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芒则是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
渐渐地,范特西见范芒似乎手气很不好,所以求着范芒将位置让了出来。
范特西小心翼翼的看了父亲一眼,思南伯点了点头。
他心中狂喜,轻声叫了一下,跳上了凳子。
这孩子平时在父亲面前总是畏畏缩缩的,吃完饭后便要被逼着去百~万\小!说,以往是决计不可能被允许打牌赌钱的。
他知道今天能够上桌是因为父亲心情好,给范芒一个面子,所以范特西心里对这个郸州来的哥哥感观又好了许多。
范芒去院子里逛了逛,等回到厅里时。
范特西的面前居然堆满了银钱,而另外三家则是输的差不多了。
只见她双手极为灵活,居然可以一手码牌、抓牌、摸牌、出牌、碰牌、吃牌、胡牌......
另一个只手还搁在算盘上,将算盘打的劈啪作响。
赢基本都是范特西赢,而计番的方式很复杂,所以算钱也都是范特西在算。
范芒瞥见那一眼,正巧盯着范特西在看。
其母刘氏面色变色,心头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儿子这贪财的丑态全被范芒看在眼里,只怕对方的信心会更足了。
若不是生不逢时,碰上这种封建制的社会,范特西这小子也算是个人才。
在青国,想要成功,一是继承思南伯爵位,二则是科举这一条路。
即便范特西将来因为家庭的关系继承了爵位,但是真的想要得到实际职位,以他目前在书本上的水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难怪刘氏一直对这个儿子表现得又恨又疼了。
这个时代的商人很不受重视,户部是一回事、皇家商号又是一回事,民间的商人则是另一回事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思南伯范欠面无表情的离席而去,这种其乐融融个的家庭聚会本就很不符合他的性格。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与往常不大一样,只是当他离开时,看了范芒一眼。
而一旁的刘氏则是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眼光中流露出一丝怜爱与无奈。
只是这种情绪转瞬即逝。
很快,她也跟着起身,范府的下人们都知道,老爷每晚睡前都喜欢喝一杯果浆,而这都是刘氏亲手制作的。
刘氏很有礼貌的与范芒、范洛洛说了一声,便跟着丈夫离开了。
范芒与刘氏回了个礼,转头看见范特西仍然趴在桌上记着数目,“人都走了,还不快把钱收了?记什么呢?”
范洛洛打了会儿牌,早就有些累了。
她轻轻地活动了一下手腕,笑着说道:“他呀,年节的时候会来些客人,那时父亲才准他玩会儿,只是每次赢的银两,都不准他收着,说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贪图这些蝇头小利,特西自然不敢忤逆父亲的意思,却每次都要记住自己赢了多少,说将来再和我慢慢算。”
范芒闻言,哑然失笑,“范特西,我看你精与计算,不知道将来长大后,你准备做些什么?”
范特西小小年纪,记账的时候却心无旁骛,十分专心。
这会儿听见范芒的问话,也不回答。
范洛洛心想哥哥不知道弟弟的脾气,生怕他不高兴,准备帮着解释一下,转眼却见范芒满脸笑意的看向了桌边记账的弟弟。
记完账后,范特西似乎才想到刚才的提问,他挠了挠后脑勺,皱眉想了一会儿,说道:“当然是读书做官咯。”
范芒好笑看着他,“真是这样?”
范特西一下子就泄了气,趴在桌上有气无力道:“不这般说,母亲大人听见了,又是一顿好揍。”
“这里只有我们兄妹三人,你就说说真心话又如何?”范芒打趣道。
这话落在了范特西耳中,却让他有了一些别样的感受。
他从小就在下人的敬畏眼光中长大,一般的官宦子弟总是父严母慈,但他却是父母双严,后来父亲让姐姐管教,谁知道姐姐更严。
所以弟恭这种感觉不陌生,但是兄友却没有体会过。
此时听到真心话三字,范特西有些恍惚,似乎眼前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哥哥”似乎并不怎么可怕,不像母亲说的那样,反而却有些亲切。
“我......我喜欢赚钱。”
“商人逐利,有什么好的?!”范洛洛皱眉教训道。
范芒极不赞同的看了妹妹一眼,然后微笑的看向范特西:“什么事情,只要做好了就行,挣钱也是一样,我支持你。”
“你支持有个屁用。”范特西唉声叹气道:“得让父亲大人开这个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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