧了下,终是想起了昏倒前的种种。
不禁缓然坐起身来,顺手将小家伙拥入怀中后,旋即定定地凝视住陆承均,沉然开口,“你……也看得见我了?”
“……啊哈~”
陆承均轻摆了摆手,笑意更甚,“不光是看得见而已哦。”
“嗯?”
童墨言有些听不明白。
却又莫名地觉得,还是能隐隐悟出他的话里意思。
他垂眸想了想,不禁微微抿起薄唇,尔后轻抬了手,朝着旁侧的墙壁试图性地伸去。
手倒是成功地触碰到了那冰凉的墙面,然而……却已经无法入往常那样,穿透过去!
见状,男人不禁愕然睁眸,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
“嘿,很诧异是吧?”
一旁的陆承均倒是爽朗地笑了几声。
“虽然听起来非常匪夷所思,但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哦。”
只见他戴上了博士帽,开始科普起来,“简单地说,就是其实你之前并没有死,而是夹在了一种叫做‘时空夹缝’的异空间里,这个时空夹缝呢,主要是因为……”
他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通,从时空概念,到时空秩序与时间线的关系,到穿越时空……几乎要将整个时空体系都灌输到童墨言脑子里。
听得项星一脸震惊:[……鸭,你会不会说太多了啊?]
她怎么记得,之前某只肥鸭可是老爱警告她,不能把这些告诉小世界里的任何人,免得破坏时空秩序什么的……
[嗐,我能有什么办法嘎。]
鸭鸭在识海里无奈地一摊翅膀,[他都已经卷到这个体系里来了,现阶段,只有让他完全知情,才有利于稳住这个小世界的时空秩序。]
最好是能给这家伙原地听懂,再来个瞬间觉醒……好自己出来擦自己的屁股!
鸭鸭在心里头忿忿地念叨着。
“……原来是这样。”
听完了陆承均鸭长达半个小时的讲解,童墨言倒没再露出太大的诧异神色,只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
旋即淡淡勾唇,“关于时空概念,我在研发dr的时候,倒是有专门研究过一些……没想到这竟是真实存在的。”
“而这个‘时空剽窃者’……”
男人咀嚼着这个名词,不禁冷笑了声,眸色渐渐深黯,“原来黎淼淼是这样的存在……难怪dr当年会拍到那样的画面。”
这样一来,他三年前的那些发现,便也都顺理成章了起来。
想到此,童墨言唇角弧度更深。
陆承均鸭倒是没注意到这微妙的表情变化,只在他提起黎淼淼后,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得意地嘿笑起来。
“我想,黎淼淼现在应该已经看到我发给她的‘好东西’了~”
他忽站起身来,兴致勃勃地小跑向那大书桌。求魔txt
从柜子里掏出了一大摞的文件后,又小跑回来,朝童墨言与项星一递。
“喏,这些是我们这段时间收集的,关于黎淼淼剽窃其他设计师作品的各种证据,包括他们那些被黎淼淼藏起来的最初版手稿!”
说着,陆承均鸭骄傲地一叉腰,鼻子都快翘上天去了,“这下黎淼淼要不被我玩儿死,我就不姓陆了!”
[……你什么时候搞到的这些东西哦?]
小家伙瞧瞧童墨言手里的文件,又望望陆承均,不禁一脸错愕。
除了童墨言的那些还能阴差阳错地在张彬家里找到,至于其他人的,她们之前分明也都调查过,明明都被黎淼淼抢走并销毁了才对!
[诶嘿~我是谁,我可是你鸭爷爷!]
鸭鸭倒是笑得更加得意,[就黎淼淼才能用时空跳跃啊?我的传送门比她高级多了好嘛?想要拿回她销毁的东西,还不是易如反掌……]
[而且鸭爷爷我和她还不一样,她是破坏时空秩序,我则是逆推了她的行动,四舍五入就相当于是还原时空秩序哦!]
[……]
小家伙不禁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得了吧,本质上不也一样是改变时空秩序。
有些鸭子也是双标标,刚才还说会出大问题,结果搞大问题的,不就分明是他自己……
“……听你这么说,看样子黎淼淼垮台,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看着手里的各种证据,童墨言顿了又顿,不禁觉着心里头似乎有一团郁结许久的东西,就像是被剪刀倏地剪断了最关键的死结一般,豁然散开……
使得他不禁长长地舒了口气。
太好了。
男人感慨地低笑着。
末了,却又微微一愣,忽似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再度抬眸,凝望向陆承均鸭。
“陆承均,”
他嗓音低哑地开口,眸色与话语间皆带着一丝隐隐的激动,与期待之意,“按照你刚才说的,我其实并没有死的话……那是不是,也就不存在什么解开执念,便能往生极乐这一说了,对不对?”
“那当然了~”
陆承均点点头,眉头些微一扬,“你都没死,哪来的往生极乐嘛。”
“……这样。”
童墨言低应着,呼吸突然紧促了几下。
察觉到他的气息变化,那窝在怀里的小家伙不禁稍稍地抬起了小鸭脑袋,朝他望了一眼。
却惊觉此刻的他,竟是挂着一抹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极其灿烂安心的笑容。
下一秒,项星更觉自己的小鸭身倏地一紧。
那臂弯收紧的程度,仿佛是要将她揉入他的骨血一般。
脑袋顶上更是传来了满是庆幸之色的低语,“太好了,星星……我不会离开你了,再也不会了……”
话语落下,小家伙更是觉着脑袋上突然一暖。
几乎是同时,旁侧突然传来了一阵隐忍的嗤笑声。
见状,她只觉脸颊骤烫,不禁嘎嘎了几声,很是羞怯地将小鸭脑袋埋入童墨言怀中。
死鸭鸭!竟敢嘲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